光明诗写的阈限与突围
——“大开卷”诗文本浅读

2016-11-26 02:18切风
天津诗人 2016年4期
关键词:诗人诗歌文本

切风

应杨角先生之邀,为“大开卷”说点什么,尤其在诗界五味杂陈、百舸争流的当下,且古人尚有“诗极难卒说”之训,身处诗外的我甚是忐忑,大有如履薄冰之感,本着对警察职业之敬畏,对优美淳厚诗文本之挚爱,更不想错过这次警界诗人的大party,于是欣然敞开“听取文本言说的耳朵”,静聆诗人们操持丝竹文字演奏一曲曲迷人天籁,“察其以虚怀定力,独往冥游于寥廓之外”。阅读体验是独特而迷人的,虽说创作和阅读诗歌的方式系个人化之逆旅,但徜徉于文本中与诗人们的真情炽感和澄明诗思不期而遇时,其欣喜远胜却“他乡遇故知”。本文试图通过诗人与诗歌互文式观照,一窥诗歌与读者互阅式阐释之通途。

激浊扬清的光明诗写

“大开卷”录入了包括曹宇翔、侯马、杨锦、李需、孙友民、蝈蝈、李尚朝、许敏、翟营文、杨角在内共10位诗人的35首作品,他们在经年累月的创作实践中,各自砥砺出诸多激浊扬清的思想“利器”,以积极的正能量兴观群怨,“在心灵中激发起羞耻、愤怒、勇气,竭力使人们变为强有力的、高尚的、并且使人们能够用美的神圣的精神鼓舞自己的生活”(胡丘陵《警察诗歌论》),是为光明诗写。此亦是在诗人前面冠以警察“头衔”唯一的意旨,让他们子嗣般的文本,纵使蝶飞花舞依然光风霁月,纵使血泪沾襟依然拒绝悲春伤秋而仰天长啸 ,更能自觉屏蔽诸如口水诗、下半身之类的非主流喧嚣。光明诗写要求诗人在思想空间上主动建构起阳光的创作基调,从而达到“文死谏、武死战”(职业层面对假、恶、丑的鞭挞;诗写层面对真、善、美的吁求)之高度一统的精神圭臬。

(一)恢宏峻朗的直抒胸臆。曹宇翔先生在构思《祖国之秋》端始,定是以丰收喜悦和真诚祝愿为基调,以裸感十足的兴奋纵横捭阖地铺陈开去。但祖国那么大,一首诗怎么爱得过来,而诗人仅用目光说到“秋天”,祖国华美卷轴便已沿着一行行诗文在读者眉间心上徐徐展开,行文至此,恰巧窗外江水也秋了,涟漪状的秋声秋色让人不易察觉、不易与浩淼秋波对上号,而诗人已然觉察到“风把四个湛蓝的湖泊运向空中”,是时宇内皆秋了。当“空中,缓缓驶过云霞船队 / 空中,雁翅划动季节的双桨”映入我们眼帘,秋已大白于天下,此句在气势上也许不敌“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但其间透露的恬淡和宁静已早在“横笛吹鸟落,牛角挂夕阳”之上。既然以丰收为基调,当然离不开硕果,而诗人巧妙而委婉地顾左右而言他,“用歌声迎接大地起伏的歌声”,甚至想到饥饿的童年,童年里以饥饿养育时光的“祖母”,以及那个在干草垛后面,摇响希望铃铛的孩子。直到“每天,广场升起一面旗帜 / 每天,土地长出一轮光芒”,既是希望的传递,又是幸福的梦想在逐一变成现实,诗人开始轻轻说出我们“祖国”,那便是与我们每个人休戚相关的命运,宏大题材在诗人宏思巧置下,加快了一首好诗的到来。

(二)反讽内嵌的耳提面命。侯马先生在构思《但是只有嫌犯目睹全程》时,采取了反讽的笔触依傍着一股浩然正气的主线牵引,无声无息地完成了核心价值观的内嵌。起笔一句“为什么不允许欣赏火灾?”便紧紧抓住读者的好奇心,既然是“火灾”,那定是灾难的一种,而“欣赏灾难”是一种怎样的撕裂?又是一种怎样的缺失与冷漠?“喊救命不会引来援助 / 喊着火也一样”,在警察俨然成为“弱势群体”的今天,这对“不作为人群”的鞭挞和为民请命又是一种怎样的怆然?面对“一边欣赏一边感叹 / 把有浓烟的图片发到微博”的“看客”,他们是否缺少了什么,诗人把这个问题传递给了读者,诗人在向读者索要答案,在向文本叩问苛责的同时,让读者内心随着暗涌潜流不断地板荡与反思,这才是光明诗写的目的及意义之所在。“但是只有嫌犯目睹了全程 / 他深知起火点,像一个危险的思想 / 陷入了行动的烈焰”,诗人紧扣主题发力,瞬间把整首诗的喻意拉高,所有社会问题的“起火点”,其实都在人的思想,晦涩与阴暗的思想定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只有光明的内思驱动,方至宇内一片清明。

(三)散文诗写的多维象喻。笔者无意于此去区分现代诗和散文诗的榫合与异质,旨在文本服务对象的大诗歌范畴内,观散文诗依托多维象喻在更为宽阔的场域为光明诗写所作的探索与努力。杨锦先生在《一只鸟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死去》里,摄取了一个“小鸟赴死”的微观而具象的片段,仅对一枚鲜活生命从生发到死亡再到记忆里复活的场景进行了叙述性诗写,“砰然的响声只是瞬间,我看到,一片羽毛沾在沾满污浊的玻璃上。”直指命运多舛与物事无常,只有一片羽毛定格在污浊的车玻璃上,钱钟书说“穷理析义,须资象喻”(《管锥编·周易正义·乾》),诗人在112个字里不言理、不析义,却让读者掩卷之际生发出意犹未尽的感慨与唏嘘,进而若有所思。阅读《羊的泪》,读者会在风吹草低的大草原、风尘仆仆的异乡人、勤劳敦朴的牧人、成群结队的羔羊.....等多维象喻的引领下,仿若在那天风浩荡的一马平川里,有一群人正在亲手焚毁我们的希望与梦,进而完成一次“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再教育,“草原无语,异乡人载歌载舞,我看见羊圈里的羊,眼里都含着泪……”,通过羊的眼里的泪,我们仿佛看到怒目圆睁的诗人正对着尘世的杀戮当头棒喝!

(四)转喻引申的精神呼唤。当读者步入孙友民先生的文本时,现代诗的气息扑面而来,其间有大量转喻手法的灵活运用充分调动读者参与进来,在《中年生活》中,诗人通过身体具象的微妙变化以及“亚健康”色调的准确把握,“仍驭风。虽然翅膀开始僵硬,羽毛常常凌乱 / 也要飞很远的路,逆很硬的风,只栖于野 / 去一颗草的内心听水行,坐一只鸟的眼里看云起 / 只是,秋风已经在身子里驻扎 / 风吹一把骨头劈啪作响”,当一位叱咤半生风雨雷电的硬汉步入苍茫无惊的中年时,“翅膀”日渐僵硬的和“羽毛”常常凌乱,当人情冷暖的体悟如秋风入体时,诗人仍感受到震颤与触动,却被他以“风吹一把骨头劈啪作响”的痛感十足的诗句给表现得淋漓尽致。蝈蝈先生的《路人甲》里,依然恰如其分地运用转喻手法,“袖着手的人 /他的襟袍会藏匿着野狗”,把手缩进袖子里的人、草屋顶上哀鸣的“寒鸦”,无疑借指懒汉亦或心无所依的流浪者,而襟袍会藏匿着野狗,当然是怀藏不着边际的幻想以及肮脏执念,诗人却无意去谴责别人的活法,将自己化身为“路人甲”“匆匆的步履驱赶脚下的影子”而无暇言它,直到天光散尽,直到夜晚宿命般来临,我们都将告别爱恨痴缠的影子,然后以无悔此生的决绝奔赴“乌鸦的剧场”,全诗以洞若观火的凝思诠释着生命应有的宽度、长度与厚度,细品来,更多了几分山风撩月的禅性!杨角先生的诗写常把转喻运帷得恰如其分,其日常文本书写无意流露的“刀光剑影”(“刀也是石头做的,只不过,它经历了 / 一个人一生的寻找”《老脾气》;“有时真想杀两个人来看看”《杀鱼》;“杉树仍像一个个带刀侍卫,怒目秋风”《秋天的道场》;“比如一把刀子捅进了一个人的胸口”《粉饰》;“一言未发,连续三天回到家里,拼命磨一把菜刀”《读微信,惊悉塘沽大爆炸》),让读者目睹了他心中那个锦绣江湖,处处流露出惩恶扬善的铮铮风骨。他擅于在沉静中舞蹈、回味处推敲、动心处冷峻、孤绝处狂欢,当他写出“我从无数家门前走过,拖着一身的刀伤”时,我们仿佛触摸到一位征战沙场数十载的老警察身上那一道道闪光的“刀伤”,诗人的“一生是蚯蚓变的,像缩小的长江 / 从宜宾到上海,谁来砍杀都一样”,他闪转腾挪变换身份与角度,“在前进或回旋的途中,最大程度上感受、倾听、回应了河流两岸、河底和上空的各种事物所焕发出的最为本源、最为自然也最为撼人心魄的声响”(霍俊明:《不断压低声响的河流——胡弦诗歌读记》),那便是岁月原初及终极的模样,那是入骨蚀心对光明的精神呼唤。

情感向度的诠释阈限

现代诗在抒“情”表述中,似乎远不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那么痛快淋漓,显得更隐晦和精致,在自觉拔高诗写难度的同时,也提升了阅读的门槛和诠释的阈限,由此衍生出“我给你钱求你别读诗”、“发表作品要出钱”、“诗歌只有诗人读”等匪夷所思的乱象。令人欣慰的是,还有一群坚守“良心写作”的警界诗人 ,他们以不同的情感向度,一如既往地探索与丈量着诗歌同时代、同读者心跳之间的距离,让即使不会写诗的人,也能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找出那份感同身受的相惜共鸣。

(一)原乡胎记的符号认证。在文学领域里的原乡胎记似乎由来已久,从老舍的北平、沈从文的湘西边城到莫言的高密东北乡、路遥的陕西黄土高坡、徐俊国鹅塘村……无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在本期“大开卷”里,诗人们对家乡魂梦相萦的“证据”依旧有“迹”可寻。曹宇翔先生在《一夜好风》里的“前胜村”:“让我好好看看你 / 不折断一缕麦香 / 前胜村,我把你挪到大地中央”,挪到那个太阳永远临幸、心跳永远同频的地方!杨角先生在《元月23日,白花大雪》里写道:“雪花不是天空的孤儿 / 她们只是和雨水走散的孩子 / 梅花的同学 / 集体从昨夜出发,赶到白花古镇/ 来看她”,对故乡白花镇那份永远的依恋与皈依跃然纸上,当故乡的“白”与雪花的“白”故地重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二)乡音亲情的永恒传颂。曹宇翔先生在《冷暖之间》写道“中年之夜,一只水壶嘶嘶地响着 / 母亲也已睡了”,诗人握笔的手像紧攥着当年的煤铲,准备为熟睡中的母亲再添一丝暖意,再把自己在寂寥的人生长途中听到的命运之声,慢慢说给诗听……;任桂秋女士在《小桥流水人家》中写道:“日日:薄雾的炊烟笼盖山峦 /女人,鬓栽香草的女人 / 日日学习 / 做温存和会唱歌的母亲。”诗人用“温存和会唱歌”来表达了对勤劳善良的家乡人之赞美;许敏先生在《简单的一天》里诗写了“以柴借火”的母亲的背影,“像一朵由泪水构成的暗黑的火焰”,甚至烛照着自己的一生;翟营文在《我找到新的语言》里,他写到“朋友、亲人、梦是最常用的 / 世界祥和而舒展 / 阳光是主题,秘密绝不等同于阴影 / 我说着自由自由自由,犹如空气 / 和风吹,我说着我的精神 / 我的精神此消彼长 / 请不要立即涉足它,至少 / 先要有对天空的仰望”,诗人对乡音乡情的叙述是秘密的,却又是心照不宣的,让人仰望天空后自然是“低头思故乡”。

(三)推真崇善的人性大美。许是职业的正义感和“崇高美”使然,诗人们在洋洋洒洒的诗歌文本中无不盈溢着推真崇善的人性大美,异曲同工地丰富了光明诗写的内涵,并对其外延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拓展,让读者找到了对文本阈限进行正能量诠释、理解和传播之可能。从曹宇翔先生的《紫藤花开》“蝶形纷繁的花是你说出的话语 / 频频举起这碧萼的杯盏 / 饮遍尘世爱恋的美酒”,让人从紫藤花的传说踱入李太白的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之唯美画境,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在诗人眼里却是“碧萼的杯盏”满盛着尘世的爱恋;侯马先生的《麻雀·尊严和自由》,“一出门,就能看到亲戚和麻雀”,诗人将“亲戚”和“麻雀”两个截然不同的物象联系起来,并借用“宁做蚂蚁腿,不学麻雀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民谚的喻指完成其对尊严与自由的伸张;杨锦先生的《鸵鸟》“有时,我们也需要像鸵鸟一样,需要一个沙丘,把头埋下”,诗人在直接以鸵鸟命题,并非让人效仿它的怯懦与逃避,而是通过鸟类对生态环境的适应能力引导人们不可逆天而为,应当竭力遵循社会与大自然的种种律则,方可立于不败之地;任桂秋女士的《黑夜》“黑夜是你的歌王 / 是苹果落地的那一寸光阴”,诗人在这短短的两句里,揉合了诸多巧思与哲理,从黑色的吟唱、寂静的发声,到苹果落地里的万有引力,再到“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格言,使之蕴藏着广阔的遐想空间和推理及人的无限张力。从孙友民先生的《黄金中原》“越积越厚的黄金和疼痛,被一条大河收纳 / 并被它不舍昼夜地向东方的天空搬运”再到蝈蝈先生的《看山记》“留下寂静生长的土地/ 荒芜也变得自然”,从许敏先生的《献诗》“我是村庄唯一的孩子,杉树一样举着自己 / 手握青草,持续地高烧,把夜晚看成是一垛堆高的白雪”再到翟营文先生的《这盛大的金黄里有着无边的宽恕》“现在我置身阳光之海 / 随波逐流。我愿这世界永远响亮”,以及叶宁先生的《放生》“江边,没有渔钩和丝网 / 鱼鳖不知道我的事情 / 它们不留恋我这样的善人 / 也不关心我给它们一一取的名字”……,无不以饱满的情思在不遗余力地推真崇善,以警察风雨一肩挑的担当情怀抒写着人性大美。

自信自觉的文本突围

著名诗人牛汉先生曾说过:“我永远不依赖文化知识和理论导向写诗,我是以生命的体验和对人生感悟构思诗的。我的人和诗始终显得粗糙,不安生,不成熟,不优雅。”透过老先生自谦的幽默说辞,我们不难看出:诗歌其实可以是“不安生、不成熟、不优雅”的;真正的诗写自信,其实是源于诗人高度的创作自觉和对生活细节的敏锐捕捉。纵观“大开卷”组诗,诗人们在长期自觉诗写过程中已然建立起深具前瞻性的文本自信,主动跳出群、式、帮、团的囹圄而对警察诗歌文本进行有益探索和主动突围,并取得了可圈可点的成效。

(一)自觉诗写的独立风格。阅读曹宇翔先生文本的读者不难发现,完全没有视觉与思考的阅读梗阻,能一口气把一首较长的诗读完并能保持不息的激动,这完全得益于诗作本身超强的画面感和熟悉语境的感同身受,诗人立足于生活原貌的诗性再现,合理安排写实性词句关联,以超强艺术把控力“讲述日常化生活和处理世俗之事”,把诗歌当成一生的事业来做,安静而执著地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形成了他独立而凝炼通达的诗写风格。侯马先生的文本又以凝炼和冷峻著称,即使他内心情感的火山喷薄欲出,但表现出来的文字依然弃雕去饰,“删繁就简的修约文字如虬劲的古树,透露出倔强、坚韧、自信与果敢”。任桂秋女士的文本能把人间的黑夜读出“无际无涯的悲悯,无始无终的温馨”来,以女性特有的纤细柔情直面尘世葳蕤悲声,以诗性光芒将人性中的善美点亮,“她的诗歌是有温度的诗歌,让人的内心敞亮如夏日阳光下的大河,清澈而爽朗”!杨角先生的文本整体布局行云流水,以敞亮而干净的诗写,表达对生活中真、善、美最完整、最深情和最具象的膜拜。

(二)与时俱进的诗语砥砺。欲打通诗歌与读者之间的诠释路径,在诗词语境的取舍上不得不与时俱进,这并不意味着放弃创作的独立性与思想性去迎合读者。任桂秋女士在《小桥流水人家》里写道“古道、西风和瘦马也还都有 / 还有野花、蓬勃的灌木 / 孩子们,半天是学生 / 半天是牧童”,从耳熟能详的马致远建构的意象起笔,让读者从古典文学的打开模式逐渐进入,这让人没有一丁点儿的突兀,然后引入人人熟知的野花、灌木,再引出“学生”“牧童”,当你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诗人的画面感已经悄然完成,接着便是“黑黑小小的牧童啊 / 横卧流水竖吹草笛的牧童/ 心如小桥:单弱 / 但不轻松”,原来诗人在开端便已埋下伏笔,此“桥”是传承、是榫接、是一个时代对历史的交待,那横卧流水竖吹草笛的牧童,就是一代人的童年,从枯燥、乏味、单一的乡村儿童的生活模式,她读懂了牧童孱弱的心,诗人开始有了心忧,开始有了“不轻松”的焦虑。直到“我的父老乡亲 / 生老病死 / 如小桥流水一样 / 自然、简单”,诗人目睹父老乡亲简单的老去,连贫穷与幸福都是那么自然而简单,诗人舍不得写出乡亲们的窘境,只能在文字的起承转合上使他们尽量唯美一些、理想一些,甚至古典一些.......,这与蝈蝈先生的《看山记》有异曲同工之妙:“留下寂静生长的土地 / 荒芜也变得自然 / 明月朗照之际 / 灯火孤独,很多事情眠于往昔”,诗人看到土地上长出来的寂静与荒芜,他没有叹息与怨艾,笔锋一转,便指向了天上的明月,明月依旧千年如一日的朗照,即使灯火孤独,那都是即将眠于往昔的瞬间,存留于心的,依旧是可歌可泣的未来。他们都能在文本与自我思想之间寻找到最佳的切入点,其在诗艺把握上既能随心走笔,又能观照文本与读者二者之间的良性交集,确系警界后现代诗歌写作者中的佼佼者。

(三)观照现实的自我提升。“隔绝”和“幽闭”已俨然成了现代诗歌久治不愈的痼疾,最后导致“诗人在边骂边写,诗评家在边骂边评、诗编辑在边骂边扔,诗读者在边骂边瞄,诗外汉骂人都用:祝你投胎做个诗人”,五千年浩荡天风猎猎不休,诗的出路在哪儿?警界诗人在观照现实而痛定思痛后,以光明诗写的责任担当一次次集体发声,从《琴剑诗系·全国公安实力派诗人丛书》,到这次《天津诗人》提供专号平台集体亮相,皆是极具现实意义的尝试。俗话说“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话粗理不糙,没有对比与阅读的闭门造车,只会虚耗光阴与精力,永远走不出自说自话、自我设限的窠臼,所幸警界诗人们已在集体突围,以各具特色的优秀文本呼唤着时代的公平正义、良知善美,以大无谓的精神不断打破自我、纠正自我,从而实现自我的提升与重塑。

限于篇幅,不能继续唠叨;限于水平,只能浅尝辄止,若有误读牵强处,望各位诗人海涵!

猜你喜欢
诗人诗歌文本
诗歌不除外
文本联读学概括 细致观察促写作
基于文本挖掘的非传统文本批评话语研究
作为“文本链”的元电影
“新”“旧”互鉴,诗歌才能复苏并繁荣
我理解的好诗人
诗人猫
诗歌岛·八面来风
诗人与花
走进文本 走近大师 走出文本 走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