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云珍[蒙古族]
杂色空间
内蒙古◎云珍[蒙古族]
月色、星光。
——神祇的回眸,使夜空成为一颗巨大的蓝宝石。
戈壁上的小屋,如掷出去的石子,溅起绿色水花,沙海因之荡漾,戈壁因之散发珠光宝气。
星月望它应如是。
若不是将眸光穿云破雾地抛出。若不是将心脏剥茧抽丝钩住大山的脊梁。若不是驾雾而起且以八十公斤血肉包裹的TNT触地而爆。
——若不是近于癫狂的玄想。
那些曾经的希望,哪会破壳而出且唧唧喳喳地行走在大地上。
夜露与晨风厮磨,等来了披戴霞锦的时刻。病叶佝偻的脊梁勉力驮起雨露和阳光,躯体渐趋绿亮。山涧流瀑披荆斩棘,脚迹在大山之外闪烁。怀抱阴谋的癞蛤蟆跃了三次后扑住了一只蚊子。一左一右提着两个酒葫芦的醉鹰摇摇晃晃却不舍追逐,叼起血淋淋的兔子……
那人拄着拐杖行走在夜路上,登上山脊之时,正当早霞向他伸出双臂。
两片雪,两只麻雀,在半空里旋舞一阵,落在无雪的一小片空地上。
这里的食物已被大风掏空。它们环视一番,又蹦了几蹦。落叶沙沙地响着夺路而去,麻雀唧唧几声,跟随落叶飞进灰蒙蒙的天空。
我确信看见了几粒针尖般大小的火焰,就来自麻雀的眼睛。
寻觅的心情打扫可疑的楼林。
握在手心里的一瞥已不能融入又长了三岁的掌纹,尽管作为秋水的质色和泥腥还未褪尽。至于私密的小花伞剪开桃色黄昏;至于精耕细作以及暴舛的风雨已被一片荒芜呑噬,所有的苦痛无色无声。
出走郊外,啜饮熟稔的暮色,咀嚼一张张被晚霞烤熟了的煎饼。那轮苍黄的老月已碎作满天犹豫不定的棋子,该举起哪一枚方可击出瓦蓝的回声?
似是而非的秋水脱掌而去,曾经的诺言还剩几两几分?
难道,一亩地的重量就是一层薄薄的白霜吗?
无论魏晋,不知有汉。
一枚铜镜被泥土劫持,黑沉沉的时间是解不开的怨。
想象中的惊雷手舞闪电,一腔幽怨自梦的裂隙出逃。谁,置你于二十一世纪,接受目光的朝圣、霓虹的加冕?
时光开合如蚌,必然和偶然串成命运的长链。
沉落或被豢养,哪一种更接近本质?
记忆的回廊斧声萦绕。工匠们叮叮当当的叮嘱言犹在耳,他们一遍遍摩挲、抚摸的姿势寓意深刻。
正如那穗,沉重的头颅无语地垂着,垂着光芒与阴影的缭乱与重叠,垂着时光的血肉与骨头!
耐不住寂寞的风习习地说着五味的语言且浩荡地扯开裂帛的七彩。
天空沦陷,大山的陨石砌筑黑幽幽的黎明。
太阳在血潮里泅渡,光芒缝合露出云絮的隙缝。星孔的针脚里,历史的幽微正在扑动眼睛。
桃花红了,杏花白了,粉面朱唇的四月那么繁那么水灵!
有人在林子里跳舞、唱歌,锻炼身体。看花的人没有留意,薄霜就铺了一地,胭脂就流了一地。阳光穿过枝叶,老年斑在寻找合适的栖息地。
本文对参加“2018年江苏省定向锦标赛暨江苏定向邀请赛”中南京普通高校的部分学生进行随机问卷调查,共发放150份调查问卷,回收150份调查问卷,删除无效问卷25份后,有效问卷为125份。
一枝老杏滴着泪水,它分明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庞又被重重地刻了几刀。
阵阵秋风扑杀了九月,曾经虎视眈眈的大山气息奄奄。
虫鸣抽抽噎噎的时候,老虎身上的斑纹,那些菊花,眼含泪水飞翔并且歌唱,一粒粒金色的音符,成为砸向死亡的石头!
蚯蚓顶破板结,堆起小小的土丘。夜露为昏睡的原野针灸。麻雀冲向高空,它要攀援那只苍鹰盘旋的高度——
小小的事物点燃了白发蓬乱的黎明。
大火烧起来了……
闪烁苦痛与欣慰之泪光的麦浪。
须发皆白的月亮在泥泞的云絮里跋涉。
擦身而去,游向深远处的鱼。
蓝蜻蜓在目光上振动翅膀。
模糊的脚印,散乱着追寻和迷惘。
病痛的老雁谛听白云碧蓝的呼唤。
…………
更像一只大腹细颈的陶罐,蓄满了浑浊的记忆。常在不经意间被敲碎。泗流的汁液其味怪诞,其色离乱——
往事,难以譬喻。
之外呢?
二月吹了一口南风,擦燃的金盏盏成为灼穿早春的伤口。
整个夏天它都在吸储光热,洁白的霜雪汹涌之时,它一扇扇开启门扉,让嗡嗡飞翔的阳光栖落于潮汐之上。
衰弱的虫吟搀扶着秋天一节节走向冬的坟墓。
金盏盏顶着严霜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