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宇
不会写诗的小鲜肉不是好球员,张继科在微博里写了一首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这飘忽的途程/是个美丽的梦。”细品,前两句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后两句是林徽因的《莲灯》。文友要“粉撕”,我说千万别,人家360度无公害,兴趣而已。张继科把球拍玩成了职业化的志趣:“穿越大半个地球/倚着你呼吸/枕着你睡去。”
兴趣,只是一种喜好的情绪,这个词儿特大众。而志趣就不只是兴头儿上的事了,它一定是小众的。两者之间还有一个平凡而立体的词,叫乐趣。这三个词近义,纬度却不同,故要低、中、高三度“识趣”。人之兴趣是初心,无痕介入;乐趣是热心,真气弥满;志趣是专心,丈量意志。上小学时,学校组织夏令营,因识得山坡上的野百合和野蔷薇,老师预言我能成为生物学家,而我的生物成绩却被高分同学甩出好几条街。显然志不在此,难成资本。
认识一老外,哥伦布,那位意大利航海家。哥伦布童年时读过《马可·波罗游记》,从此,航海冒险成了他最大兴趣。为争取一次实操,十几年游说乐此不疲,其志感动了西班牙王后,拿出私房钱资助其远航,这才有了人类时光之畔“发现新大陆”的伟大存在。
除了获得真爱,最幸福的人莫过兴趣与职业相吻合的人。站在20层高的办公室往楼下望,想乌泱泱的人群中有几多幸福之人。我猛地想起庄子那句话,“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筌者,捕鱼的竹器,捕得鱼来,怎能把筌忘了呢?细察职业成功者,大都因有如筌的妙趣而钓出变现的资本。该说兴趣是无价的船票,或载你驶向职涯的彼岸。
回首时间的灰烬,有的人像丢手绢一样,丢掉了本可以成全自我的兴趣之乐。有的人兴趣广泛,可晒干了,一个也存不住;有的人却善“挤出效应”,留下一个做伴侣。有的人没寻到适合兴趣生长的土壤,却能移情所遇职业而成趣。倘若你把兴趣资本作为职业基座,那么这样的职业坐标轴是立得住的。问题在于你是否能使兴、乐、志相映成趣。兴之本,得其乐,存其志,志存高远。
所谓目标管理术,古人早已告之:君以其趣授之事,专以其乐毕其功。德鲁克对职业规划的看法是,并不是有了工作才有目标,而是有了目标才能确定每个人的工作。有一种管理叫“志向管理”,它不以短期效果和回报为目标,而是管理“兴趣变特长”的意志,筑牢兴趣和志向的“双螺旋结构”。
惟从喧嚣中抽身而出,方能术业专攻,志趣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