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被传“开发审查软件以进中国”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萧达 本报记者 邢晓婧 ●徐珍珍

“为了进入中国市场，脸谱悄悄开发审查软件”，美国《纽约时报》的这一报道23日引爆舆论。报道引述脸谱3名在职和离职员工的消息称，脸谱私下开发了一款审查软件，可以让用户发送的消息不出现在特定地区用户的新闻推送中，“这一功能是为了帮助脸谱进入中国市场，扎克伯格本人也支持这项工作”。脸谱公司23日发表声明，不承认也不否认该报道，引起一些人权团体聒噪，但《华盛顿邮报》23日引述专家分析认为，脸谱此举并不奇怪。

“脸谱CEO扎克伯格为了打入中国市场，一直在培养与中国领导人的关系，他曾多次到访中国，与中国互联网巨头会面，他还在努力学习中文”，《纽约时报》称，其实除此之外，脸谱公司内部也在为进入中国市场进行更深入的工作：开发审查软件。脸谱员工称，该软件是脸谱为了进入中国市场想出的一个办法，它很可能与许多其它内部实验一样不见天日。该功能的代码只有公司工程师才能看到，而且迄今尚未使用过，也没有迹象表明脸谱已将这一软件交给了中国。但这一项目表明，脸谱为了进入拥有14亿人的中国市场，愿意牺牲其“让世界更加开放和紧密相连”的“核心使命”。报道引述脸谱员工的话称，扎克伯格7月份在公司的一次问答会上表示，公司关于中国的计划仍处于初期，但他对未来抱着务实的态度。扎克伯格说，“脸谱最好能参与促进交流，即使不是全面的交流”。

《纽约时报》称，为打入外国市场，美国互联网公司一般都会按照当地政府的要求屏蔽特定内容。脸谱在巴基斯坦、俄罗斯和土耳其等国也对内容进行限制。据统计，2015年7月至2015年12月，脸谱共在约20个国家屏蔽了大约5.5万条信息。与以前单纯在事后屏蔽相比，此次为中国市场开发的软件的新功能更进了一步，它可以直接阻止相关内容出现在中国用户的新闻推送页面上。报道称，但脸谱不打算亲自筛查用户发送的消息，而是将软件交给第三方，由他们来监控和决定用户应在社交网上分享的新闻或话题，这个第三方很可能是一个中国合伙人。

这一消息迅速引起各大媒体关注。路透社23日称，脸谱发言人在发给该媒体的电子邮件声明中表示，“我们一直都说，我们对中国市场感兴趣，并且正在花时间了解学习这个国家”，“但我们尚未决定对中国采取何种态度，目前我们的重点是帮助中国企业和研发人员利用我们的广告平台，向中国以外的新市场扩张。”

“脸谱为中国定制审查工具”，英国广播公司（BBC）23日以此为题，引述一个“倡议改善网络隐私权”的组织EFF的表态称，脸谱的这项计划听起来“极其令人不安”。报道称，多家硅谷巨头陷入与中国做生意的“道德迷茫”中，谷歌曾因此退出中国大陆，专业人士社交网络领英（LinkedIn）在中国审查部分内容，然而它毕竟不被视为公共辩论的载体，因此其审查行为并未引起多大争议。EFF分析员戈尔佩林说，如果脸谱步领英后尘，“就是用原则换取市场，这将对人权带来莫大影响”。不过，《华盛顿邮报》23日引述风投公司中国问题专家卡曼·常的话称：“中国市场如此巨大和重要，太多的外国公司愿意为进入这一市场遵守规矩”。

彭博社23日发表评论文章，从市场的角度分析“脸谱进入中国”的最大障碍不是网络审查，而是“如何适应中国人的口味”。文章称，至今为止，脸谱的主要利润仍然来自北美地区，扎克伯格多次被问及下一个十亿用户来自哪里。美国CNBC称，脸谱、谷歌、推特等美国互联网企业正因“假新闻流传”影响美国大选遭受拷问，而一直在进行网络审查的中国人说：“我们早就告诉过你了”。

中国技术经济观察家瞬雨23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如果脸谱可以借这种“特殊软件”适应政策要求，敲开中国大门，从商业角度看利于其拓展商业版图，是件好事。脸谱是一款社交软件，广大中国用户之前一直在使用其“模仿者”的产品，有机会尝试原版，也是中国用户的福利。他表示，网络自由本身就没有严格定义，此前美国大选阶段，脸谱上流传假新闻就与过度自由不无关系。如果西方媒体认为脸谱是代表自由的企业，那么如果脸谱能够进入中国，也可以说明其已和中方达成某种契合，双方留有交流空间。瞬雨强调，在全球化融合的大背景下，合作共赢是必然趋势，脸谱能有这样的态度和意识，并采取行动是一个可喜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