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微微, 张西梅, 田给林, 焦晓林
(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药用植物研究所, 北京 100193)
探索中前行-中药材病害研究概况与思考
高微微*, 张西梅, 田给林, 焦晓林
(中国医学科学院 北京协和医学院 药用植物研究所, 北京 100193)
中医药是我国医学的特色,中药资源是中医药事业发展的物质基础,在国务院颁布的《中药材保护和发展规划》(2015-2020年)中,中药材首次被确立为我国的战略性资源。大量的中药材在田间生产及加工贮藏过程中存在病害问题,严重影响了中药材的产量和质量。我国药用植物病害研究经历了几十年的历程,在2000年之前,由于中药行业整体不受重视,研究的药材及其病害种类均极为有限,发表的研究论文很少。近10年来,随着中药在国内外的认可度提升和需求量增加,中药材栽培种类和面积急速扩大,病害研究的队伍和研究水平均有所增强。在研究方向和内容上主要集中在病原鉴定和防治技术方面,研究思路延续植物病理学的一般规律,针对药用植物特色的研究比较薄弱。本文总结了近20年以来我国中药材病害的研究概况,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在人力不足和经费投入有限的情况下,要针对中药材病害发生的重点难点问题以及行业的需求,重点加强病害与中药材质量与安全性相关的基础性研究,加快先进技术的引入,提高研究效率和深度,为中药材病害防治提供理论基础和技术指导。
中药材; 病害; 研究现状; 质量与安全; 策略
中医药是我国医学的特色,并且在世界传统医药领域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近年来,随着疾病谱的变化,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和健康观念的转变,中医药在国际范围内的认可度越来越高,中药保健品和食品以及日化用品市场也日益繁荣,随之而来的是对中药资源需求量的急剧增长。在中药野生资源破坏严重,濒危物种增加的现状下,野生转为栽培成为满足市场需求的必由之路。目前我国中药材的栽培面积已由本世纪初的4万hm2增加到12万hm2,实现人工栽培的中药材种类已达到200余种,提供了中药市场70%左右的供应量[1]。中药材种植业的发展,虽然部分缓解了药材需求紧张的问题,但大面积集中生产的方式导致田间病害发生和传播蔓延的加剧,已成为我国各中药材产区的重点和难点问题[2];另一方面,采收加工后的药材由于贮藏条件简陋,霉变现象亦十分普遍,由此导致的真菌毒素污染现象成为影响中药安全的重大隐患[3]。药用植物与一般农作物不同,是以其次生代谢产物作为应用基础的植物类群,对其病害的研究除了遵从一般的基本研究规律之外,还应针对其生产及应用方式的特殊性开展研究。本文首先对我国近20年来药用植物病害的研究文献进行了调研,从药用植物病害研究的历史和现状出发,总结病害发生特点,分析现有研究及防治技术存在的问题与不足,最后给出相应的策略和建议,旨在为探讨中药材病害的研究重点,提高研究水平,指导生产实践,实现中药材高产、高效、优质生产的目标提供借鉴与参考。
1.1 中药材病害的调查工作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河南、广东、辽宁、安徽、云南、山西、贵州、四川、广西、甘肃、浙江等中药材生产大省陆续开展了野生及栽培药用植物病害的广泛调查工作,对当地发生病害的药材及病原种类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这中间发现了大量病原的新记录种以及新寄主,总体上真菌病害占中药材病害的绝大多数(表1)。2000年之后,对病害的调查则更多关注省内的道地药材和大宗栽培药材,如甘肃和宁夏的甘草产区对甘草病害的系统调查[20-21]。在病原鉴定的基础上,对某一类病害的危害情况进行了集中调研,如王艳等[15]报道了锈病在甘肃省14种药材上的发生情况,以及受链格孢属(Alternaria)真菌危害的25种药材[16-17],这些工作为了解病原的寄主范围、发生规律和传播途径奠定了基础。
1.2 中药材病害研究回顾
国家科技部于1998年制定了“中药现代化科技产业行动计划”,并于1999年列入“九五”重中之重项目予以启动实施,中药的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由于中药材种植面积和种类迅速增加,栽培中的病虫害发生日趋严重,成为影响中药材产量和质量的主要因素,作为规范化生产中的难点—病害研究开始受到重视。科技部“十五”期间(2003年)首次设立了“中药材病虫害防治技术平台”重点项目,极大地推动了中药材病虫害的研究工作。此后,包括农业院校的专家和学者在内的研究人员逐渐参与到中药材病害的研究中,经过多年的努力取得了明显的进展。我们利用中国知网“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收录的1996-2015年公开发表的相关文献,采用“药用植物+病害”,“中草药+病害”,“中药材+病害”分别进行主题检索,同时选出人参、西洋参、三七、白术、地黄、黄芪、党参、半夏、当归、丹参、甘草、石斛等12种人工栽培面积大且病害严重的大宗药材,采用“药材名称+病害”并列进行主题检索,剔除重复及综述性文章,共得到448篇中药材病害相关文献,分别按照发表时间、研究内容进行统计分析。从历年统计结果可以看出,年发表文章数量总体上呈逐年增加趋势,前10年的文章总数不超过88篇,2005年之后数量明显增加,2006-2015年总数增至360篇(图1)。
图1 1996-2015年有关中药材病害年发表文章数量Fig.1 The number of published papers related to TCM diseases in China in 1996-2015
按照病原学、病理生理学、流行病学、土壤生态学、病害对药材品质影响、化学防治、生物防治、农业及综合防治8个研究方向划分,对得到的521个(同一篇文献包括两方面内容的分别统计)统计数据分别进行统计。其中病原学研究所占比重最高,达41%,其次为农业及综合防治,占20%,化学防治和生物防治分别占15%、12%,其他研究方向均低于5%,其中,病害对药材品质的影响文章量最少,仅为1%(图2)。
图2 1996-2015年中药材病害相关研究中 不同研究方向的文献分布Fig.2 The distribution proportion of papers on main research fields of TCM diseases in 1996-2015
如果将病原学、病理生理学、流行病学、土壤生态学、病害对品质的影响归属于基础性研究,化学防治、生物防治、农业及综合防治归属于防治技术分别进行统计,发现两方面的文献总体上均呈增加的趋势。以2005年为界,之前偏重于防治技术研究,之后基础性研究所占比例明显提高(图3),研究的深度有所提高。
图3 1996-2015年发表的中药材病害的基础性研究与 防治技术文章数量Fig.3 The number of papers on basic research and control technology of TCM diseases in 1996-2015
继续将化学防治、生物防治的论文分为实验室阶段和田间应用阶段,则比值分别为41∶49、58∶12,化学防治实验室阶段和田间应用阶段基本持平,而生物防治研究大多处于实验室阶段。
2.1 野生变为人工栽培,病害发生加重
野生中药材很少发生病害,即使有也不会形成灾害,从野生变为人工栽培后,其生长环境发生变化,在农业生态系统中,种类单一,密度增加,且高水高肥、人为远程调种等管理措施创造了病害发生流行的条件,病害易于在种群内部、田块之间、地区之间蔓延传播,导致栽培药材病害加重。以我国西北主产的甘草为例,商品甘草曾经全部来源于野生资源,甘草锈病在甘肃和宁夏产区的甘草野生种群中均有发现[20-21],但在生物多样性高的自然环境中并不构成对种群的威胁。20世纪90年代中期,由于甘草需求量的增加,野生资源逐渐难以满足市场需求,价格的攀升极大地刺激了甘草种植业的发展[22],种植的甘草不仅锈病发生严重,造成减产,同时又出现了许多新的病害,如育苗期出现猝倒病、立枯病[21],生长期出现灰霉病、白粉病等[20]。产在我国长江以南的野生铁皮石斛一般生长在林间树干、高山岩石上,掠夺性的采挖导致野生资源濒危后,自21世纪初采用大规模试管苗工厂化生产后,浙江、云南等产区设施栽培的铁皮石斛上多种新病害严重发生,成为制约生产的主要障碍[23-24]。开展相关的病原鉴定成为这期间病害研究的主要内容。
2.2 道地产区病重,病害因地异同
一些种植历史悠久的道地药材,如吉林人参、甘肃岷县当归、云南文山三七等,栽培地域集中在道地产区,多年连续种植造成病原积累及适合发病的环境,导致道地产区病害种类多且发生严重,如人参在吉林产区常年发生的病害种类有10余种[25-26],三七在云南的主要病害超过7种[27-30]。这些药材病害相关研究有的已超过半个世纪,但一直处于小众范畴。近年来,发展中药材成为很多地方经济增长的重点产业,传统产区纷纷扩大种植,还有些老产区由于病虫害严重、连作障碍或城市化发展,对种子种苗带菌缺乏了解,造成原产区的病害向新产区转移。另一方面,在新的引种地区,由于生态环境、气候土壤条件、栽培方式与原产地有一定差异,新病害时有发生。例如原产于广东的阳春砂仁,引种到云南西双版纳后,由农田栽培变为半野生栽培,密度增加,种质退化,一种新的病害叶枯病严重发生[31]。
对于种植区域比较广泛的中药材,不同地区病害发生相同或因地而异。甘草锈病和白粉病在甘肃和宁夏均有发生,但灰霉病和轮纹病只在甘肃有报道;当归病害在各产区均不相同(表2)。西洋参在我国吉林地区栽培方式为林地伐林栽参,地下根病主要为柱孢属(Cylindrocarpon)真菌引起的锈腐病[39];在北京年平均气温高于吉林,栽培方式为农田栽参,地下根病主要为镰刀菌属(Fusarium)真菌引起的根腐病[40];而在山东据我们田间调查,前茬为花生的西洋参地下根结线虫发生严重。另外,同一病害在不同产区有病原不同的报道,如几个白术产区的根腐病病原菌,分别为Fusarium的6个种[41-45],类似情况还有甘草褐斑病[20-21]、地黄轮纹病[13,46]、地黄病毒病[13,47]、半夏病毒病[48-49]等(表3)。原因有可能是病原因地而异,存在复合侵染,也可能受鉴定技术的影响。
表2 不同产区药材病害的多样性Table 2 Disease diversity of TCM in different production areas
2.3 土传病害高发,连作障碍严重
以根及根茎入药的药材种类约占全部药材的70%,这类药材一般为多年生,如人参、西洋参、三七、白术、甘草等,种植到收获需要两年以上的生长年限。多年生的特性导致根类药材土传病害发生普遍,严重制约着药材的产量和质量。已报道的病原主要集中在镰孢属(Fusarium)、疫霉属(Phytophthora)、丝核菌属(Rhizoctonia)、核盘菌属(Sclerotinia)、柱孢属(Cylindrocarpon)、土赤壳属(Ilyonectria)等,这些病原一般为土壤习居或半习居菌,寄主范围广,腐生能力强,一旦定殖下来便很难根除,连续种植条件下的不断增殖积累导致寄主连续感染[50-51]。土传病害是中药材病害防治的重点和难点。
中药材生产上连作障碍现象严重,多数药用植物均不能连作,特别是根类药材问题尤为突出,如五加科植物人参、西洋参、三七等,百合科的贝母、百合,此外地黄、太子参、当归、丹参、半夏等,再次种植间隔期甚至在10年以上[52]。对于以中药材为主要经济作物的道地产区,连作障碍已成为中药农业可持续发展的瓶颈,连作障碍的克服对当地经济发展具有战略性意义。近十年来,有关连作障碍的原因及克服技术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在3种人参属植物[53],以及地黄[54]、太子参[55]、丹参[56]等药材的自毒物质鉴定、自毒的生理生态机制、土壤微生物变化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对于多种生物及非生物因子在连作障碍中的作用有了基本认识,为指导问题解决提供了理论依据。
表3 同一病害的病原多样性Table 3 Pathogen diversity of the same disease
3.1 化学防治
化学农药以其简便的使用方法和良好的短期效应优势一直是作物病害防治的主体,同样也是我国中药材病害防治中最常用的方法。在农药的选择上主要参考同期作物上类似病害的防治药剂,通过室内毒力测定和田间药效试验进行确定。中药材土传病害是防治的难点,筛选过的灭生性土壤消毒剂有棉隆[57-58]、氯化苦[59]等。报道较多的也是生产上常用的灌根或种子/种苗处理剂有多菌灵、恶霉灵[43,60-61]、甲基硫菌灵[62-63]以及铜离子制剂,如波尔多液、络氨铜·锌[64]、羧酸磷铜[65]、氢氧化铜[66]等。20世纪90年代之后,一些复配制剂开始被应用,主要是甲霜灵+恶霉灵[67]、甲霜灵+福美双[68]、甲霜灵锰锌[69]、恶霜锰锌[43,61]等,对中药材土传病害均具有良好的防治效果。
相对地下土传病害,中药材地上部病害种类多,病原更为复杂,包括链格孢属(Alternaria)、茎点霉属(Phoma)、壳针孢属(Septoria)、白粉菌属(Erysiphe)、丛梗孢属(Monilia)、柄锈菌属(Puccinia)等,防治药剂的种类也更多。20世纪八九十年代,用药多为铜离子制剂[70-71]、代森类[72-73]。2000年之后常用药剂有丙环唑[71,74-75]、嘧菌酯[74]、苯醚甲环唑[76-78]、敌锈钠[79]等。此外,代森锰锌与甲呋酰胺[80]、唑醚·代森联[81]、苯醚甲环唑与丙环唑等的复配制剂[75]也被开发应用于地上病害的防治。
化学杀菌剂长期大量使用诱使病原产生抗药性的研究在中药材上仅有个别报道,Lu等[82]测定研究了长白山地区10个人参产区的76株人参病原菌Botrytiscinerea对多菌灵、异菌脲、嘧霉胺、嘧菌酯的抗药性,抗性菌株分别占81.6%、46.1%、31.6%和31.6%。抗药性的研究是指导合理用药的基础,亟待弥补这方面的空白。
3.2 生物防治
生物防治是利用有益生物或其代谢产物对作物病害进行有效防治的技术方法。应用较多的主要有各种拮抗菌和抗生素。近10年来,针对药用植物病害生防菌的筛选和应用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其中真菌类包括拮抗人参锈腐病菌的哈茨木霉(Trichodermaharzianum)[83-84];拮抗三七黑斑病、炭疽病和根腐病病菌的棘孢木霉(T.asperellum)[85];对西洋参黑斑病及锈腐病病原有抑制作用的暗黄青霉(Penicilliumcitreonigrum)[86]。在生防细菌中的芽胞杆菌(Bacillussubtilis)对人参[84]、西洋参[86]、太子参[87]的多种病原具有良好的抑菌作用。生产上使用的生防菌剂,仅有淡紫拟青霉颗粒剂和厚垣轮枝菌微粒剂在防治当归麻口病方面有报道[88]。目前筛选出的绝大多数生防菌都处在实验室研究阶段,针对的病原种类也很少,距离生产上应用还有较长的路要走。
抗生素类农药武夷菌素、多抗霉素、中生菌素在人参属药材上应用较多[65,89]。另外,很多含有抗菌成分的药用植物被成功开发为植物源农药,如苦参碱,但植物源农药用于中药材病害的研究很少。由于很多作物与药用植物的病原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可以借鉴植物源农药在农作物方面的研究成果加以应用。
3.3 农业防治
农业防治是生产中最经济的防治方法。通过改进耕作栽培技术及管理措施,调节病原物、寄主和环境条件之间的关系,创造有利于作物生长而不利于病害发生的环境,以达到控制病害的发生和流行。在中药材病害防治的报道中,绝大部分都把选用抗病品种、调整播期、清除病残体、合理施肥浇水、合理轮作、间作、套种等常规农业措施作为防治病害的主要技术。中药材抗病育种尚处于起步阶段,抗病种质资源的鉴定和品种选育工作十分薄弱[90-91],由于栽培的药材普遍存在种质混杂的现象,系统选育、集团选育等传统的育种手段仍然是目前抗病育种的主要方式[92]。对前茬作物的选择及适宜的轮作作物的报道多为经验性推荐,实验性文章较少。赵杨景等[93]报道前作为紫苏的土壤种植西洋参的存苗率及生物量比老参地有所提高。白术连作和前作为茄科作物的地块,根腐病发病重,新垦荒地或轮作稻田发病轻[62]。
4.1 关注次生代谢,重视病害对药材品质安全的影响
次生代谢产物是中药的主要药效成分,同时作为植物的化学防御物质在病害发生过程中会发生变化。中药材作为防病、治病、保健的特殊性产品决定了对其品质有着更高的要求,栽培药材品质下降及外源污染物引起的安全问题是目前面临的突出问题。以往遵循的是农作物的研究方式,重点关注病害发生对产量的影响,忽略品质的变化。很多药材在罹病后仍被继续使用,病害的发生是否造成药效成分改变,从而导致品质下降目前基本上还是盲区。已有研究发现,发生根腐病的西洋参中的药效成分3种人参皂苷发生不同变化[94],病原F.oxysporum和F.solani导致早期人参皂苷Rb1升高[95],西洋参根中表现锈根症状的组织与正常组织相比,6种主要皂苷(Rg1、Re、Rb1、Rc、Rb2、Rd)含量下降40%~50%[96]。患根腐病三七中新产生9种成分,多为三七皂苷的氧化产物[97]。鉴于药用植物及其次生代谢产物种类的多样性,不同病害引起中药材质量变化的问题迫切需要引起重视。
另一方面,中药材在贮藏过程中霉变的现象非常普遍,从而造成真菌毒素污染[3]。《中国药典》(2015版)针对19种药材制定了总黄曲霉毒素(AFT)及黄曲霉毒素B1(AFB1)的限量标准,大量药材品种真菌毒素的污染风险尚不清楚。另外,除黄曲霉毒素外,还存在赭曲霉毒素等其他真菌毒素污染,严重威胁着临床用药的安全。有关真菌毒素污染环节中产毒菌的调查、防控措施及标准制定应是中药材质量与安全方面的重点研究课题。
4.2 积累客观数据,指导农药的合理使用
一直以来,化学农药始终作为中药材病害的主要防治措施,但由于基础性研究薄弱,获得认证的农药非常有限,再加上中药材以个体化生产方式为主,不同产区之间、种植基地之间以及种植户之间均缺乏交流,农药的选择和使用非常混乱,个别地方高毒、高残留农药仍有使用,导致农药超标情况时有发生。在对中药安全备受关注以及我国提出到2020年实现农药使用零增长的大背景下,中药材无公害/绿色生产面临着新的挑战。
我们面对的问题是,对于病害发生严重的中药材,完全不使用农药是不现实的,由于在中药材上登记的农药种类少,生产中还无法摆脱非登记农药的使用。因此,迫切需要开展中药材常用农药的作用对象、作用效果、残留时间、降解动态等进行相关基础性研究,为制定安全使用剂量和使用期提供科学依据。中药对绝大多数服用者而言,摄入量和服药的时间均远远低于粮食、蔬菜、水果等食品,人群暴露量尚不够明确,中药材中农药残留对人体的毒性有待数据证实。研究农药对中药药效成分及毒性成分的影响也应受到更多关注,喷施农药杀菌剂后药效成分的变化仅有沈一行等[98]的报道,对有毒中药毒性的影响尚未见报道。只有通过大量的研究数据,才能制订出合理的农药使用规范,科学指导用药,同时使公众对中药材中农药残留的危害性有客观认识。
4.3 分子技术的应用,助力提升基础研究水平
受研究基础和研究条件的限制,相对农作物而言,中药材病害总体研究水平还比较落后。现今分子生物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为植物病理学研究的深入提供了新的技术和视角;次生代谢产物功能基因不断被发现,为研究病原干扰寄主次生代谢的分子机制及对中药材质量的影响提供了重要的分子靶标;生态学理论和方法的介入,为探明中药材连作障碍的机理提供了新的思路。
目前绝大多数中药材病原鉴定均采用的是形态学鉴定方法,对于大量基层及非专业研究者来说,对同属中形态相似的种很难进行准确鉴定。采用rDNA-ITS基因序列进行病原分子鉴定相比于各种分子鉴定技术具有快捷简便的优势,已经成为目前最常用的方法,在中药材病害鉴定上多见于硕士论文[99]。对Fusariumsp.、Aspergillussp.、Ilyonectriasp.等真菌,ITS序列有时不足以完成种的鉴定,需要借助TEF、β-tubulin、histone H3等其他基因[100-101],综合多基因序列鉴定技术逐渐走入视野。对复合侵染的土传病害的多种病原开展分子系统学研究,从群体遗传学的角度分析不同地区病原遗传结构及致病性的差异,已经成为病原学的重要内容。
选育抗性品种是防治病害最为经济有效而且安全的措施。由于我国栽培药材群体中种质混杂现象普遍,给中药材抗性品种的选育带来很大困难。研究者开始尝试采用诱变育种、基因工程、分子标记等技术加快育种进程,在当归[102]、白术[103]等药用植物上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半个世纪前,我国就已开始了粮食作物病害的预测预报的研究工作,而中药材的病害流行方面的相关研究尚未起步。全国第四次中药资源普查项目开始以来,已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中药资源动态监测站,借助这些已有的站点,通过开展中药材病原种类、寄主范围、发病规律及流行特征研究,建立损失估计模型,奠定病害的监测预警基础,对重大病害发生进行预测预报,可以为制定预防措施减少病害损失提供决策依据。
基因组学及DNA测序技术为深入了解土壤微生物在连作障碍中作用提供了强大的工具,q-PCR技术为定量分析土壤中目标菌的变化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使我们能够更全面了解土壤中复杂的微生物及病原在植物生长及致病过程中的变化,为破解连作障碍的原因并建立克服技术提供了新的研究手段。
中药材病害研究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一直沿用农作物的基本思路,基础理论研究在病原学方面取得较大的进展,防治技术主要集中在农业措施及化学防治的经验积累;由于经费投入和人员有限,在研究范围和深度上远远落后于农作物,整体处于起步上升阶段,如何解决自身的特殊问题,提高研究效率应是目前重点考虑的课题。中药材与农作物和大宗经济作物相比,种类多且种植面积小,栽培方式包括传统的农田栽培、仿野生栽培、设施栽培等多种类型,病害发生情况各有不同,需要解决的问题多而复杂。
对于应用基础性研究,从产品的终极目标出发,保证质量与安全是中药材生产的第一要素;从中药农业可持续的角度来看,连作障碍是目前生产中的瓶颈问题。在这两方面,病害的发生与防治均是其中的关键环节,加强相关的基础性研究,对于建立安全有效的防控措施,提升防控技术水平,以及保障中药农业产业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
现代植物病理学已经进入到基因及蛋白组学的时代,分子生物学技术在病原鉴定、病原与寄主互作、抗病育种、病害监测等方面得到广泛应用,为中药材病害研究提供了新的手段。另外,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也为研究者之间、研究者与生产者的交流建立了便利快捷的通道,必将有力地促进研究成果的转化和应用。实现中药材优质、安全、高效、环保型生产,植物病理学研究者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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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田 喆)
Plant diseas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20 years of progress in research on understanding and management
Gao Weiwei, Zhang Ximei, Tian Geilin, Jiao Xiaolin
(Institute of Medicinal Plant Development, Chinese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 and 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 Beijing 100193, Chin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has been used for millennia in China. As the source of TCM, medicinal plant is the basis for Chinese medicine development. In 2015, TCM is firstly regarded as the strategic resource in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2015-2020)” by the State Council of China. The occurrence of diseases seriously reduces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TCM during the production, processing and storage stage. Since TCM has not been given considerable attention, little phytopathological research has been done in our country until 2000. In the recent 10 years, TCM has been more and more accepted worldwide and its demand is increasing. Cultivation area and species of medicinal plants are expanded in China. The research teams and research papers have been increasing rapidly. The previous studies have been focused on pathogen identification and prevention or control technology. The research ideas mainly follow the general rule of plant pathology, while the research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edicinal plants is weak. Here, we summarize the research progress in plant diseases of TCM in recent 20 years. Based on the present situation, we suggest that the major problems of TCM plant disease occurrence and the requirements of industry should be focused, the basic research on plant diseases related to TCM quality and safety be strengthened, advanced technology be accelerated, and research efficiency and depth be improved. All of the efforts would provide theoretical basis and technical guidance for TCM disease management.
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plant disease; research status; quality and safety; management and strategy
2016-08-10
2016-08-1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274071,83101357);中医药行业科研专项(201407005)
S 435.67
A
10.3969/j.issn.0529-1542.2016.05.003
* 通信作者 E-mail:wwgao411@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