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晶
不得不承认,Uber很多对手的名字我都是从Uber司机那里知道的,得知Juno这家公司也不例外。那种交流方式简直就像是地下交易。“你听说过Juno吗?输入这串代码就可以领取20美元现金。”
在纽约实在有太多Uber的替代选择了—Lyft、Gett、Via、Curb、Flywheel,关于它们我都能给你讲上一串故事,不过Juno可能是第一个真正公开将自己称为“Uber对手”的公司。
打开Juno的App,界面看上去实在很像Uber:车的信息、司机的信息、要等待的时间。不过也仅此而已。接下来,它所做的一切都是跟Uber对着来的。Uber会从司机的收入中抽取25%—这曾经引发了今年年初Uber司机在纽约的大罢工—Juno则仅仅收取10%的佣金。和Uber不同,Juno还允许司机收取一些现金小费。不单如此,每个加入Juno的司机,还可以得到这个公司的股票。一个Juno司机对此的反应又夸张又真诚,“来到这个国家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和这个国家真正产生了一点联系”。
做出这样一个公司的创始人其实你可能也不陌生,或许还用过他的产品—来自以色列的免费通话软件Viber。这款产品在2014年卖给了一家日本公司,创始人Talmon Marco因此收获了9亿美元。这让他开始迷惑自己的下一步,年轻、富有,还拥有大把时间,就和当年Spotify的创始人经历相似,直到他意识到,或许可以做个Uber的孪生兄弟—性格完全不同的那种。就连Juno这个名字都充满道德感,它来自罗马神话的人物,指的是朱庇特宽容温暖的妻子。
人人都在批评Uber,理由大都集中在来自司机的种种不满。无论是被当作合同工,还是Uber的拼车服务令他们的收入越来越少—至少司机自己这样认为,但像Marco这样用自己的钱公开表达反感的倒是不多。 Juno就是要对抗这些不满。机缘巧合,Marco曾经有机会和Uber CEO特拉维斯·卡兰尼克共事,尽管最终没能成行,但他们在LinkedIn上关注了彼此,至于是在哪里见过,两个人都记不清楚了。“但是我确信,在内心深处,我认为Uber就是在作恶。”Marco曾经公开表示。
他所成立的Juno并没有完全摆脱Uber,这家公司招募的司机都必须满足一个条件—Uber评分达到4.75分或者更高。Uber无意中帮它做了重要的筛选工作。尽管跟Uber和Lyft相比还是个小玩家,但Juno今年2月几乎从零起步,如今已经拥有上万名司机—他们还都是司机当中的优等生。它目前只在纽约运行,这是Uber在美国利润最高的一个城市。Marco会亲自受理Juno司机和乘客的纠纷,还会请他们到世贸中心一号楼47层的办公室里,了解他们的困扰和想法。司机来这里接受培训的时候,可以享受楼下的免费停车,每个人还会得到一个自拍杆,显然这是因为这幢大楼里的景致不凡,还有一堆零食。这看上去实在有点像是Marco充当了工会主席的角色。
Marco也利用了一点之前的创业经验。将办公室设在光鲜的世贸中心,同时,为了节省成本,这个以色列的创业者雇佣了很多来自白俄罗斯的工程师—在纽约雇佣一个同样的员工差不多要支付5倍的价格。那些培训司机的员工,很多之前都在苹果商店工作,他们丰富的培训经验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大多数有经验的司机其实不只为一家公司工作。Mamadou正是如此,他是Juno的坚定支持者,但是能给他带来最多生意的还是Uber,所以Juno发给他的那台中兴手机并不总是能派上用场。不过Juno还是会采取一些金钱激励的办法,如果这些司机能够一直打开Juno,一周可以拿到50美元,这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做,每个月就能获得200美元的收入。当然对Juno来说这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它可以收集数据,让司机更熟悉操作,说不定他们顺手就会接个单。
要想真正兑现那些让司机有认同感的股票,这家公司还是得在这个竞争白热化的城市持续稳定地经营下去。毕竟Juno一心一意想打动的是司机,但是对真正埋单的乘客来说,谁能提供更有竞争力的价格、更好的服务、更高的到达效率,才是他们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