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桂芬
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运行机制探讨
——基于资源供给的视角
陶桂芬
泉州轻工职业学院财金系
该文通过分析两岸制造业的优势和劣势,从资源供给的视角出发,建立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综合考量系统内不同要素资源的流动,实现资源有效配置,为“工业4.0”时代两岸制造业的发展提出相应的对策和建议。
两岸制造业 协同创新 资源供给
“工业4.0”时代的到来,赋予制造业新的发展方向和机遇,也提出了新的挑战。就福建省而言,制造业水平部分达到3.0阶段要求,个别迈进4.0,但整体仍处于2.0阶段。近些年来,海峡两岸的经济技术合作和贸易往来日益频繁、扩大和密切,其中制造业担当了重要角色[1]。两岸持续不断的资本流动和贸易往来促进了两岸的产业对接,近30年来,大陆累计直接吸收台商投资476亿美元,两岸贸易额更是高达7000多亿美元[2]。两岸制造业的发展是互补互利的,这些发展离不开资源的支持,那么如何在“工业4.0”时代继续深化两岸制造业的合作互利关系,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和协同创新,对于两岸制造业的发展意义重大。
目前,两岸制造业的发展各自面临一些问题。优劣势是相对而言的,从两岸制造业的对比发现,台湾制造业的优势主要有:高素质的人力资源,长期培养的高效率、具弹性的生产管理模式,企业的快速应变能力及创新能力,税制、基础建设和劳动力发展,高度经济自由与完善的制造业产能。大陆制造业的优势主要有:资源丰富,规模效应,市场潜力巨大等。
台湾制造业的明显劣势体现在:一是缺乏天然资源,从而导致过高的能源与原料成本;二是少子化和老人化的人口结构导致用工不足。企业在研发过程中面临着一系列问题,如附加值相对较低;研发过程困难,技术研发人才不足、需求变化快、研发产品生命周期短、缺乏技术信息、技术无法突破等难题。这些问题也同样是大陆制造业所面临的。除此之外,大陆近几年的用工成本不断上升,与台湾相比,廉价劳动力也逐渐不再成为大陆制造业的优势。
一般而言,国际产业分工分为水平式分工和垂直式分工两类。水平式分工的产品附加值不存在明显的差异,而垂直式分工会产生技术水平和附加价值的差异。虽然随着台商对大陆的投资越来越多,使得两岸的制造业形成水平式分工和垂直式分工相交织的局面。但是从技术层面上来看,海峡两岸的垂直式分工中,相比大陆而言,台湾制造业的技术水平更高,产品附加值也高于大陆。
台湾制造业总体水平比大陆高,但从增长速度来看,大陆比台湾要快得多。目前台湾制造业结构已经向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调整,劳动密集型产业随着近些年台商投资的引进逐渐转移到大陆。大陆产业升级的步伐比台湾慢,现在正处于由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产业相结合的阶段,两地产业之间的梯度差异,恰恰是两岸产业合作的基础[3]。
协同创新是指系统中参与创新的相关要素有机配合,通过复杂的非线性作用,产生单要素无法实现的整体协同效应的过程[4]。将两岸制造业嵌入系统中,协同创新以系统的方式运行,从资源供给的角度来看,两岸的优劣势明显,有必要使资源在系统内部流动起来,使之成为两岸制造业发展的推动力。
基于两岸制造业的优劣势,本文从资源供给的角度对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的运行机制展开研究。资源供给作为系统存在的基本条件,是系统正常运行的重要保障。整个系统分为资源供给和需求反馈两大部分。资源供给一方,包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以及技术资本三大要素,协同创新系统的主体有四个,即政府、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社会服务体系。其中政府作为协调主体,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社会服务体系既是系统的主体和资源的受益者,同时也是资源的供给者[5]。系统中的资源不断地供给给主体,主体不断地反馈需求,改进资源供给,从而推动整个系统不断的发展,如图1 所示。
图1 两岸制造业系统创新系统资源供给机制[5]
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资源的供给主要包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技术资本三大要素。
4.1 人力资源供给
人力资源是一切经营活动最重要的主体,是其他资源供给的载体,通过人的有意识的活动,将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的人力资本与金融资本、技术资本等资源有机整合,推动系统协同创新。台湾制造业不乏高素质的人力资源,这一点从两岸垂直式分工的关系上可以明显看出。而根据《2014年我国科技人力资源发展状况分析》(不包括台湾地区),无论是按人数还是按全时当量计,我国投入研发活动的人力规模都已经成为全球最高的国家。因此,在人力资源这一方面,海峡两岸完全可以实现资源互通有无。
4.2 金融资本供给
金融资本是企业的血液。缺乏金融资本的支持,企业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制造业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不论是初创期、成长期还是成熟期,都离不开资金的支持,尤其是在初创期和成长期,对资金的需求量很大,此时资金的来源可能是个人资金、各类风险投资和银行贷款等[6]。当企业进入成熟期后,发展相对稳定,有机会也更倾向于采用权益性融资方式。在金融资本这一方面,银行是大陆制造业企业发展的主要资金来源,证券市场的发展促进了制造业的整合优化。与大陆相比,台湾制造业的金融资本来源更加多样,债券市场在制造业融资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一系列的金融优惠举措,如“行政院”开发基金与银行合作设立“购置自动化机器设备优惠贷款”等措施也不断加速台湾制造业的产业升级[7]。
4.3 技术资本供给
技术资本的供给与技术人员是紧密相联的。技术资本来源于技术成果所有人的创新能力和技术人员智力的资本化[5]。这里的技术人员可以是制造业企业的员工,可以来自于高校及科研机构,也可以是社会服务体系,比如技术咨询单位等。制造业的创新成果可以自行研发,也可以是以购买的方式引入本企业。当系统内的领先企业率先掌握了一项核心制造技术时,它可以制定技术标准,那么系统内与领先企业生产相同或者类似产品的企业便不得不加快技术研发,以避免被市场淘汰,系统内与领先企业处于上下游供应链的企业也必须加快自身的技术研发,以实现与领先企业的产品匹配,由此带动整个系统内企业的协同创新。这种技术资本上的协同创新对两岸制造业企业的影响是十分显著的,并且当两岸制造业企业愿意并且能够在一个系统内运行时,会大大减弱信息不对称的发生,协同创新的作用便会大大增强。
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资源的主体主要有四个,即政府、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社会服务体系。
4.4 政府
政府的作用通过制定政策来体现。长期以来,两岸以“九二共识”为基础,2008年基本实现两岸全面、直接、双向“三通”;2009年两岸签署金融合作协议;2010年签属《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旨在逐步减少或消除两岸的贸易和投资障碍,建立有利于两岸经济共同繁荣和发展的合作机制;2011年成立海峡两岸经合会;2015年两岸海关电子咨询交换系统上线运行等等。这些都是政府在两岸关系中发挥协调作用的重要体现,两岸关系的友好推进为两岸经济合作建立良好的大环境、制定有利的税收政策奠定了基础,必然有利于两岸制造业的协同创新发展。
4.5 企业
企业是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中最重要的主体。两岸“三通”以来,制造业企业不单纯指完全由大陆或者台湾地区单方投资成立的企业,台商来大陆投资的企业、大陆去台湾投资的企业也越来越多,这两类企业正成为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中企业主体的桥梁,打破两岸制造业企业之间的隔阂,发挥信息共享的传播者作用,进一步推进两岸制造业主体的沟通交流。
4.6 高校及科研机构
就目前来看,高校及科研机构仍然是技术创新的主力军,虽然主力军的地位应当也正在逐渐向企业转移。台湾在创新方面成果傲人,但是真正实现商品化进入市场的大概只有2‰。从这一点来看,高校及科研机构承担起了作为供给主体的责任,但缺乏创业投资。大陆可以抓住这个机遇,在创新成果的商品化、市场化和品牌化方面,与台湾方面加强合作,创造共赢。
4.7 社会服务体系
社会服务体系也是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中不可缺少的主体。社会服务体系的范围较广,行业协会、金融企业(如银行、证券)、法律咨询等与制造业发展密切相关的单位机构都可以称之为社会服务体系。社会服务体系作为两岸制造业创新系统的外部重要资源,是支持制造业企业发展的重要资源供给者,是企业之间信息传递与沟通的桥梁,也是产业间信息共享的重要渠道。
在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中,协调主体是政府,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社会服务体系既是系统的主体,也是人力资本、金融资本、技术资本的供给者,同时又是这些资源的受益者。通过不断的资源供给和需求反馈,使得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不断优化和发展。
一个相对完善的系统运行机制是提升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能力的保障。本文从资源供给的视角出发,探讨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的运行机制。资源供给是系统正常顺利运行的重要条件,需要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技术资本的和谐统一。基于以上研究,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高效运行需要注意以下几点:
5.1 保证资源供给渠道畅通
两岸制造业中高素质的人力资源比较丰富,但随着近些年用工成本的不断上升,制造业能否靠自身良好的经营留住高素质人才是企业应当考虑的问题。在政府的协调、社会服务体系的支持下,金融资本的供给渠道较为畅通。技术资本的供给渠道也是两岸制造业企业面临的一个重要困境,尤其是大陆的制造业企业。资源的高效流动和共享能够提高资源的使用效率,降低创新风险,提高创新效率。
5.2 重视创新主体间的合作与信任
政府、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社会服务体系四者之间要互相信任与合作,以便各方可以快速了解对方的需求,四个主体各有所长,可以集各自的优势信息共享,避免重复研究导致的资源浪费,集中力量向同一个方向目标努力,最大限度地盘活各方资源,共同促进两岸制造业协同创新发展。
5.3 建立两岸新型产业分工体系
台湾的电子信息行业发展良好,在ICT软硬件开发和生产方面的实力领先全球,台商来大陆投资主要是看中大陆廉价的劳动力资源、土地、电力供应,庞大的消费市场等。台商企业的本土化程度也在日益提高,原材料资源从台湾采购的比重也在不断下降,从大陆采购的比重不断上升。台湾企业除了将制造中心转移到大陆以外,还开始逐渐将研发中心也转移至大陆。这种情况下,大陆的制造业企业除了做好代工工作,在承接台湾制造端转移的同时,更应该在台商企业技术的带领下加强技术创新,把人才、科技的潜在优势转化为技术研发的现实优势,提高自身的技术创新能力,提高制造业附加值。除了电子信息行业以外,也要在其他战略性新兴产业方面加强两岸合作[8]。两岸有必要通过联合研发实现突破,共同提升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
[1] 沈立人. 两岸制造业的转型与合作[J]. 苏南科技开发,2004(1): 22-23.
[2] 陈明森. 发挥独特对台优势促进两岸制造业深度对接[J]. 领导文萃,2009 (14):27-31.
[3] 林畅. 欧盟的共同工业政策对两岸制造业合作的启示[J]. 东南学术, 2005 (5):98-102.
[4] 陈劲,阳银娟. 协同创新的理论基础与内涵[J]. 科学学研究,2012(2): 161-164.
[5] 刘晓云,赵伟峰. 我国制造业协同创新系统的运行机制研究[J]. 中国软科学,2015(12):144-153.
[6] 任学锋,孙绍瑞,程江. 风险投资与高科技企业成长过程研究[J]. 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1(8):61-64.
[7] 李廉水,郑伟. 海峡两岸制造业发展的金融环境分析[J]. 江海学刊, 2006 (2):74-79, 238-239.
[8] 李平,石碧华. “十二五”时期海峡两岸制造业企业合作展望[J]. 发展研究, 2011(9):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