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唐元恺
你幸福我们快乐
文|唐元恺
《你幸福我快乐》被称为“中国首部儿童音乐歌舞故事片”。然而引发我等注意的,倒不只是因为尚未公映就分别在美国举办的百老汇国际电影节和世界民族多元文化电影节上荣获“最佳儿童故事片奖”,而是在于它由众多“圈外”家长专为孩子们所拍。
片子4年前就开机了,可很快便又不得不停机了—因为投资方资金链断裂。那么期待、兴奋难眠的一件事,说没就没了,小演员们特别难过,心疼的家长商量“咱们能否自己‘众筹’把这部影片拍完,了却孩子们的心愿”。众筹终于使资金到位,重新开机。绝大多数从没接触过电影制作的家长不懂就学,硬是从门外汉变成了“专业制片人”。
这部所有演员无论学生还是家长老师均为“本色”出演,甚至角色跟扮演者同名的影片,虽属“虚构”,但尽可能让银幕上下的孩子收获真实的体验和经验,关乎爱、成长、快乐和幸福。此乃电影又不仅是电影的永恒主题,孩子和家长之间关系的刻画展现,形成电影史上的动人“情诗”与篇章。
改编自巴金小说《团圆》的《英雄儿女》,王芳的两位父亲—老工人和老革命,对她潜移默化的人生影响最令我难忘,而她亲生父亲的扮演者田方深沉含蓄、亲切自然“没有表演”的表演,更是至今让我迷醉,一看再看。
同样改编自小说的《阿甘正传》,母亲出镜的时间尽管不长,却贯穿了宝贝儿子的一生。如果说阿甘“成功”,其最根本原因是母亲最初的教导。而女主角珍妮的人生之所以与阿甘迥然不同,很大程度上也是因早期家庭教育所致。影片对其父描述不多,但我们通过珍妮“不喜欢回家”和她爸的不检点行为,可以看到“苟不教,性乃迁;养不教,父之过”的后果。
父母在个体的生命过程中是最重要的人。一个人的德行,对他人的爱心与关怀,是从小,从家庭当中逐步形成的,是从对父母开始的。家并非教利害的地方,而应该是讲爱、责任、教孝心和感恩、付出的地方。临床心理咨询观察表明,来访者无论基于何种原因和诉求,其内在根源大多与“关系”有关,大部分的关系属于亲子关系。咱们中国自古崇尚“建国君民,教学为先”,这个教学的中心就是个“亲”字(亲爱)。五伦里第一个便是“父子有亲”,孩子爱父母、父母爱儿女是天性,没有丝毫条件夹杂在里头,正是爱心、善意的原点。中国教育就是从这个地方延伸出来的。如何把这种亲爱永远保持,一生不变质,这是教育第一个目的。第二个目的是把这种亲爱发扬光大,知道爱他的家庭、家族、邻里乡党,爱社会、国家、世界上所有的人
6月的第一天是“国际儿童节”,可很多中国孩子并没有多少过节的感觉,相反,对“大孩子”来说,沉重的体验却在加强—这个月要高考。几天的考试很可能是决定孩子未来命运的关键,似乎一生成败就此分晓。为了这几天能够“突破重围”,有关的“备战工程”几乎贯穿孩子的整个学生时代,甚至从出生之前就已经开始。不少孩子日益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杯人人都可以舀上一匙儿的冰淇淋,每个大人都可以堂而皇之地以学习与未来的名义占用其时间,唯有他们自己不能。更大的问题是,教育,无论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其应有之意正在被遗失遗忘。
教育不能为孩子的未来而牺牲他们的现在,教育者必须尊重未成年状态。孩子应该享有独立的人格和与之生长相适应的自由环境。学习的动力是兴趣,而兴趣来源于孩子们对客观世界自主的感知和认识,这又应在自由和宽松的条件下正确引导。可中国目前许多教育思维与方式强加给孩子太多东西,剥夺了他们的自由和好奇心,压制并摧毁其创造力。
电影的教育功能也正在被淡忘淡化。如今中国每年可以创出400多亿元的电影票房,可儿童片基本不占比例,孩子们的“贡献率”奇低。当然,不是他们不爱看电影,而是因为过多忙于学业,缺乏走进影院放松身心的机会。
《你幸福我快乐》主要表现的是教育改革与“快乐教学法”,呼吁家长陪伴孩子一起“笑对一切”地成长,有望让孩子们重回久违的影院。但愿影片排片不出现《百鸟朝凤》那样的“排偏”事端。
教育不能为孩子的未来而牺牲他们的现在,教育者必须尊重未成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