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弗所,我见到一只
两只,数不尽的鹳
筑巢在古水道桥残存的柱顶:
一根孤单的柱
肩负一道圆拱的二连柱
肩负两道圆拱的三根柱(十分罕见)
来自拜占庭边地,尴尬的余晖。
鹳永远把家安在边地
三分之一草窝悬空在柱外
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落地面。
它们为什么不能安居在平地上?
或者至少,把蓬草往中心拾掇一番?
是否柱头修士的噩梦
(深入沙漠的奔逃
凌空旋出的化学玫瑰)
也将它们的长喙钉牢,锚紧?
孵化刚结束,鹳妈妈衔来鱼、鼠、蛙、蚯蚓??
假如那些断肢能够只待在草窝里!
最糟糕的是蛇,当老大和老二各吞一头
脖子鼓起,展开冗长的拔河:家
仿佛要整个倾覆了——
耐心的猫咪蹲伏柱底。
现在是热闹的雨季
可是九月之前,鹳鸟将举家迁往南撒哈拉
在那儿梦着安纳托利亚高高的水渠
或说起冗长、多雨的故事
关于人类易被原谅的愚行……
假装计算着下次北行的日期
在非洲腹地
鹳是否筑巢在仙人掌多刺的柱头?
腋下生风,调试着微妙的平衡
深谙高处才有完美的机坪;
顺便一提,鹳鸟天生沉默
它们没有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