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帅富”遇到“便宜货”

施洋

作为与战斗机飞行员关系最密切的高级教练机，虽然也紧随时代潮流获得了不小的进步，但日子终究没有过得像战斗机这么明白。

而最近一阵，全球教练机市场上讨论最热烈的，就是美国空军准备在明年正式揭晓的新一代空军高级教练机T-X的竞标。作为全世界最先进空军的高级教练机项目，也可能是单次采购量最大的高级教练机项目，T-X的结果不仅决定了未来几十年美国空军飞行学员们毕业前的最后伴侣，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未来高级教练机的发展方向。

作为空军装备中最常用也最注重经济性的产品之一，高教机本身的技术门槛并不是很高，因此美国几乎所有有志于固定翼飞机市场的企业这次几乎都加入了竞标：洛马公司决定使用自己扶植的韩国T-50发展型参加竞标;波音公司则联合在轻型机开发上颇有建树的瑞典萨博，利用F/A-18”大黄蜂”的一些设计和布局开发一款全新的T-X教练机;通用动力则和意大利阿莱尼亚联合，选中了全世界最“普世”的雅克-130教练机欧洲版M346参与竞争;从未研制过教练机的雷神公司也提出了自己的教练机方案;诺斯洛普·格鲁曼公司则干脆脚踏两只船，一方面在现役T-38教练机基础上发展新一代T-X教练机，一方面联合BAE公司在”鹰”式教练机的基础上提出另一个方案……

与所有装备一样，教练机的关键因素依然是性能与成本，不过作为空军装备里使用最为频繁的产品，它对成本的束缚也是最严格的。当第五代战斗机已经用上推力18吨的大推力发动机时，大多数同时代的高级教练机还在纠结是选择一台8吨中推还是两台推力更小的小推。尽管和上一代教练机相比，新时代教练机的动力已经大大充沛，但成本的限制依然让这些飞机被迫造得简单轻巧而且廉价。

不过美军对这种便宜战机的要求却一点儿也不低。按照美军的要求，这种教练机需要有和F-16相当的机动性、模拟F-22和F-35作战系统的训练能力、具备最新的网络模拟能力同时还不能太贵。而且作为一款需要尽快交货的教练机，研制进度还要必须够快。如果说战斗机为了高大上别的都可以迁就的话，教练机的研制，大抵是“多快好省”的最好描绘。

虽说各种方案的技术背景都实力雄厚，但我们多少还能看出个好坏大概：波音全新研制的T-X和雷神公司还未面世的教练机技术可能不错，但是全新研制不仅投资巨大，进度拖延和技术风险也难以估量;洛马方案有韩国垫底，最大的问题还是军方对其垄断美国空军订货的担心;通用动力的欧洲版“雅克130”相对也不错，变数主要来自美国从未正式列装过意大利产品的担忧（更何况这还是一款有着浓郁俄罗斯血统的意大利产品）。

至于诺斯罗普公司的两个方案，从技术水平上看可能是所有竞标案中最低的，但却是所有方案里最有可能让美军心动的。作为需要皮实牢靠的教练机，它们首先都由现有型号的教练机（一个是T-38，一个是鹰式）改进而来，技术风险小，改进速度快且成本较低;第二都在美国军队中有着良好的口碑积累——二者的前身不仅都是美国军队的传统高级教练机，而且使用年限还都不短——一个在美国海军干了25年，一个在空军已经用了55年！如果考虑到这两个改进型的性能还都不太差，却能大量节省资金，利用现有的生产线和后勤维修设备的话，这两款竞争型号都很容易获得军方的青睐，而同时提出这两个方案的诺斯罗普公司，则更是带上了双保险。

“高帅富”与“便宜货”的竞争，几乎是教练机研制领域里永远不会停止的话题。仅仅几年之前，中国空军的教练机选型中刚刚上演过相似的戏码：全新研制的L-15教练机因为研制进度不够快，让从老飞机改进来的JL-9占据了先机，尽管最后L-15修成正果，但便宜的JL-9已经列装部队上百架，且还会进一步扩大生产。很显然，在教练机这个话题上，“高帅富”与“便宜货”的输赢，还真不是那么好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