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我的脸黑吗?
我们学校有很多外国留学生,这也让我有机会感受到了異国情趣的别样幽默。
格里是来自非洲国家肯尼亚的同学,用人高马大来形容他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第一次看见格里的时候,我更是被他的黑皮肤给震撼了,简直可以说黑得发亮。
格里的汉语说得一般,大家成了朋友后,彼此也会开开玩笑。一次我们几个同学和格里在一起,某同学故意逗他:“格里,你的脸那么黑,是不是早晨没洗脸?”格里听了,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明白了该同学的问话,接着他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就瞪得像铜铃一样。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着急,他开始用一双大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找东西,我一看坏了,格里一生气,会不会像美国西部牛仔那样拨出刀子或火枪痛击我们一顿。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只见格里从衣兜里“唰”的一声掏出来一沓面巾纸,然后拿出两张,在脸上、脖子上“嚓嚓嚓”用力地蹭了一遍,顿时大家看得目瞪口呆,接着他把擦过的面巾纸逐个往我们每个人眼前一递:“看看,我的脸黑吗?我的脸黑吗?”我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嘴上连连回答:“不黑,不黑,挺白,挺白!”格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对我们的“逼供”,并且冲我们像孩子似的灿烂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那意思像是:这回相信我洗脸了吧!
燕子也是小鸟
彭卡也是来自非洲国家的留学生,平时我们座位离得很近,下课他也愿意和我们中国学生扎堆,听我们侃大山。他的中国话说得不是很好,却又喜欢咬文嚼字,有时还特能较真。
那时正是盛夏的季节,阳光明媚,天空中还飘着朵朵白云,窗外更是鸟语花香。一天下课后,我们几个人正在讨论席慕容的诗,忽然看见两只可爱的小燕子落在了窗台上,彭卡也看到了,兴奋地指着燕子说:“快看,小鸟儿!”我自小在农村住过,知道那鸟儿的名字。就纠正说:“彭卡,那是燕子。”彭卡疑惑地看看我说:“燕子不是小鸟吗?”我顿时被噎住。其他同学这时也面面相觑,是啊,燕子不是小鸟吗?最后大家在彭卡疑惑而执著的目光里,异口同声地说:“是小鸟,是小鸟!”大家看着我和彭卡各异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爆笑。
美国学生的小费
认识杰克以后,我才觉得美国人其实也是很豪爽热情的。杰克刚到我们班报到的第一天,就和我们熟络起来,他与我们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表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热情。
一个周末,杰克非要请我们去饭店吃饭不可。去之前,我就叮嘱他付账不要用美元,而且吃得尽量简单些,不要浪费。杰克点头。
等到快结账的时候,杰克悄悄地问我:“这顿饭要多少钱?”我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说:“也就百八十元吧!”杰克听了,似乎不明白:“那是一百元,还是八十元?”我说都不对,他就说:“啊,我知道了,是一百八十元!”我心里想,和你们“老外”也说不明白,就应付道:“总之不会超过二百元。”杰克一听这个数字,似乎很满意。
后来服务员过来结账,还没说出具体多少钱,杰克就把钱拿出来递了过去说:“小姐,二百元,不用找了,剩下的是小费。”然后,那个服务员迟疑了一下说道:“先生,一共230元,还差三十元。”杰克白皮肤的脸立刻就成了粉红色。
我听不懂
星期天我和“老外”杰克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到收银台排队结账。
因为杰克的汗毛很浓密,那天付款的时候,他伸出的胳膊和手背上,金黄卷曲的汗毛就很明显地暴露出来。这时我发现,旁边有个母亲领着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看着杰克的手臂发愣。忽然他指着杰克问妈妈:“叔叔是不是孙悟空变的啊?”孩子的母亲看看杰克,顿时有些尴尬。然后她小声问我:“他听不懂吧?”杰克却幽默地用汉语说:“没关系,我听不懂。”孩子的母亲当时脸就红了。
余娟摘自漓江出版社《幽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