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彬彬马玉婕
(1.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 100044)
从《论十大关系》到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
——纪念《论十大关系》发表60周年
杨彬彬1马玉婕1
(1.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 100044)
《论十大关系》作为实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第二次结合的开篇之作,不仅为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提供了思想指引,而且对当下秉承和推进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的完善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断发展的实践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中国化成果与时俱进的品质,要求我们坚持调查研究的科学方法,以体系开放的心态不断推进改革创新,构建符合时代要求和人民意愿的发展理念体系。
《论十大关系》 创新 协调 绿色 开放 共享
《论十大关系》首次发表于1956年4月25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同时也是面对现实发展问题认识持续深化的历史启示。在新的历史时期,“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时代命题依然需要回答,“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现实课题仍然需要探索,面对同样的问题,现实与历史总是相似,但是实践的经验和教训为我们解答这些问题提供了现实化的路径,而从认识论的角度进一步总结在探索中国自身建设道路的逻辑演变和今夕之变,对于立足新的世情、国情,从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视角,科学化、整体性构建符合“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发展理念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论十大关系》是中国共产党在国内外形势深刻变化的前提下,探索立足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开拓性著作,是理论自觉与实践推动的思想成果,为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独立建设社会主义提供了纲领性指导,同时为改革开放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方法论启示。
(一)《论十大关系》的历史缘起
《论十大关系》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历史逻辑和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逻辑辩证统一的成果,体现了历史必然性和现实偶然性的统一,而如何在历史与逻辑的统一中认识和分析这篇具有开拓性的著作,是回顾和汲取这篇著作思想精华的关键所在。
1.历史逻辑。《论十大关系》的发表是特定历史条件下实践发展的需要,是国内外局势的客观要求。一方面,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完成,实现了生产资料所有制的本质转变,也标志着新民主主义社会转型成为社会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确立,意味着生产关系的根本改变,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由此可以看出,《论十大关系》是对当时中国国情的深刻反映,它的理论内涵深藏于历史现实之中。另一方面,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以下简称“苏共二十大”)闭幕后召开的秘密会议对斯大林的全盘否定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产生了震撼性的效应,对斯大林模式的批判给社会主义国家的思想界造成了理论迷误,波兹南事件和匈牙利事件的爆发就是最为鲜明的例证,而对于当时中国思想界的冲击亦是非常巨大,推动了中国思想界对斯大林主义及其模式的理性分析与自觉反思,从建国之初的“一边倒”到1956年断裂式的冲击,强烈激发了中国共产党探索符合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决心。
国内社会的发展转换和国际局势的复杂演变是《论十大关系》产生的历史逻辑,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多注重强调苏共二十大对当时中国的冲击,而对社会主义改造所引发的经济基础的深刻变化缺乏关注,这也与具有中国显著特色的社会主义改造采取“和平赎买”方式有着密切关系,这种平和的改造是中国方式的社会主义革命,由于历史合力的作用,这种革命在思想统一和价值共识的基础上顺利完成,但却从根本上改变了生产资料所有制和中国社会的经济基础,进而就需要对新的历史矛盾和社会矛盾进行分析,因此《论十大关系》与其后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有着共同的唯物史观层面的动力因素,《论十大关系》是从对立统一的角度对集中表现的十种矛盾进行了细致分析。
2.理论逻辑。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是马克思主义的应有之义,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要求,《论十大关系》的发表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仅是社会主义建设进程实践推动的结果,生产力的提升和生产关系的变革是理论创新的根本动力因素,实践则将社会变革及其要求呈现出来;同时也是理论自觉的必然,这是中国共产党的先锋队性质所决定的。《论十大关系》的形成不仅有深刻的国际国内背景,同时与转型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客观要求和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有着密切关系。
理论先导作用得以发挥的前提是理论对客观的正确反映,正如马克思所说“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于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1]这种需要满足的程度充分体现在理论对现实实践和历史趋势的把握上,毛泽东同志在对转型期中国广阔的社会现实经过长时间的调查研究之后,在《论十大关系》中提出的十大关系,是对十大矛盾的系统性阐释,并提出对应性指导方针,具有鲜明的前瞻性。这种前瞻性是客观需要催生的结果,同时也有主体性理论自觉的缘由。一方面,《论十大关系》是对一系列调查研究成果的集中反映和系统思考,调查研究的初衷则是为中共八大制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路线和纲领提供现实依据,这是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必然要求;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要实现由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型也需要对建国后前七年的经济社会现实进行深入研究,尤其是所有制转变后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这是中国共产党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作风、先锋队性质的必然要求。
(二)《论十大关系》的核心价值取向
《论十大关系》对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探索,但是核心内容是经济问题,不仅体现在行文内容前五条集中探讨经济问题,还体现在毛泽东在听取部门汇报时所选择的部门集中在经济领域。同时,毛泽东指出,十个问题“都是围绕一个基本方针,就是要把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调动起来,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2]这是1956年探索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改革和发展方法论的集中体现,也是最为核心的价值指向。“1956 年1月中旬,毛泽东从杭州回到北京。在这之前,毛泽东集中精力研究农业合作化问题和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问题。”[3]而后毛泽东的注意力转移到工业问题上,这反映出他在不同历史阶段关注点的变化,也体现了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主要任务的迁移,确立了社会主义公有制之后主要任务是要大力发展生产力,真正发挥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其突出任务就是实现工业化,本质上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问题,不仅是对生产力现状的反映,同时也是制度设计体现其优越性的必然要求。工业化道路的探索不仅是现实国情的需要,同时也是唯物史观协调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之间矛盾的考虑。
(三)《论十大关系》的历史意义
《论十大关系》的发表在中国独立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历程中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和深刻的理论价值,作为毛泽东同志为实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第二次结合”的开篇之作,虽然不能从其主观角度定位这一著作的历史地位,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讲,它为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探索和此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提供了思想指导,当然,对待历史著作也应当进行具体的、历史的分析,从辩证的角度汲取面对同样问题时的方法论价值。
1.《论十大关系》与中共八大。无论是从历史演变角度还是从思想承接角度来看,《论十大关系》与中共八大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论十大关系》的发表虽然不是为中共八大召开确定明确任务,但是为中共八大路线和纲领的科学制定而进行的大规模的调查研究,成为《论十大关系》思想理论最为直接和现实的材料,在社会主义改造即将完成的前提下,中共八大是在国家进入社会主义建设的全新时期而召开的,是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根本问题进行分析和解答,对发展方向和趋势进行战略部署,中共八大对当时国内矛盾的客观分析就是例证。为解决这些问题,当时的中央领导集体进行了系统的调查研究,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4],“调查就是解决问题”[5]。《论十大关系》成为这次调查研究的客观成果和必然论断,同时《论十大关系》的论断为中共八大方针政策的制定提供了思想支持,也体现了思想的持续发展。但是由于急躁冒进、经验不足、国际局势等原因,《论十大关系》和中共八大的思想未能有效贯彻下去,并造成了遗留性问题。
2.《论十大关系》与第二个五年计划。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制定是从1953年5月开始准备工作,而《关于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建议》则是在中共八大上讨论通过,1956年的《论十大关系》则在二五计划制定的关键时刻发表,“4月25日,毛泽东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作了论十大关系的报告,接着又在5月2日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中作了进一步的阐述。”[6]由于《论十大关系》主要是对经济领域问题的分析和思考,五年计划则是中国国民经济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前者对后者的指导意义不可忽视。但是由于在二五计划期间“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发动,导致现实实践与《论十大关系》所确立的经济指导方针的偏移,二五计划也未能有效达成预定目标,这与后来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作风的缺失有重要关系。
3.《论十大关系》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论十大关系》产生于社会主义建设初期,也是中国共产党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型的关键时期,社会主要矛盾的根本变化决定着社会性质的变化,也决定着中国共产党的具体历史时期战略任务的变化。苏共二十大之后,毛泽东同志提出要进行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的第二次结合,《论十大关系》也成为新结合的重要成果,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持续发展,《论十大关系》体现了党的先进性,是新的历史时期的理论勇气和阶级觉悟。
《论十大关系》不仅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发挥了时代价值,而且在当代面临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改革和发展问题的历史时期,其中蕴含改革和发展的方法论对当下全面深化改革,科学践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具有重要的启示,对新时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战略目标的实现具有历史层面的借鉴意义。
(一)《论十大关系》中蕴含的创新理念
一般认为,《论十大关系》发表的直接动力是苏共二十大后的秘密会议对斯大林体制的揭露,这对中国的震撼不言而喻,毛泽东同志以反问的口吻指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最近苏联方面暴露了他们在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的一些缺点和错误,他们走过的弯路,你还想走?”[7]毛泽东同志在表明自己立场的同时,启发全党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思考,意味着不能在路径依赖中停滞于模式的窠臼,这本身就是创新理念的集中体现。这种创新就是要突破苏联模式、独立自主、探索符合中国实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实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的第二次结合,既是实事求是又是独立创新。国内外创新动力的驱动下,《论十大关系》一方面具有明确的针对性,另一方面体现出本土化的印迹。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以苏为鉴,反观自身,独立探索”,在中苏对照的前提下创新发展,探索中国道路。在“重工业和轻工业、农业的关系”中指出,“我们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8],对我国的工业发展进行了客观分析。在“国家、生产单位和生产者个人的关系”上,指出了苏联工农“剪刀差”对苏联农民生产积极性的严重挫伤,并吸取苏联教训,认为“我们必须更多地注意处理好国家同农民的关系”[9]。在对待“党和非党关系”上,也指出了中国特色政党制度与苏联的不同之处,对民主党派采取又团结又斗争的方针,“一切善意地向我们提意见的民主人士,我们都要团结”[10],以便“继续调动他们的积极性”[11]。这充分体现出在中苏对比中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探索新道路的理论自觉和创新意识。
(二)《论十大关系》中蕴含的协调理念
从《论十大关系》的谋篇布局来看,前五部分主要是对经济问题的探讨,第六至第九部分集中在政治体制层面,最后一部分则涉及到对外关系层面,此外其中还蕴含着文化、社会甚至生态领域的发展理念,充分体现出协调发展的价值诉求,是对“统筹兼顾”方针的切实贯彻,在不同领域、不同行业之间都有鲜明体现。在经济发展层面,从独立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工业化道路的角度,对重工业、轻工业和农业等五类问题进行了集中分析,这也与毛泽东同志对经济的集中调查研究有着密切关系,充分体现出对实现工业化的迫切心情和对经济发展的高度重视。在政治改革层面,《论十大关系》从“汉族和少数民族”“党和非党”“革命和反革命”“是非”四对关系出发对中苏政治体制进行对比分析,指出处理这四类问题应当坚持的原则。在社会建设层面,毛泽东同志指出在坚持“优先发展生产资料的生产”[12]的同时,决不能“忽视生活资料尤其是粮食的生产”[13],同时加重农、轻工业投资比例首先是为了“更好地供给人民生活的需要”[14],在其他方面也充分些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思想。在生态建设层面,体现较少,但启示较多,在绿色理念中有所阐发。在文化建设层面,《论十大关系》提出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方面向别国学习,尤其提出在批判的基础上学习“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的科学技术和企业管理方法中合乎科学的方面”,无论在当时还是于当下都有深刻启发意义,同时还从文化和科学水平都较低的角度,论述了中国文化层面的现状对于社会变革优缺点的辩证转化。《论十大关系》中社会各领域协调发展的思想,对于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持续发展具有重要启示。
(三)《论十大关系》中蕴含的绿色理念
《论十大关系》虽然没有在生态层面有明确的理论阐释,但是潜在蕴含着生态思想,解决生态问题的关键就是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为大力发展生产力,加快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毛泽东同志多次提出“向科学进军”、“向自然界开战”等口号,那时已经充分认识到科学技术对生产力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与此同时也敏锐察觉到生态层面存在的问题,倡导“绿化”、提出“南水北调”构想等,体现出对资源均衡配置的考虑和对生态平衡的关注。《论十大关系》在生态层面对现代发展理念最为重要的是警示作用,在运用科学技术开发大自然的同时要尊重自然规律,不能沉迷于对大自然所谓的征服之中。正如恩格斯所说:“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15]党的十七大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十八大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总体布局中,十八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充分体现出了生态文明建设在国家发展中的战略地位。
(四)《论十大关系》中蕴含的开放理念
从建国之初的“一边倒”政策到“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16],体现出对待西方和苏联态度的转变,同时指出“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学,不能盲目地学,不能一切照抄,机械搬用”[17],对于西方国家如此,“对于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也应当采取这样的态度”[18]。在此提出的开放理念不是消极的开放,而是积极性、科学化的开放,不再模式化的“以俄为师”,而是以先进为师。在这个转换中最为重要的是,不再一味用意识形态禁锢国际间的交流与学习,并且进一步指出,“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的一切真正好的东西都要学”[19],这种全方位向外学习的格局表明不只是着眼于生产力发展的角度,而是深入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纵览近代以来历代仁人志士对救国救民道路探索的历程,单纯“器物”层面的学习不能真正使旧中国摆脱落后的局面,在新的历史时期,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向前发展,同样具有这种开放的心态和勇气,真正的道路自信不是封闭停滞,而是在理论和实践的开放中与时俱进。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的改革开放政策,不仅有其历史必然性,而且改革和开放之间也是相辅相成的,新时期仍要坚持和发展,全面深化改革和坚持扩大开放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必然要求。
(五)《论十大关系》中蕴含的共享理念
《论十大关系》中的共享理念不仅体现在资源配置方面,还体现在工农、民族以及国家、集体和个人兼顾等方面,呈现出立体化的共享格局。共享不仅仅是指物质财富的人民公平化享有,还包括政治、社会、文化以及生态等方面发展成果在不同领域、不同行业的共享。《论十大关系》中充分体现出“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享有”[20]的共享发展要求,毛泽东指出:“要把国内外的一切积极因素调动起来”,[21]着眼层面是国内外,并运用统一战线的方法论对国内外的积极因素进行了细致分析并提出对应原则,不仅是思想动员,还为组织动员提供了思想指导,尤其是提出“反动的也可以分化和利用”[22],并指出“尽量争取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23],在最大限度上调动了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性,在调整工业比例问题上提出满足人民生活需要的基础性和关键性。在兼顾生产者个人物质利益的问题上提出“提倡关心群众生活,反对不关心群众痛痒的官僚主义”[24]。在中央与地方关系上,提出发挥地方的积极性,这是对地方自主性、参与性的激发,同时也要注重地方的利益。在民族关系上,提出既要反对大汉族主义,也要反对地方民族主义,并从自然资源开发和人的主体性之间的关系阐释民族和睦的重要意义,要注重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建设,在巩固民族团结的基础上共同建设社会主义。这对于当下在民族地区、边疆地区精准扶贫和精准脱贫,以及形成科学化的共进共享格局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论十大关系》不仅在具体内容上对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具有深刻的启示。从历史的角度分析,按照布罗代尔的“中时段”理论来看,从较长的历史时期政治经济形态变化的角度分析《论十大关系》,它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持续发展有着一般意义上的方法论价值。
(一)调查研究
《论十大关系》的成功发表与1956年前后的大规模调查研究有着直接关系,毛泽东早在1930年5月的《反对本本主义》中就明确提出,“离开实际调查就要产生唯心的阶级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导,那末,它的结果,不是机会主义,便是盲动主义”[25]。面对所有制转变的深刻变化,如何对中国的经济现实进行客观分析成为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关键,调查研究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最为直接的方法。从实际出发,立足中国国情,才能找到解决中国问题的中国方案。现代科技和统计技术的发展能够极大提高调查研究的效率,节约时间等方面的成本,但是科技的延伸不能取代调查研究的本质诉求,在新时期更应当坚持调查研究的基本方法和实事求是思想路线。
(二)体系开放
《论十大关系》是对苏联模式突破的重要标志,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对于不同的国家来讲也是具体的、历史的,没有普适各国的发展模式,也没有一成不变的发展模式。1956年的中国勇于突破成规,不受模式禁锢,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运用和持续发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应该是一个开放性的体系,从横向来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仅要对外开放,也要内部开放,也就是不断深化改革;从纵向来讲,历史上1956年苏共二十大的深刻警醒和1991年苏联解体的强烈震动,都警示和启发着我们不能囿于某种模式,也不能囿于现实的短暂成就,而应当坚持理论、实践的开放性,构建适合中国国情和造福中国人民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格局,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正是革故鼎新的重要成果。
(三)改革创新
《论十大关系》中对各方面关系的深入阐释和做出的积极调整,实质上是对政治体制、经济体制以及文化体制等方面的改革,这种调适是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结果和要求,同时也是中国共产党转变为执政党的理论自觉使然,体现了打破既有僵化模式和滞后成规的理论勇气和政治决心。改革是社会发展的活力源泉,1992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提出“三个有利于”的衡量标准,将生产力标准置于突出位置,其中综合国力的提升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也是以生产力的发展为前提,这是在对社会基本矛盾分析基础上的科学论断。从社会主义本质论角度来讲,社会主义建设的根本目标是共同富裕,共同富裕以生产力的巨大发展为前提,在当代共建共享则为共同富裕提供了更为现实的实现路径,改革创新与发展生产力和实现共同富裕是辩证统一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所确立的五大发展理念,也将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论引导。
从当代视角解读《论十大关系》,不仅仅是对具体历史时期历史著作的纪念,更重要的是对现实理论和实践的价值引导。对历史的纪念总是关照现实的诉求,这也是历史著作仍然闪耀价值的原因所在。因此,经典不是用来藏之名山的,也不是用来奉为历史圭臬的,是要在历史和现实的共识问题中发挥其方法论价值的。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3]闻言实.1956年中央领导同志的调查研究与《论十大关系》的发表[J].党的文献,2006(1):21-27.
[4][5]毛泽东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6]刘金田.邓小平与毛泽东《论十大关系》的发表[J].党的文献,2007(3):22-23.
[7][8][9][10][11][12][13][14][16][17][18][19][21][22][23][24][25]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0]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
责任编辑:覃玉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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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4245(2016)06-0001-05
山东省社科规划重点课题“习近平总书记的‘为人民服务’思想研究”(16BZLJ02)。
杨彬彬(1990— ),男,山东齐河人,中共北京市委党校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玉婕(1991— ),女,山东高密人,中共北京市委党校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外政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