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一帆
开到荼蘼花事了
文/王一帆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
——题记
在读到这首诗之前,我并不知道荼蘼是花。只觉得这二字分外生香,唤起来似一种韵律的美,让人心猿意马。
荼蘼花开,艳丽壮观,洁白如雪。春天的事后才青跗红萼,一片惊艳。
它挣扎着,最后的光芒,开到荼蘼花事了,这样让人感觉到努力,我喜欢这样怒放,哪怕只一瞬。那短暂而又美好的幸福,如若拥有,此生足已。
“吟成豆蔻诗犹艳,睡到荼蘼梦亦乡。”在我看来,这是对荼蘼的赞许,一点一滴,沾湿了童年的梦,我喜欢这浓烈的香,一点也不温润,一点也不中庸,奔放的开着,香着。
枯萎也是一种凋零的美。诗人叶芝曾说过:“我现在可以枯萎的进入真理。”这样的进入,多么深刻,多么生动,荼蘼花败依然那样绝无仅有。
在那即将凋亡的一瞬,她笑着,拼尽全力,绽放那仅剩的白光,此刻,她是那样的幸福。
率性而偏执,我只能用这样来评价荼蘼。就好像我的孤独从童年开始。那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在田野捉蚂蚱,又或者到教堂听颂诗的声音,那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于是我喜欢上了孤寂,这突然让我感到了片刻的幸福。
大了一些,我喜欢上了陌生,到异地旅行。到泰山看那雄浑壮丽的日出,去水乡乌镇,去感受那黄昏的雨,仅仅能打湿发稍的雨,又或是来到丽江古城的夜,静静地听那溪水的吟唱,仅仅能拨动心弦的吟唱,又或是……
我喜欢空气中传来的桂花香,这市井的烟火,这凡俗的热闹,如同喜欢半夜里忽然传来远远的更声,遥远,亲切,贴心贴肺,让人立刻感到尘世的幸福,这幸福原来是这样的——有孤寂的时刻,有孤寂的美。
从少年的淡蓝,到现在的天蓝,我总以为自己改变了许多。可是当我再次骑着脚踏车路过年少时的田野时,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那个喜欢蓝天的少年,就像我贪恋那一去不回的时光,贪恋着穿过满满樱花的小街,贪恋着洁白如雪的荼蘼花,那心中纯白或蓝天的梦想,从未改变。
留得残荷听雨声。
便纵是残荷,一片枯败,却也别有一番情味。更那堪古桥,山泉,溪水,清风,朗月?荼蘼虽败,可那芬芳一瞬,也会留下那转身之后的幸福。
哪怕,它是一片就要凋零的荼蘼。
哪怕,它是死掉的凤凰,再也飞不起来。
童年已逝,荼蘼花败。在那稍纵即逝的青春里,把一枝荼蘼,开到了彻底。
荼蘼花开,留下那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