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接10月上)
1994年,我们医院心外科实施了全国第一例动力性心肌成形术,也就是包心术,手术非常顺利。我们先后做了6例,没有出现一例麻醉意外。我们从1990年一直研究到1995年,获卫生部科技进步二等奖、北京市科技进步一等奖。
上世纪80年代末友谊医院开始探索胰腺移植, 由于胰腺管和其中的血管过多过细,手术中成功率过低,无法完全实现,最后该项研究转为胰岛细胞移植。这类手术主要是针对Ⅱ型糖尿病病人的治疗。因为这种病人平时必须要吃降糖药,必要时候要打胰岛素来维持血糖平衡。
这项研究是通过将胰岛细胞取出来做体外培养,而后注射到门静脉里,让这些细胞在肝脏和脾脏里生存。如果能分泌出胰岛素的话,那就解决了糖尿病的问题。这个需要在麻醉状态开腹,并注射进去。我主要负责麻醉和注射前后观测血糖的变化。这个过程中难度最大的是取胰岛细胞和培养,让它在肝和脾着床。
后来这项研究做了3个病例,都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每当看到电视上演产妇的演员分娩时,画面就是大汗珠子,脑袋上系着个白毛巾,两个手抓着床单在那里疼痛地叫着。一看到这种镜头我就对夫人说:“其实麻醉专业要是跟上了,生孩子完全可以不这么痛苦的。”我意识到解除产妇的痛苦也是麻醉医生义不容辞的责任。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就和夫人靳家玉开始研究分娩镇痛。这项业务在国外开展得比较早,那时候国内没有这个技术。我就让学生脱产半年的时间,去产房搞分娩镇痛的研究。我给学生何孔元出题后,特意交待他要把这个任务完成好,要求他看国外的文献,不分白天黑夜地坚守在病房。从药物的浓度对子宫收缩和产力的影响,到时时监测母体血和新生儿脐带血的浓度,进行逐步摸索。后来我发现,孩子在降生的过程中,头部有个旋转的过程,如果盆腔太松,头就旋转不了,影响第二产程。最后我决定在宫口开8cm时及时把药停掉,等宫口全开了,产力恢复时药物作用正好消失,孩子的头部可实现旋转,又能减轻疼痛,并确保母体安全。后来这项研究还获了大奖。
为推动分娩镇痛的发展,我和夫人靳家玉亲自找到北京市卫生局财务处谈收费的问题,谈分娩镇痛的必要性,最终促使这项业务得到了批准并进行了全市的推广。
▲李树人教授在指导学生
北京友谊医院麻醉科的主要奠基人谭蕙英教授上世纪50年代从国外回来后,我院的麻醉科就一直走在全国前列。她在担任科主任期间做了许多意义重大的工作,也培养了一批批医学界人才,我后来在麻醉专业的点滴成绩,也离不开她当时的精心栽培。
1980年底,我从阿根廷学成归来,同年12月份我就正式担任了北京友谊医院麻醉科主任的职务。因为一直师从谭蕙英教授18年,所以业务上的衔接是比较顺利的。走下工作岗位的谭教授仍一直支持我的工作,经常协调处理科里各方面事务,我也非常尊重自己的老师。科里的工作安排我都会提前与她沟通,之后再拿到科会上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