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医仁术仁心 共谱华彩乐章回忆北京天坛医院的往事

2016-10-14 08:46许芳匡远深
首都食品与医药 2016年9期
关键词:医疗队研究所神经外科

●许芳 匡远深/文

▲1978 年,时任院领导的石金祥、牛志学、冀峰、魏天选、江亮明、苏进等在北京市天坛医院建设工地视察

北京有这样一家医院,它因临近历史古迹而得名,因精湛医术而成名,因高尚医德而盛名,这家医院就是位于天坛西南隅,不管平日假日总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北京天坛医院。今天的北京天坛医院不仅是世界三大神经外科研究中心之一,还是亚洲神经外科临床、科研、教学基地。如此伟大的成就离不开几代医者坚持不懈的努力,回首北京天坛医院的光辉岁月,俨然一篇精美的史诗,令人敬仰。

1982 年定名北京天坛医院

北京天坛医院始建于20 世纪30 年代,曾经历数次更名。1949 年4 月,北京天坛医院是华北行政委员会人民医院。同年10 月,在中央人民政府卫生部领导下更名为华北人民医院。4 年后,又改为中央人民政府卫生部中央直属机关第一医院(以下简称中直一院)。此时,中直一院承担中央人民政府卫生部、外交部等几个部门的公费医疗,在绒线胡同有个门诊部,但不对群众开放,且只设有内科、外科、妇产科、防痨科。

1956 年8 月,中直一院改名为北京市天坛医院,绒线胡同的门诊部被撤销,划归市立第二医院领导。其间,北京市天坛医院内首次开设向群众开放的门诊部。1959 年4 月,北京市卫生局下放一批直属医院归区卫生局领导,北京市天坛医院自同年6 月1 日起改由原崇文区卫生局领导。1961 年12 月。市卫生局收回北京市天坛医院。1966 年,北京市天坛医院已经成为设内、外、妇产、儿、眼、耳鼻喉、口腔、皮肤科等门类齐全的,设有500 张病床的大型综合医院。

1970 年2 月,北京市天坛医院全迁甘肃。同年7 月,原崇文区前门医院和原天坛医院未走的职工在原北京市天坛医院院址开诊,定名为崇文医院,由原崇文区卫生局领导。1975 年9 月,原崇文区卫生局将崇文医院交由市卫生局领导,名称为北京市崇文医院。1978 年9 月,市卫生局又将崇文医院交由北京第二医学院领导,成为北京第二医学院附属崇文医院。1982 年4 月,北京市第二医学院附属崇文医院更名为北京天坛医院。至此,呼应北京天坛的名称最终确定下来。一年后,北京天坛医院复归北京市卫生局领导,成为市卫生局的直属医院。

▲王忠诚院士对待神经外科研究工作总是十分认真

坚定的坚持神经外科研究

位于北京天坛医院的神经外科研究所享有众多殊荣,它是世界卫生组织神经科学研究与培训中心,是国家卫生计生委神经内镜与微创专业技术培训基地,还是脑肿瘤研究、中枢神经损伤研究、神经电刺激研究与治疗北京市重点实验室等。然而如此成就的背后,涵盖了几代人的辛苦付出。

新中国成立之前,我国并没有独立的神经外科,到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神经外科的诊断还停留在“有创检查”的气脑造影时代。有创检查令患者十分痛苦,且存在较大风险。1954 年,在一些西方国家对我国实行封锁的情形下,神经外科创建于同仁医院,神经外科的建立离不开赵以成教授。赵以成教授1934 毕业于北京协和医学院。1938 年,赵以成教授以学者身份到加拿大蒙特利尔神经病学研究所访问,1940 年回国途中,赴美国数所神经外科研究中心考察。新中国成立初期,赵以成教授是全国唯一一位专门从事神经外科研究工作的医生。赵以成教授深切的感受到神经外科研究对人才的需求,因此十分重视人才的培养。他亲自编写讲义,开办进修班,先后培养了200 多位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这些人后来成为我国神经外科领域的中坚力量。

1954 年,赵以成教授在党中央的要求下,在同仁医院建立神经外科。这是北京第一个,也是全国第一个独立的神经外科。1958 年,神经外科迁往北京宣武医院。1960 年3 月,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中国第一所以神经外科研究为重点的公益型研究所成立。1982 年4 月,神经外科研究所由北京宣武医院迁至北京天坛医院。如今,神经外科研究所以北京天坛医院为临床基地,在脑肿瘤、血管疾病、颅脑外伤、脊柱、脊髓病变、功能神经外科等诊疗应用技术的研发、转化、推广应用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绩。神经外科研究所先后共承担课题338 项,取得科研成果285 项。其中,国家级27项,国际4 项。神经外科研究所在首任所长赵以成、第二任所长王忠诚的带领下,已发展为科研、教学、临床为一体的,亚洲最大的,在世界上享有极高声誉的神经外科研究机构之一。

大医风范 尽在忠诚

在为我国神经外科研究做出突出贡献的人里面,还有一位不得不提,他就是赵以成教授的学生——王忠诚院士。王忠诚院士曾获奖无数,在神经外科领域享有极高声望。1997 年,王忠诚院士荣获香港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成就奖”。2000 年,全国卫生系统最高奖“白求恩奖章”授予王忠诚院士。2001 年,在世界神经外科联合会上,王忠诚院士获得“最高荣誉奖”, 2012 年获得小行星命名的殊荣。王忠诚院士不仅是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获得者,还是学生眼中的好老师,是患者眼中的好大夫。

王忠诚院士的学生说,王院士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拿起手术刀,要不停地去掉病人身上的痛苦,千万不要去割断与人民的感情”。在神经外科研究所,大家都知道王忠诚院士是敬业的代表。王忠诚院士80 岁高龄时,仍致力于发展贫困地区的神经外科事业。每次出门,王忠诚院士都要带着“腰托”。上飞机前,王忠诚院士都要把“腰托”里的说明书拿给安检人员,因为只有这个惊动警报器的“腰托”,才能对付王忠诚院士因多年屈身手术留下的腰椎管狭窄的“职业病”,他甚至带着这个痼疾远赴边远的西部讲学、指导手术。

王忠诚院士对待患者总是一视同仁,神经外科研究所的况匡回忆道:“记得有一次,王忠诚院士为一个来自贫困农村的病人诊断,当掀开病人被子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旁边的大夫护士不由得连连后退,只有王忠诚院士依然平静地为病人做完查体。诊断结束后,将病情向家属做详细交代,并妥善安排其住院,才离开诊室。”王忠诚院士常说:“病人来到医院就医,说明病人对这家医院和这里的医生信任,因为信任,才把生命托付给我们,这是一种让人感动的信任,我们作为一名医生,一定要用自己所学,让这种信任得到最好的诠释。虽然我们不是神,但是我们要尽自己所能,去做到最好。”

王忠诚院士尊师重道的品质在神经外科研究所也是众所周知的。他的一位学生说:“2004 年12 月,在准备王忠诚院士从医60 周年庆祝活动的材料时,我写的是‘王忠诚院士是中国神经外科事业的开拓者’。在送给王院士审阅后,他在开拓者的后面加上了‘之一’两个字。”后来,王忠诚院士还语重心长地告诉这位学生:“我有老师,我的老师是赵以成教授,是赵老师把我引进神经外科的,我只是在继续完成老师未完成的事业。”王忠诚院士的学生还透露,王忠诚院士总是按时上下班,即便是生病放疗期间也是如此。他生活俭朴,办公室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10m2的办公室里放着一把座椅,两把硬木椅和两个书柜,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了。

神经外科研究所的万虹说,王忠诚院士特别重视两个方面,一是医疗设备的增设,二是人才的培养。“1999 年3 月我从日本回国,9 月份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研究所,但参观研究所后心里有些凉。当时研究所的实验设备只有2台国产大鼠脑立体定位仪,一台液闪仪,几台老式的国产离心机等,这样的科研设备怎样能搞科研?和王院长接触几次后我表达了自己的担心,王院长听后坚定地说:‘只要你们需要,我们不惜代价去买。’后来,研究所陆陆续续购买了流式细胞仪、荧光显微镜、图像分析仪、冻干仪等设备。13 年前,研究所只有几名从事基础研究的科研人员和几个研究科室,但如今从事基础研究的研究人员已经有十几名,研究科室也已发展到20 余个。”

▲医疗队的医生在为几内亚患者治疗的过程中,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情系几内亚

2010 年10 月,由北京天坛医院组建的我国第22 批医疗队奔赴几内亚。虽然这批医务工作者中的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到非洲,但他们在2 年时间里为几内亚患者提供了最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与当地居民结下了深刻的友谊,赢得了当地政府的赞誉和尊敬。

北京天坛医院医疗队在几内亚的驻地没有热水,甚至一天中有6 ~8 小时会停电。刚抵达几内亚时,新医院还未建成,所以医疗队员只能在驻地门诊。在援几的2 年时间里,医疗队队员既要实施医疗救助和提供医疗保障,又要适应艰苦的生活条件和简陋落后的仪器设备。

2 年时间里,援几医疗队的医务工作者们在与当地居民的接触中,发生了很多令人难忘的事情。作为援几医疗队中的一员,熊英护士长深切地感受到当地居民对医疗救助的需求和对中国医疗队的尊敬。熊英说:“一次,医院来了一位满脸痛苦,走路一瘸一拐的患者,向下看一眼就看到流脓的脚踝。经过询问,我们得知这位患者由于家里没钱,病情一拖再拖才导致伤口严重感染的。他的右脚外踝伤口处皮肤破溃缺损的直径达到5cm,并且裸骨外漏。我马上做好了手术准备,患者可能怕弄脏手术室的床单,便脱下自己的上衣垫在脚下,这个举动触动了我的心灵。我拿开他垫在脚下的上衣后开始处理伤口,40 分钟后手术完成了。接下来的几天,连续换药12 次后伤口彻底愈合了。没过多久,病愈的患者身穿民族盛装来到医院,拿出一万几郎(一万几郎≈人民币10 元)向我表示感谢。我告诉他,我的心已经感受到了他最真诚的感谢,不需要金钱的感谢。要知道,这一万几郎可能是患者一家人几天的饭钱。”这是援几医疗队员遇到的一件小事,但正是如此多的小事赢得了当地人的信任与尊敬。

如今,北京天坛援几医疗队的队员们回国已经有3 年多了,至今仍让医疗队队员挂念的是一个2 岁男孩的病情。神经内科的方瑞生说:“孩子来的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已经烧到40℃了。仔细讯问后得知,孩子出现嗜睡的情况已经有2 个多月,并且出现了严重的贫血。结合当地的特殊情况,我推测孩子得了疟疾。疟疾在非洲是常见病,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由于没有钱,孩子的父母就这样一直拖着。看着一个原本应该很有活力的孩子变成这样,让人十分心疼。于是我便将队里备用的抗疟药送给了孩子的父母。现在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如何,希望他能早日恢复健康。”

岁月如歌,光阴如梭。或许不久的将来,北京天坛医院又会迁居新址,但不管在哪里,无惧挑战、用心科研、关怀患者的精神都将鼓舞天坛人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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