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伴娘:“我憎恨婚礼”

2016-10-13 17:13
看天下 2016年27期

艾兰

格兰茨自己不想要一场传统的婚礼,不想穿婚纱、办晚宴,她也不认为一个人能有灵魂伴侣:“婚姻就是找一个能相互忍受的人。”

“我从事这行,并非因为我喜欢参加传统婚礼,相反,我憎恨婚礼。”28岁的美国女子詹·格兰茨估计,她所参加的婚礼中有90%的新娘希望能逃走,她们形容婚礼“不是生活中最开心幸福的时刻”。

不过,格兰茨享受给别人当伴娘的过程,并以此走上创业之路,她提供从撰写演讲稿、婚礼策划,到全程参与、举办新娘训练营等服务,收费在199美元到3000美元之间。

请她做伴娘的新人中,只有一小部分会坦诚直率地承认伴娘是花钱雇来的:有的是因为男伴郎较多,需人数平衡,有的是与好朋友失去联系或是好朋友无法到现场参加婚礼,有的是希望有专业人士介入帮忙。

赶场当伴娘

在朋友中,她有这样的美名:婚礼上尤为“镇定自若”。

今年年中连续两场相距965公里的婚礼虽然让她着实捏了把汗,但都从容应对下来。

第一场婚礼在密歇根州举行,新娘提前一整年就雇用了她和另外两人做伴娘,希望自己在婚礼之前保持自信和热情。这一年中,格兰茨每月和新娘聊天以更好地了解彼此。

婚礼前一天,格兰茨从纽约飞到密歇根州,与其余伴娘会面后共同参加了晚宴彩排。周六,她们一大早起床为仪式做准备。格兰茨朗读《圣经》章节后,陪着新娘乘坐豪华轿车去参加舞会。

“舞会开始前,负责控制音乐的DJ对我说五分钟后要做个演讲,”她回忆道,“我事先不知情,我赶快跑到洗手间,在纸巾上草草地写下一些关键词。”最后,她从容地做了演讲——毕竟,过去一年里,她认识了新娘,讲话可发自内心深处,这让新婚夫妇感到惊讶。

晚上的跳舞环节也有格兰茨的身影,而第二天凌晨3点,她要赶赴机场前往费城转至新泽西州。然而飞机晚点2个小时,格兰茨开始有些慌张:“我知道在婚礼前没时间洗澡了,于是就带着卷发棒、干洗洗发剂、发胶到机场的卫生间里打理头发。”还好最终赶上了。

在婚礼上,至今未婚的格兰茨可能是“虚拟”或“秘密”的伴娘,类似婚礼策划师,在“伴娘在你身边”套餐里,她还将积极参与拍照、敬酒、与新人的家庭成员闲谈等。

在格兰茨看来,她主要是新娘的个人助理和随时待命的理疗师,帮助新娘管理和执行婚礼上要做的事情——有时多达100件。此外还有无数突发情况要处理,比如仪式上要把自己的胸衣借给新娘母亲、劝说在婚礼即将开始时突然说不想结婚的新娘。

婚礼行业的缺口

这一切都源于2014年的夏季。那时,格兰茨已为别人当了六次伴娘,室友称她“伴娘专业户”,使她“灵光一现”,6月27日,她在大型免费分类广告网站克雷格发布了一则广告后就睡下了。

广告中写道:“当所有朋友都订婚了,我决定交新朋友,但他们也订婚了……今年,我当了4次伴娘……所以你没有其他朋友的时候让我去吧……”她列出自己能做的事:帮你拖住18层的婚纱,以便于上厕所、接捧花,并发表“天哪,难以置信”主题演讲等。

一觉醒来时,格兰茨吃惊地发现有250多封邮件,至周末共有几千封。2014年7月,格兰茨即有了第一个客户。其官网上宣传语写着:我们承担最苦最累的活,你们则专注于最重要的事情,享受婚礼每一刻。

当时,据估算,全球婚礼行业产值高达3000亿美元,2013年,美国婚礼上伴娘、伴郎平均人数为4到5人。但是,“我在后台看到,都没人关心和关注新娘,策划人员都在忙着确定场地是否布置好了、供应商有没有到位,而伴娘也在忙着摆姿势拍照,就让新娘一人在那不知所措,仪式开始前紧张得不得了。我决心填补这一空缺,但从来没想到那条广告会有如此的反响。”

来自佛罗里达、拥有英语和新闻学双学位的格兰茨当时在纽约市一个科技初创公司担任文案工作。尽管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喜欢共事的人,但“我总是对自己说‘给自己创造机会,每天下班后都在从事自己的事情,或写书,或谋划创业等。”

起初,格兰茨没有放弃全职工作,思索着有一天会放弃以继续自己的事业,不过,还没等这一天,她先被裁员了。自认一直努力工作的格兰茨很震惊,那一天,“我告诉自己永远不再为别人打工。”

格兰茨也开始十分关注财务状况,慢慢适应没有规律的全职工作时间的生活。她一年大概能参加30场婚礼,与一些客户成为朋友的同时,目前还有1万多女性申请与其共事。现在她也热衷于给人们传授创业经验。

格兰茨自己不想要一场传统的婚礼,不想穿婚纱、办晚宴,只想和家人朋友听着音乐、吃吃喝喝。她也不认为一个人能有灵魂伴侣:“婚姻就是找一个能相互忍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