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
听说大草去云南扶贫
你说你一半自愿一半官差
或许更多的需要自己明白
有些白菜上面没有雪
没有露珠 没有所有人期待的坚挺
也没有很多的星光
我也没有去开凿身后的墙壁
寻找远方的月亮
走进大山和走出平原一样
简单 但是足迹可以把
期盼的路线 拉直
甚至让阳光一点点跳出
地平线
笑傲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每个人都会湿了鞋子 站在水边
等待一艘小舟
一百年的期待 不过是同一时间
坐下,你我然后各自离开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需狂风和骤雨
只要一点点念头
无论舟的容量和橹的分量
结果都是一样
沧海一声笑
夕阳中只有背影 温暖背影
夜风凛凛?突然想起一棵白菜
指尖在寒流上划了一道
西南和东北就分裂成两个家
母亲在电话一边喃喃地诉说
冬季里 所有的温暖
呼啸的夜风 清扫着楼顶的琐碎
静谧的灯光点燃的田园风光
一棵白菜 一棵普通的白菜
在温暖的室温下储存
一样的泥土 一样的水
一样的阳光 一棵白菜
感受距离产生的水分和营养
一棵白菜 在不停地腐烂着叶子
一直腐烂到白菜心
翠绿的白菜心 放到醋里
放在糖里 放进一锅土豆里
或者一锅粉条 变成一条诱人的鱼
游出这个世界最后的美丽
陪着你也是陪着我自己——给妻
子夜,静静地在音乐中缓缓流
琐碎的点点滴滴 是聆听的风
多想写一封信 让你明白
你的生命有多么重要
多想打一个电话给你 让你听到
熟悉的声音多么重要
多想发一条短信给你 让你读懂
这些文字包含的信息
此刻,我就坐在你的身边
如同一棵树 伫立在你周围
为你遮风避雨 为你温暖冰冷的双手
为你挺起家的屋脊 也为我自己
让所有溜过去的光阴 有幸福的痕迹
陪着你也是陪着我自己
看着星光,慢慢地隐去
看着阳光,慢慢地西去
看着我们的影子一点点晒干在泥土里
韶华渐远,春风在心底迂回
丢了少年的竹笛,山坡上白发丛生
缕缕炊烟浩渺地缠绕着岁月
归去来兮 正午的阳光
反复重叠着祖父的拐杖 父亲的马车
还有我流浪的汉字
没有谁汉字的缝隙中窥见源泉
任何一次轻率地使用都是一次疯狂的冒险
匆忙地奔袭,却在沿途留下明显的破绽
任猎犬和猎人追逐
那些旁观者 那些冷漠的嘴唇纹丝不动
毁灭了河流,森林也会消失
砍了退路的斧头,总要落在自己的屋顶
流浪的汉子
怀抱着爱情
所有谢幕的笑容 都是最好的遗言
或许这只是一种满足
冰冷的指尖触摸不到一点点温度
正如灵魂都开始麻木的啄木鸟
有没有虫子,都无关紧要
猫已经习惯了鱼香 至于老鼠
那是狗的事情
踢踏的脚步在别人院子里肆意踱步
那些撑开的谎言继续扩散
中年的影子 笼罩着每一个汉字
这些都是过程,正如达摩渡江的那一只芦苇
西去的白马
河流总在弯曲中留下澎湃的音符
没有足迹可以留在拐弯的路口
即使你昂起头看见远山上的白云
那也是遥远的梦呓
没有谁可以吹响低头的号角
屏住呼吸的胸口也抑制不住心跳
脚踏丛山峻岭的放排汉子
从不轻视任何一株成长的树
背靠高崖的弥勒,微笑着河流
拐不拐弯的河流流淌着澎湃的音符
属于哪个小节的变奏 都是一次
无法回避的停顿
岁月的有些原点可以延长
疲惫的花蕊散发隔夜的灵感
阳光的抛物线,轻轻地分割时光和时间
那些喧嚣的身影
从此刻出发,一路漫长的线
内切成生命的圆 用所有的情绪填充
总是看见自己艰难的蹒跚
却看不见春天
和秋天一直在身边
相信自己的手,能够撑起一个屋顶
风风雨雨的天空 还有七色彩虹
路过中秋,我不知道丢了什么
这条路在身边,反复走
都能看见那枚月亮缺了又圆
在漫天乌云的时候思念
那枚月亮 还有多次举起的酒杯
没有影子,我们坐在自己的身体里
看着一路的风华散落
却看不见马蹄留下的痕迹
摘不得遍野的黄花
只有一块被切割的月饼
放在心头
离开中秋的喧嚣
谁收藏那片枯萎的叶子
裹着一片萌动的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