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亮,王力平
(1.安徽大学 艺术传媒学院,2.安徽新华学院 动漫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1)
米开朗基罗人性本能中的情感世界及其艺术创作
刘永亮1,王力平2
(1.安徽大学 艺术传媒学院,2.安徽新华学院 动漫学院,安徽 合肥230011)
米开朗基罗是一个基督徒同时又是一个新柏拉图主义者。在米开朗基罗的同、异性恋情中,神圣的、完美的、纯净的,不存在肉欲和性爱的爱情观构成了他人性美的精神世界。同时,柏拉图式的爱情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温纯的情调与幸福的感受,并成为维系他诗歌艺术、雕刻艺术及绘画艺术创作的精神支柱。米开朗基罗的艺术作品是其人性本能的呈现,并赋予深刻的情感经历,流露出其人性美的光辉。
米开朗基罗;人性;宗教;艺术;柏拉图主义
在米开朗基罗生活中总是充满着矛盾,在他的悲剧世界里也不免有喜剧的发生,他的爱情寄托抚慰了他的心灵创伤,也给他的艺术创作带来了灵感。米开朗基罗柔情万种,为爱痴狂,在其一生中有多个情人,有同性恋者也有异性恋者,但他的爱情却丝毫不存在自私和肉欲,他的爱是柏拉图式的。米开朗基罗是个天性严肃的艺术家,同时又是一位极重感情的绅士,一向不轻易和人交往,但在他的一生中有过许多高贵的朋友。或许因为爱美的天性使然,米开朗基罗尤为喜欢与年轻英俊、举止高雅、爱好艺术的年轻人结交朋友,他爱他们、尊重他们。在米开朗基罗的爱情世界里柏拉图式的爱情给他的艺术创造带来了灵感,他的诗中许多优秀作品是为他们而写,他的很多艺术作品也是在这种甘美的友谊之中创作出来的。米开朗基罗与罗马青年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的交谊乃其中最深挚者,他献给他的一系列情真词切的诗歌称得上意大利文学史上最为独特和不可多得的千古名篇;他的初恋情人是1522年左右认识的哥拉尔多·佩里尼;1532年认识了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在1533—1535年间是他们爱情的高潮期;1535年认识了维多利亚·科隆娜(女);1544年他又钟情于切奇诺·戴·布拉齐。
米开朗基罗具有卓越的古典趣味,惟理想美和形式美是尊。他痛恶外表不美的形象,从来不画粗鄙丑陋的模特。从他大量的人物造型中可以看出,人物的形象无一不具美好的外形与非凡的气质。作为艺术家爱美的天性发展到极端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是一种爱的展示,这种爱由形式而至内容,由可视的外部形态进而与对象共鸣的精神之间产生融合。在米开朗基罗的经历中,被气质高雅、年轻俊美而又见识高超的年轻男子所迷恋是常有的事,并且对这般类乎病态的倾倒,他本人有着相当的自觉意识,只是难于抗拒罢了。他在一首诗里写道:“美貌底力量于我是怎样的刺激啊!世间更无同等的欢乐了!”①类似的表白从其友人吉安诺提的《对话录》也可见得:“当我看见一个具有若干才能或思想的人,我不禁要热恋他,我可以全身付托给他,以至我不再是属于我的了。”②
当米开朗基罗见到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曾表示出相见恨晚的憾慨,视其友谊为生命和精神的支柱。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是一个颇有身份的罗马青年,思想出众、行为高尚、倾心艺术、极有教养。当米开朗基罗赞美他为“一个有力的天才……一件灵迹……时代底光明”③,他赠他一首首美丽而动人的抒情诗篇,为了教他学艺专为他画了被神鹰叼起的甘尼米德斯,驾太阳车飞驰的法厄同,以及礼赞酒神等一批神话题材的素描。很少画肖像画的他却给托马索绘制了大幅肖像,可见他对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的迷恋与挚爱。如此热烈的激情甚至使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感到难堪,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对米开朗基罗的热情有时候避而远之甚至表现出了愠怒,米开朗基罗写诗解释,以表自己的真诚:“我挚爱的神,你知道我知道你明白/我要回到你身边饱享眼福/你知道我知道你明白这是我/你为何不向往日的热情/我相信你给予/显示的应许/如果的确我不必叹息而倾诉/啊,把你我之间壁垒推倒/隐蔽的烦恼是一种双重的伤悲/如果我能爱你,如你对自己的所爱/我挚爱的神,你对我的爱没有减少/只有灵魂才能使精神渴望于怀/我细细欣赏你脸庞的美/不好理解甚至不好揣度/除非辞别人世而去”。④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面对米开朗基罗对他的赞美甚至如大师所言“远在自己之下”的说法,其实他明白,这是一种对于完美的智慧和生命的崇拜,是一种精神的需求。这位永远不失清明的理性和尊严的青年艺术家,始终保持着对大师绝对的忠诚,直到守在老人临终的榻前陪伴至最后一刻。这是位忠实诚挚的绅士,他之于米开朗基罗,就如麦尔兹之于列奥纳多·达·芬奇,属于世所罕见的那种灵犀相通、至知至交的神通关系,绝非一般师徒之谊可以比拟。他称托马索是“温和的被爱的主”,甚至说要把自己的皮蒙在他身上,成为他的鞋子,被他的脚载着去踏雪……诗人把这看作是献给对方之最好的德性,他很明白这种爱之超越世俗的性质:“我所愿欲的,我在你美丽的姿容上所获得的,决非常人所能了解的。谁要懂得它应当先认识死”⑤……他仿佛失去了自我,或者不能自持,那些热烈到近乎狂乱的诗句表明他之遇到他是何等幸福而又何等痛苦!他写诗赞美道:“借你的慧眼,我看到光明/借你芳足,助我荷负/我在艰难的行路/我的意志全包括在你的意志/伴我云端漫步/我的思想在你的心中形成/融化我的心志/铸就我的神思/我的言语在你喘息中吐露/孤独的时候,我如月亮一般/只有在太阳照射它时/才能见到我高悬夜空”⑥。
米开朗基罗与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的友谊是为一般俗常的思想所难以理解的,因为那是一种类乎疯狂的爱和情感,或许只有用“柏拉图式的”这个概念能够比较切近地描述。这位高尚而优雅的青年,无疑成了大师之最完美理想的现实化,等于一个永恒至善的灵魂的象征,所以是仰之叹之敬之爱之,就像匍匐于地的信徒之于祭坛上的偶像似的。
1496年,米开朗琪罗前往罗马,在罗马他替人雕刻了《酒神像》,这雕像深深地刻画出堕落青年的面貌。这件作品并不代表从未喝醉过酒的酒神巴克斯,而是代表醉得令人厌恶的一名凡人青年。当时的人指责这件雕像的面部表情为邪恶的、粗陋的、无力的与浮荡的。将艺术献给崇高理想的米开朗琪罗,在这件作品中刻画出的是丑陋和堕落的原因也许目的是在于启发自己的德性。瓦萨利称颂这座像是男女两性奇妙的混合,青年男子的细长身材中,含有女性的丰满。诚然,这件作品中强调的是男女两性柔和在一起,分不清男女性别,由此可以大致了解米开朗琪罗是个同性恋者。但是并无证据证明他曾沉溺于同性恋的行为中,在他的诗里与致青年的信函中,一直歌颂纯洁的美德。这些诗的语气,与给亲密女友之一的柯伦娜的诗篇是一样的,无疑他们两人的关系是绝对纯洁的。有人对米开朗基罗是一个仅仅拥有纯洁爱情的看法持怀疑的态度,但是我们从他的全部作品可以看出他确是一个只有纯洁爱情的人,他把他的情思寄托于自己的诗歌和雕刻的创作;再者米开朗基罗的最大热情是宗教,然因为宗教所反对的是对性和欲望的沉溺。但是这种贞洁并不是自愿的宗教献身,而是他的宗教信念与性的乖僻迫使他不得不如此。然而他以柏拉图主义的思想维系着自己的艺术创作历程和情感世界。因此,我们从他晚年的抑郁心境、深悔青年时代的罪恶、或由于长年的沮丧,我们必须承认他的同性恋的情节。他的性生活是心理不稳定的主要原因之一,是造成他白热化的天才的力量之一。从这个角度,使我们更能了解酒神像《巴克斯》。米开朗基罗把一个纵情于酒与女人的酒神塑造成一个青年:身材魁伟、体态匀称、肌肉结实、极富美感,洋溢着旺盛的青春活力。在巴克斯身后的小牧神萨提儿是一个半人半羊的形象,他创造了拒绝他、同时又引诱他的罪恶的外貌。酒神《巴克斯》以及他后来雕刻了许多奴隶像,都表明了他情感的精神世界。
如果说对诸如托马索·德尔·卡瓦里埃利这样才貌双全的年青人的激情反映了大师作为艺术家对于美的那种天然痴迷有时的确是不可抗拒的,那么之于佩斯卡拉侯爵夫人维多利亚·科隆娜持久而清纯的依恋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他心灵深处对关于通感、神交、信仰等形而上问题的执迷。幸亏有这样一种爱情,这样一种温柔、纤细,渗透达于精髓的情感共鸣,来抚慰“这孤独的迷失在世界上的老孩子”,使之“从新灌注人若干平和,信心,理智,和凄凉地接受生与死的准备”。
维多利亚·柯伦娜生于1492年,她属意大利最高贵的门第之列。她十七岁嫁给那不勒斯的佩斯卡拉侯爵,佩斯卡拉侯爵是查理五世麾下的大将军,虽然她爱她的丈夫,但是那个放荡的和冷酷的军人却不爱她,因为她并不是出众的美人。侯爵借口军务常年在外,而把夫人孤零零扔在家里,1525年侯爵在米兰被人毒死后她就进入修道院。或许由于长期的空闺生活,促使她把灵智主要用来发展思想。她具有很高的作诗禀赋,更对宗教有着极深的感应。她常常通过赋诗与僧界或文苑一些严肃之士来往,以至成为闻名意大利的女诗人。维多利亚·柯伦娜是宗教神秘主义哲学的发起人,与米开朗基罗一样,维多利亚·柯伦娜有一颗热烈而又怯弱的灵魂,她把她良心的责备掩藏在一种绝望的神秘主义中。如她所言:“你看到我处在愚昧的混沌中,迷失在错误的陷阵里,肉体永远劳动着要寻觅休息,灵魂永远骚扰着寻求和平。神要知道我是一毫无价值的人,要我知道一切只在基督身上”⑦。
米开朗基罗于1535年同她结识,米开朗基罗此时已年逾六十。正是维多利亚·柯伦娜受宗教神秘主义熏染最深的时候。米开朗基罗很快被其离尘却俗、仰望崇高的气质与思想所折服了。米开朗基罗与维多利亚·柯伦娜的交往对于米开朗基罗晚年的精神生活影响很大,特别是米开朗基罗寻求完美、关注终极、渴望理解的精神追求。尽管他们性情有别、岁数悬殊、经历迥异,但精神上却不乏共同的东西。他从这位在隐修院的穹庐下不绝地歌唱着永恒之爱的女人身上发现了自己所追求的信仰、灵魂得救、教会权威;他们都需要诗歌、艺术、宗教和美,如罗曼·罗兰所谓“联合着全意大利最精纯的意识的这一组理想主义中的一员”。所以,他们走到一起上演了一出千古不朽的“神爱”的戏剧。大师的某封书信中曾提到,夫人曾赠之以包括103首十四行诗的羊皮诗札,另外还寄过40首诗予他。1535—1538年,米开朗基罗与维多利亚·柯伦娜渐趋亲密,他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们之间发生着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如他写给她的诗歌:“夫人,你让我升扬很高/超越了自我/我无法言说也无法思考/我还有几分是我/我为什么不凭借你灵活的羽翼/飞的更高些/并且企及你眼睛的美丽/和你永远在一起,难道上帝/没有许诺把天堂给我们的躯体/也许我命中注定必须分开/肉体和灵魂,通过你的恩典/只有我的灵魂可以及于你的红颜”⑧。
1541年,因为教会的缘故,柯伦娜离开罗马移居到奥尔维多,继而去了维特尔博地方的隐修院,但她不断寄诗文或书信给米开朗基罗,还常常到罗马来访问他。米开朗基罗也因此写了许多诗或信答谢她并为她神明的心地所感动,循着夫人的意念,他创作了一些精美的素描给她。例如送给她尚未死去的十字架上的基督。他画的十字架上的耶稣像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挣扎着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同时还绘制了两张《复活像》,一张描绘耶稣在泥土中,抬着头,举着双臂,表现出一种对人世间的挣脱的痛苦;另一张描绘耶稣比较宁静:“他坚实的躯干在天空中翱翔;双臂交叉着,头往后仰着,眼睛紧闭如在出神,他如日光般的上升到光明中去”⑨。
1544年夏,柯伦娜又回到罗马,居于圣安娜修院。米开朗基罗常去看望她,直到三年后夫人逝世,他们互相爱着,在两颗非凡的心灵之间,柏拉图式的神圣之爱早把它们融为一体,这种爱情的确已经像蒸馏了的水,除了灵魂的交感之外,一点杂质也没有,如德拉克罗瓦说的:“这种完全纯洁的爱,是一种热烈的友谊,似乎同他对上帝的爱一起融合在他的心中。”如他的诗歌艺术:“正像中空的模具一样/等待熔化的黄金和白银/然后被击破,从而展现/完美的作品,我也只能凭借/内心爱情的火焰把空虚填满/并满足对夫人永恒之美的需求/这是风烛残年的情感和心愿/你的温柔和爱恋/注入我的心田,通过这狭窄的空间/为了把你完美的形象复现/我苦斗不已,却至死不如愿。”⑩
米开朗基罗与柯伦娜之间的友谊,达到了最高尚的柏拉图式的境界。柯伦娜在致米开朗基罗的信中称他为“独一无二的大师米开朗基罗与我的最特殊的友人”、“高尚的米开朗基罗先生”等。米开朗基罗与柯伦娜的爱是深刻的但不是世俗的,他们彼此理解,心心相印,不过两者相知的基点在精神层面,或者也可说在诗的、哲学的、宗教的范围。两人神学信仰的共同点在于关注灵魂问题和追寻精神家园,当两个向往无极之境的灵魂碰撞到一起时,彼此释放的能量竟如此之大。柯伦娜对米开朗基罗的影响,按照罗曼·罗兰的说法,是她在艺术上重新打开了他信仰的门户,进一步鼓励起他的天才;使之在对于神的暗晦的感觉中大受启示,并作为一个榜样令其在诗歌中唱出宗教的热忱。
米开朗基罗是一个基督徒,同时他又是一个新柏拉图主义者,在他的爱情经历中呈现出一种对神明的信仰与崇敬,这是他人性本能的自我流露。一方面,米开朗基罗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他出生在一个有正统信仰、气氛十分浓厚的家庭,他的艺术可以说是宗教神秘主义占据主流。在他15岁那年,他看到传教士萨伏纳罗拉在佛罗伦萨激情的演讲“启示录”。米开朗基罗的哥哥莱昂纳多在萨沃那罗拉的影响下1491年也加入了陶米尼派隐修院做了基督教的修士。他从孩提时就对救主、灵魂之类概念产生热切的感应,尤其晚年,宗教信仰更成了主要的精神支柱,无论艺术还是爱情、友谊、自然等与人生相联系的一切,都表现了对宗教的虔诚。另一方面,米开朗基罗在“梅第奇庭苑”深造的时候,得到了新柏拉图主义思想的影响。十五世纪中叶,梅第奇家族资助兴办的“新柏拉图学园”里居住着像哲学家菲奇诺、人文主义者米兰多拉、古典学术大师兼诗人波利齐亚诺等人,这些人在那里迷上了新柏拉图学说。其中声望卓著的马尔西利奥·菲奇诺曾处理一些希腊文手稿影响并促使米开朗基罗新柏拉图主义思想的形成。米开朗基罗—生的思想过程始终是柏拉图式的,他尤爱读但丁的《神曲》,他写过关于但丁的几首短诗,形容他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人物。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人文精神中的古典法则,注重理性美和秩序美,重视对人的歌颂,人体成为艺术创作的内容等,这都成为米开朗基罗艺术创作和精神信仰的内容。
从米开朗基罗的情感经历可以看出他既是一个同性恋者,也是一个异性恋者。米开朗基罗对爱情的追求体现在人体美的追求上,不管是男人体的美,还是女人体的美,那都是上帝的恩赐。在米开朗基罗的爱情经历中,他对美的颂扬和对爱情的追求常常含混在一起。在米开朗基罗的情感世界中,表现出的同、异性恋的情结正是他人文主义和基督教精神复杂的融合与斗争。他的爱情只是通过艺术和宗教进行交流,这也注定他是一个情感的孤独者。这种神圣的、完美的、贞洁的柏拉图式的爱情维系着自己的艺术创作,同时也构成了他人性美的光辉。
注释:
①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239页,诗集卷一百四十一。
②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238页,傅雷引自Donato Giannotti著Dialogi(1545年)。
③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241页。
④ 《米开朗琪罗诗全集》,杨德友译.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 第20页。
⑤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诗集卷50,第244页。
⑥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诗集卷50,第243页。
⑦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248页。
⑧ 《米开朗琪罗诗全集》,杨德友译.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02页。
⑨ 《傅雷译文集》(第十一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54页。
⑩ 《米开朗琪罗诗全集》,杨德友译.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02页。
On Michelangelo’s Emotional World of Human Instinct and Artistic Creation
LIU Yong-liang1, WANG Li-ping2
(1.School of arts and Communication,Anhui University;2.Anhui Xinhua University Institute of animation,Hefei Anhui 230011,China)
Michelangelo is a Christian as well as a new Platonist. In Michelangelo’s homosexual and heterosexual emotions, the sacred, perfect and pure love concept without sensual and sexual love constitutes the spiritual world of his humanity. At the same time, Platonic love brought tender emotional appealing and feelings of happiness to his life and became the spiritual pillar of keeping his art of poetry, sculpture and painting. Michelangelo’s artistic work is the rendering of his human instinct which having profound emotional experience and revealing the brilliance of humanity.
Michelangelo; human nature; religion; art; Platonism
2016-03-21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资助项目“中国当代艺术中的‘调侃与反讽’文化研究”阶段性成果(14YJC760039);安徽省教育厅高等学校省级质量工程项目“应用型艺术高校专业课程考评模式改革与质量评价体系研究”(2015jyxm732)。
刘永亮(1979—),男,江苏徐州人,硕士,讲师,从事视觉文化研究、史学史研究。
J05
A
1673-0313(2016)04-015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