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磊, 王 云, 王 倜, 孔亚平
(交通运输部科学研究院, 北京 100029)
承德-赤峰高速公路茅荆坝自然保护区段施工活动对鸟类群落影响的初步研究
关磊, 王云*, 王倜, 孔亚平
(交通运输部科学研究院, 北京100029)
交通建设对鸟类的影响已经成为国际道路野生动物生态学一个研究热点,然而在我国还鲜有相关研究。针对在建的承德-赤峰高速公路(以下简称“承赤高速”)茅荆坝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段隧道口施工噪声及其相关活动对周边环境中鸟类群落的影响进行了初步研究,调查了施工周边区域的鸟类群落数量、种类及多样性,并与保护区内部未受施工影响的区域进行了比较,研究表明其优势种为大山雀(Parusmajor)、棕头鸦雀(Paradoxorniswebbianus)、小鹀(Emberizapusilla)、黄喉鹀(Emberizaelegans);花尾榛鸡(Tetrastesbonasia)、戈氏岩鹀(Emberizagodlewskii)、冠纹柳莺(Phylloscopusreguloides)、淡眉柳莺(Phylloscopushumei)等均为之前所收集资料未发现的物种;猛禽明显倾向于分布在离施工场地较远的区域中活动;鸟类群落多样性指数在2012年和2013年间存在显著差异。为了减缓由于道路施工及其相关活动对鸟类群落的影响,提出了多种保护对策。
公路; 野生动物; 生境; 路域; 道路生态学
道路建设对野生动物的影响越来越受到关注[1,2],而鸟类在野外调查中较为容易观察,常作为指标性物种研究道路对野生动物的生态效应[3-5]。道路及其网络的建设对鸟类的影响总体上分为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其中直接影响包括栖息地的丧失和破碎化、车辆致死、交通污染和毒害等[6-8];而间接影响则包括交通噪声、人造光源、迁移屏障及与道路相关的边缘效应[9-11]。鸟类依赖于鸣声交流,噪声能阻碍同种间鸣声的传递,对鸟类建立和维持领域、吸引配偶及维持配对关系都造成一定的困难,因此噪声对鸟类的影响更为明显。交通噪声是人为干扰噪声最为显著的一个方面,其对鸟类的影响近年来引起国际关注[2,12]。国内外交通对鸟类影响的研究大多是集中于道路运营期[13-15]。道路施工期由于施工机械的密集进入、开山取石、爆破等作业,噪声往往更大、且规律性不明显[16]。然而,当前对于道路施工期的施工活动对鸟类群落多样性的影响研究还存在空白。本研究以施工期的承德-赤峰高速公路(以下简称“承赤高速”)茅荆坝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段为依托,通过施工场地旁的样线调查,识别施工噪声对周边鸟类群落多样性的影响范围和程度,为道路施工期鸟类多样性保护对策提供理论依据。
茅荆坝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河北省东北部隆化县境内,保护区面积为40 038 hm2,分为两大片区:碱房片区和茅荆坝片区。本研究主要集中在茅荆坝片区,其坐标范围为E117°50′46″~E118°13′06″,N41°29′57″~N41°40′36″,海拔高度580~1 850 m,茅荆坝片区以保护天然核桃林、辽东栎林等阔叶林、较完整的森林生态系统和野生动植物资源为主。根据2002~2005年《河北茅荆坝自然保护区-科学考察与生物多样性研究》[17],并参考1993~1997年对隆化县野生动物的调查数据,茅荆坝自然保护区脊椎动物5纲28目71科164属270种,其中鸟纲16目47科110 属197种。国家Ⅰ级重点保护动物3种,即金钱豹(Pantherapardus)、黑鹳(Pseudibisdavisoni)、金鵰(Aquilachrysaetos);国家Ⅱ级保护动物31种。此外茅荆坝自然保护区分布有2种我国特有鸟类山鹛(Rhopophiluspekinensis)和山噪鹛(Carrulaxdavidi)。
在建的承赤高速位于河北省承德市北部,北起蒙冀交界,南至承德市,与已建京承高速公路相连接,项目包括主线、连接线和支线工程,其中主线建设里程112.328 km,支线建设里程65.9 km,连接线建设里程总计10.24 km。主线靠近茅荆坝自然保护区路段为K2+125~K15+000,其中K2+950~K7+400路段穿越自然保护区试验区。支线从大庙附近沿沟谷向北,设5 730 m隧道穿越茅荆坝自然保护区,穿越自然保护区路段为K0+000~K10+200,如图1所示。
本研究选择在建的承赤高速主线和支线正在施工的两个主要隧道(茅荆坝隧道和大庙隧道)作为施工噪声对周边鸟类群落影响的主要研究区,同时选择保护区内未受施工干扰的区域进行调查,对比分析由于施工对周边鸟类群落造成的影响。
选择在夏季鸟类繁殖期进行鸟类群落多样性研究,本研究组于2012年8月和2013年7月分别对承赤高速茅荆坝自然保护区段周边区域的野生鸟类群落,主要采用样线法进行调查,根据施工区域的实况和生境类型,共选取了8条代表性样线进行调查,样线平均长度为2 km(见图1,表1)。其中1~4号样线进行了两年次的调查,5~8号样线进行了一年次的调查。样线主要选取施工区域周边和未受施工干扰的沟谷地形,整个调查区域中生境类型较为单一,大部分为退耕还林后的灌丛-针阔混交林。采用步行进行样线调查,步行速度为1 km/h,野外统计时对于由前向后飞的鸟类记录种类和数量,对于由后向前飞的鸟类只记种类不计数,从而保证数据的准确性避免重复记数。野外观察记录使用尼康Nikon MONARCH 8*42 双筒望远镜,参考《中国鸟类野外手册》[18]进行种类辨认,记录所观察到鸟种的种类、数量、生境、活动状态等信息,同时采用Garmin GPS 62sc记录航迹和观测到鸟类的位点。
根据一般的鸟类群落优势度划分方法,把种群数量超过鸟类群落总数10%以上的种群确定为优势种,将种群数量占1%~10%的定为常见种,将种群数量占1%以下的定义为稀有种。
图1 鸟类调查样线示意图Figure 1 Birds investigaton sample lines
表1 样线基本情况Table1 Samplelinesinformations样线编号长度/km海拔/m植被类型人为干扰情况13.21100~1200落叶阔叶林—蒙古栎林干扰23.1900~1000落叶阔叶灌丛—山杏灌丛干扰33.5800农田—蒙古栎幼林—山杏灌丛干扰43.3800~900农田—平榛灌丛背景52.5800农田—山杏灌丛背景62.5800农田—退耕还林杂木林背景72.4900落叶阔叶林—辽东栎林背景82.8900~1000落叶阔叶林—蒙古栎林背景
群落多样性的度量指标主要有Shannon-Wiener指数、Pielou均匀性指数、Simpson优势度指数。
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
Pielou均匀性指数:
J′=H′/Hmax
Simpson优势度指数:
式中:Pi代表某物种的个体在所有物种个体总数中的比例,Hmax=lnS,S为物种数,Ni为i物种的个体数,N为所有物种的个体数。
3.1承赤高速保护区段夏季鸟类群落组成
本研究组于2012年和2013年进行了夏季鸟类群落的调查,调查结果如表2所示。
从调查结果可以看出:茅荆坝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鸟类种类和数量都比较丰富,根据2012年和2013年夏季的2次调查,统计到约40种1 000只左右的野生鸟类(见表2)。其中有中国特有种鸟类2种,为山鹛和山噪鹛,国家II级保护动物9种,包括花尾榛鸡、石鸡、普通鵟、灰脸鵟鹰、苍鹰、雀鹰、白尾鹞、红隼、猎隼、灰背隼。
表2 承赤高速沿线夏季鸟类调查名录Table2 Birdslistamongchengde-chifengexpresswayinsummer名称居留型数量分布型保护级别CITESRDB鸡形目Alliformes雉科Phasianidae雉鸡Phasianuscolchicus留鸟+O石鸡Alectorischukar留鸟+DIII斑翅山鹑Perdixdauuricae留鸟+DIII松鸡科Tetraonidae花尾榛鸡Bonasanonasia留鸟+UIIE雀形目Passeriformes鸦科Corvidae大嘴乌鸦Corvusmacrorhynchos留鸟++E松鸦Garrulusglandarius留鸟++U鹡鸰科Motacillidae白鹡鸰Motacillaalba夏候鸟+OIII灰鹡鸰Motacillacinerea夏候鸟+OIII山雀科Paridae大山雀Parusmajor留鸟+++OIII褐头山雀Parusmontanus留鸟++CIII长尾山雀科Aegithalidae银喉长尾山雀Aegithaloscaudatus留鸟++UIII画眉科Timaliidae棕头鸦雀Paradoxornisnwebbianus留鸟+++S山鹛Rhopophiluspekinensis留鸟++DIII山噪鹛Carrulaxdavidi留鸟++BIII鸫科Turdidae北红尾鸲Phoenicurusauroreus夏候鸟++MIII红腹红尾鸲Phoenicuruserythrogaster旅鸟+I鹀科Emerizidae小鹀Emberizapusilla旅鸟+++UIII黄喉鹀Emberizaelegans旅鸟+++MIII黄胸鹀Emberizaaureola旅鸟+UIII
续表2 承赤高速沿线夏季鸟类调查名录名称居留型数量分布型保护级别CITESRDB白头鹀Emberizaleucocephala旅鸟+UIII戈氏岩鹀Emberizagodlewskii旅鸟++三道眉草鹀Emberizacioides留鸟+MIII莺科Sylviidae冠纹柳莺Phylloscopusreguloides+III淡眉柳莺Phylloscopushumei++褐柳莺Phylloscopusfuscatus旅鸟+M鳾科Sittidae普通鳾Sittaeuropaea留鸟+U黑头鳾Sittavillosa留鸟+C鹃形目Cuculifornes杜鹃科Cuculidae鹰鹃Cuculussparverioides夏候鸟+WIII隼形目Falconiformes鹰科Accipitridae普通鵟Buteobuteo旅鸟+UII灰脸鵟鹰Butasturindicus旅鸟+MIIIIR苍鹰Accipitergentilis旅鸟+CII雀鹰Accitipiternisus夏候鸟+UII白尾鹞Circuscyaneus旅鸟+CII隼科Falconidae红隼Falcotinnumculus夏候鸟+OII猎隼Falcocherrug+IIIIR灰背隼Falcocolumbarius+II未识别山雀++未识别鹀类++未识别柳莺++未识别雉类+ 注:分布型中,“C”为全北型,“U”为古北型,“M”为东北型,“X”为东北-华北型,“B”为华北型,“D”为中亚型,“I”为高地型,“W”为东洋型,“E”为季风型,“H”为喜马拉雅-横断山脉型,“S”为南中国型,“O”为不易归类;保护级别中,“I”为国家I级重点保护动物,“II”为国家II级保护动物,“III”为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CITES中的“I”“II”“III”分别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I、附录II、附录III。RDB为《中国濒危物种红皮书》,“R”为稀有,“E”为濒危,“V”为易危,I为不确定,“X”为国内灭绝。
3.2干扰区域与背景区域鸟类群落指数比较
运用PASW Statisticd 18软件的独立样本T检验对表3中的12条样线中的3个指数: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Pielou均匀性指数、Simpson优势度指数,以及个体数量和种类数量进行统计分析。根据其人为干扰情况的不同分析施工区域和背景区域中鸟类群落的差异,将12条样线分为2类,对比其中的3个指数以及出现在样线中的鸟类个体数量和种类数量,结果显示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t检验结果Sig.值为0.939,Pielou均匀性指数t检验结果Sig.值为0.581,Simpson优势度指数t检验结果Sig.值为0.740,个体数量t检验结果Sig.值为0.945,种类数量t检验结果Sig.值为0.808。由此可以看出:其检验结果均无显著性差异,说明施工区域和背景区域鸟类群落的个体数量、种类数量以及多样性均无明显差异。
3.3不同施工强度和生境鸟类群落指数比较
按年份将12条样线分成2012年和2013年2类,对比其中的3个指数以及个体数量和种类数量,结果显示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t检验结果Sig.为0.001,Pielou均匀性指数t检验结果Sig.为0.016,Simpson优势度指数t检验结果Sig.为0.014,个体数量t检验结果Sig.值为0.856,种类数量t检验结果Sig.值为0.010。由此可以看出:3个多样性指数特征值以及种类数量在2012年和2013年年度间均存在显著性差异。
根据样线的生境类型对12条样线进行区分,分为“农田+森林边缘生境”和“退耕还林+森林生境”两个类型,对比其中的3个指数以及个体数量和种类数量,结果显示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t检验结果Sig.为0.279,Pielou均匀性指数t检验结果Sig.为0.824,Simpson优势度指数t检验结果Sig.为0.244,个体数量t检验结果Sig.值为0.091,种类数量t检验结果Sig.值为0.135。由此可以看出,两个类型生境中的这五个指标中均没有明显差异。
表3 鸟类群落指数Table3 Birdscommunityindex编号人为干扰情况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Pielou均匀性指数Simpson优势度指数数量种类201201干扰2.65741.20940.1982269201202干扰1.68990.94310.4485316201203干扰2.89371.12820.162416313201301干扰3.05211.32550.14464610201302干扰3.39891.28790.116910514201303干扰3.60591.27270.103011115201204背景2.19171.22320.2564916201206背景2.62801.09600.20747611201207背景2.44151.25470.2192877201304背景3.55611.31310.10088715201305背景3.17591.27810.13355312201308背景3.14131.22470.13799813
3.4距施工场地不同距离鸟类种类比较
针对道路施工区域的6条样线201201、201202、201203、201301、201302和201303,从表4可以看出:在施工区域周围样线以距施工场地的每300 m间隔划分,发现在距离施工场地不同间隔中的鸟类种类没有明显的差别,但其中的猛禽明显倾向于分布在离施工场地较远的区域中活动。
表4 距施工场地不同距离鸟类种类Table4 Birdspeciesinvariousdistancestoconstructionsite类别800m1100m1400m1700m2000m2012001大嘴乌鸦,大山雀,白鹡鸰大嘴乌鸦大山雀,褐头山雀,北红尾鸲,柳莺,花尾榛鸡大山雀灰脸鵟鹰,山鹛2012002大山雀,褐头山雀,棕头鸦雀大山雀,褐头山雀普通鵟大山雀,褐头山雀,黄喉鹀鹰鹃,大山雀,褐头山雀,黄喉鹀2012003大山雀,银喉长尾山雀,褐头山雀,棕头鸦雀大山雀,褐头山雀山雀,黄喉鹀,环颈雉北红尾鸲,山噪鹛,山鹛,小鹀银喉长尾山雀,褐头山雀,小鹀,山鹛,棕头鸦雀,环颈雉,红隼大山雀,小鹀,山噪鹛,褐头山雀,银喉长尾山雀,冠纹柳莺2013001戈氏岩鹀,北红尾鸲,山噪鹛,冠纹柳莺,黄喉鹀小鹀,北红尾鸲,山雀,柳莺北红尾鸲,银喉长尾山雀,柳莺黄胸鹀,小鹀,柳莺小鹀,柳莺,山雀2013002山雀,棕头鸦雀大山雀,棕头鸦雀,褐头山雀,普通鳾,鹀,柳莺戈氏岩鹀,小鹀,大山雀,黄喉鹀松鸦,黄喉鹀,柳莺,山雀松鸦,大山雀,淡眉柳莺,褐头山雀2013003黄喉鹀,棕头鸦雀,北红尾鸲,柳莺,山雀北红尾鸲,黄喉鹀,猎隼北红尾鸲,鹀,雀鹰戈氏岩鹀,棕头鸦雀,山雀,褐头山雀,冠纹柳莺,山噪鹛,北红尾鸲大山雀,北红尾鸲,褐头山雀,黄喉鹀,灰鹡鸰
通过2012年和2013年两年的夏季调查,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该地区夏季常见鸟类群落状况。其中花尾榛鸡、戈氏岩鹀、冠纹柳莺、淡眉柳莺等均为之前所收集资料未发现的物种。该地区的鸟类群落主要以雀形目鸟类为主,与该地区的生境状况有关。调查区域的生境状况大多属退耕还林区、针阔混交林和灌木丛,是雀形目鸟类倾向选择的生境,其优势种是大山雀、棕头鸦雀、小鹀、黄喉鹀。而该区域的国家保护物种中,除花尾榛鸡外均为猛禽。猛禽的活动范围较为广泛,通常为几平方公里到几十平方公里,主要捕食对象为啮齿类动物、小型鸟类、小型爬行类等,因此保护该地区的国家级保护物种应该尽量维持该地区的自然生境,避免人类活动的剧烈干扰。
人类社会的发展对原有声环境背景值造成了重大改变,而人造声的音高和振幅与大多数自然生境下的声音有显著不同[19-21]。这个新的声环境背景值对许多野生动物种群都有较大的干扰。Kociolek等[22]的研究表明,在道路的众多影响中,道路致死和交通噪声对鸟类影响最大。由于鸟类,特别是鸣禽依赖于鸣声交流,因此噪声对鸟类的影响更为明显。噪声降低声信号的传播距离,形成噪声屏障。噪声能阻碍鸟类同种间以及与周围环境的声音交流,对于鸟类建立和维持领域、吸引配偶、维持配对关系、躲避天敌等都造成一定困难。Reijnen等[1,12]对荷兰西部地区主要道路沿线的15条样线中的国际重点关注的草地鸟类进行了研究,发现在由主干道组成的密集道路网络周围其种群数量下降了16%,其中7种鸟类在与道路相邻的区域里显示出密度下降的趋势。Francis等[23]通过实验将噪声从综合刺激中分离出来,并控制观测者可预见的偏差对特定目标进行研究。结果表明,单独的工业噪声影响降低了筑巢鸟类的丰富度,导致不同鸟类群落的分化,间接影响了嘈杂地区筑巢个体的繁殖成功率,对捕食-被捕食之间的关系也有一定的干扰。
通过对承赤高速施工干扰区域和背景区域中12条样线鸟类群落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Pielou均匀性指数、Simpson优势度指数、以及个体数量和种类数量的统计分析显示,在施工区域和背景区域中这些指数均没有统计学上的明显差距,表明本项目在研究区内的施工活动对周边鸟类群落的影响不显著。而统计分析结果显示,2012年和2013年2个不同年份间,施工区域野生鸟类群落多样性、均匀性、优势度以及种类数量均存在显著性差异。经过现场调查和走访得知,2012年是承赤高速公路的施工高峰期,施工干扰、运输车辆干扰、机械设备干扰等对周边生态环境的破坏较大;而2013年处于承赤路施工的末期,其施工活动与2012年相比已大幅度减少。推测是由于不同的施工强度、施工噪声、扰动形式造成了年际间的鸟类多样性存在显著差异。因此,为了保护施工地区周围的鸟类群落密度、繁殖成功率和多样性,应当采取相关的措施减少由于施工噪声对鸟类群落带来的影响。
本研究结果初步显示,距施工区域不同距离出现的野生鸟类种类存在差异,猛禽较为明显。根据猛禽的生态习性,其活动范围较大,倾向选择人为干扰较少且食物丰富的区域,正在施工的区域明显不是其适宜生境,因此它倾向于选择在离施工场地较远的范围活动,要确定其在距离施工场地多远的区域活动,则需要进一步的调查研究;其他的鸟类分布无明显的差别,可能是因为所见的鸟类大部分为该地区常见鸟种,对人为干扰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适应。
由于研究时间和研究经费的限制,未进一步针对施工活动对单一物种的影响开展进一步研究。但国内外已开展的研究表明,噪声对于单一物种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干扰。Goudie等[24]对加拿大某军事训练区的军用飞机噪声对丑鸭行为影响进行了研究,发现其对噪声表现出警戒反应;Quinn等[25]研究了城市噪声对苍头燕雀的影响,发现噪声阻碍其发现捕食者的能力,使其提高警戒频率,降低觅食时间,造成其存活力的下降;Parris等[2]对澳洲东部地区的灰鵙鸫和灰扇尾鹟进行了相关研究,结果表明不同研究地点各个物种种群数量都随着交通噪声和交通量的上升而下降;Zhang[26]等研究了交通噪声对澳门一个保护区中黑脸琵鹭种群行为的影响,连续交通噪声和瞬时最大噪声都对黑脸琵鹭种群行为存在一定程度的干扰。由此可见,噪声对不同鸟类的密度、繁殖成功率以及存活力等方面的影响程度不一样,应进一步的开展针对施工活动对不同种类鸟类影响的研究,以提出更为有效和合理的保护措施。
在公路建设中野生动物保护措施方面,主要集中于野生动物通道设置的考虑[27-29],针对鸟类保护的相关措施相对较少。随着各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路网和交通量在许多国家会继续增加,加剧了栖息地丧失和破碎化,与气候变化共同影响鸟类种群的密度变化。因此,应该采取一系列措施减少道路建设及其相关的人为活动对鸟类造成的影响,缓解不利影响的方式包括采用噪声墙、改变道路照明、改造植被、控制车流量等,在鸟类繁殖期关闭其中重要区域的道路或控制相关人类干扰也是一种有效的管理对策。
致谢:感谢河北省高速公路承赤筹建处在研究过程中给予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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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iminary Study About the Impact of Construction Activities on Bird Communities Along Chengde-Chifeng Expressway in Maojingba Nature Reserve
GUAN Lei, WANG Yun*, WANG Ti, KONG Yaping
(China Academy of Transportation Science, Beijing, 100029, China)
The impact of transportation on birds becomes hot topic in Road Wildlife Ecology internationally,but there is few relevant researches in China.We studied the impact of construction activities on bird communities along Chengde-Chifeng Expressway in Maojingba Nature Reserve,investigated number,species and biodiversity of bird communities,and compared which with the data of background region in nature reserve.The result suggests dominant species include Great Tit(Parusmajor),Vinous-throated Parrotbill(Paradoxorniswebbianus),Little Bunting(Emberizapusilla),Yellow-throated Bunting(Emberizaelegans);Hazel Grouse(Tetrastesbonasia),Godlewski’s Bunting(Emberizagodlewskii),Blyth’s Leaf Warbler(Phylloscopusreguloides)and Hume’s Warbler(Phylloscopushumei)are new records in this area;raptors distributed mainly in original habitat,away from construction area;bird communities indexes show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2012 and 2013.To mitigate impact of road construction on bird communities,some mitigation measures are proposed.
highway; wildlife; habitat; roadside; road ecology
2015 — 03 — 12
交通运输部西部交通建设科技项目(2011-318-670-1290);河北省交通运输厅科技项目(Y-2010033-2)资助
关磊(1984 — ),男,四川阆中人,硕士,助理研究员,从事道路生态学研究工作。通讯作者: 王云,E-mail:wangyun80314@163.com
X 820.3
A
1674 — 0610(2016)04 — 0091 —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