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本刊记者 胡文娟
当企业面对道德困境
编译|本刊记者胡文娟
译者按:
价值观的好坏到底该如何定义?企业在做一件商业决策时的对错又该如何判断?在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决策之前,企业是不是应该先审核一下道德观?会不会很多时候,你认为正确的只是你认为的呢?
本文作者通过分析不同商业环境中是非标准的不同,呼吁企业在进行重大决策制定时要积极主动、透明地去对待道德困境。作者认为,企业如果能在事件发生前或发生后引发一场辩论而非仅仅回应利益相关方声音的话,或许更有益寻得真正“正确”的路径。
身处“企业责任”圈子中的我们往往认为定义“好”“坏”并非难事。二元对立的假设和伪科学的排行榜充满了整个行业:到达某一指数顶峰、遵守某种规范、或者应用某一新标准,而这一切也构成了企业责任工作的基础。
当然,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来解释这种“非好即坏”的情况,因为环境限制是科学明确规定的,人权条款是在国际社会达成的具有普遍共识的声明和契约中明确陈述的。不可否认,帮助人们脱离贫穷的发展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却对这种确定性深感不安,且总有一些十分琐碎的想法盘绕心间——我们的思维是不是太懒惰了?
很多时候,“好”“坏”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定义的。考虑到事件中可能涉及的每个情景,同样智慧且富有责任感的人也有可能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而这势必会导致不同的“正确”行动方案。
许多国家有着非常糟糕的人权记录以及不适当的管治。那么企业是否应该保持洁身自好,不进入这些市场呢?或者说企业投资和参与到改善人权保护中来是不是对的?
由于电影、电视和游戏中出现了很多酷刑以及践踏人权的画面,娱乐产业遭受批评。那么那些描述酷刑的电影是在推广酷刑还是在将酷刑暴露于众?
政府有责任执行法律,保护公民权利。但是我们应如何平衡这种监督活动,保证不会侵犯公民隐私权?企业同执法机构合作是正确选择吗?
3D打印有潜力为企业带来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但是企业应采取哪些措施来确保那些使3D打印轻易可获得的软硬件并不会被不法应用?
设计更加精细的、更易击中目标的武器系统是“正确”的吗?
虽然我们总是可以参考国际通用标准和国际法规,但它们通常也会在如何实现这些目标的问题上留下非常大的回旋空间。的确,不同思想道德流派会将我们引向不同的行动方案:一个专注于唯有最大数据才能带来最大快乐的功利主义者,就会同一些权利本位的人在行动方案上有不同结论。对一些人来说,意图比结果重要,但对另一些人来说,结果却可能比意图更重要。
商业(business),正如其词根busy(忙碌)所显示的,是指我们正忙于做的事情。当商业和道德起冲突时,其实就是指应用伦理学,即在真实生活场景中,道德问题的“对错”、“好坏”被现实业务情景所检验。
正如上面所举的例子,公司常常会发现自己处在一些观点迥异的情景之中,而这些不同的观点又会导致不同的最负责任的选择。所以,一个负责任的企业应该如何面对这种道德困境?
在信息和通信技术行业正在进行的各种倡议,一直与一些广泛的辩论共同决定、发展
“传统”的企业责任解决途径就是“响应利益相关方提出的问题”。但对我而言,这似乎有点像是在逃避,站不住脚。因为企业通常比利益相关方更了解他们的产品、服务和技术,谁又能说利益相关方会提出一些最相关的道德问题呢?不是等待别人提出问题,企业应该在可行选择潜在决定和道德困境上更加积极主动和透明。
在危急关头,企业可以更加主动地提出他们对于伦理问题的考虑,进而引发一场辩论。他们可以通过许多不同形式——白皮书、业内专家的评论文章或者与利益相关方直接接触——但是我要强调的观点是企业要发起讨论并告知利益相关方,而不仅仅是做出回应。
即便如此,当企业成功引发了辩论,他们也需要智慧地处理利益相关方的观点并坦然接受这种概念,即外部观点将会影响决策制定。从根本上讲,社会仍然是一个整体,个体企业并不能独立存在,所以企业应该在一个社会道德维度上做决定。
例如,在信息和通信技术行业正在进行的各种倡议——如全球网络倡议、电信行业对话 ——就一直在被一些广泛的辩论——围绕着企业如何“正确”处理隐私和言论自由的关系问题,所共同决定、发展。
我希望这些思考能够鼓励读者查看各种排行榜、规范和标准,并多问一些重要问题:我们是不是在盲目追求一些并不能经得住详细审查的“对错”概念?我们是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好的,而不考虑其他选择?我们的判断有基于什么样的道德基准吗?在关键时候我们知道足够的相关事宜并能做出有价值的判断吗?
在现实世界中,对与错的观念是非常微妙的,它很难去定义,也受制于不同的视角以及世界观。在做出我们自认为 “正确”的决定之前企业要率先打开道德问题之箱,这样所有人才能从中受益。
编辑|胡文娟wenjuan.hu@wtoguide.net
本文编译自2015年4月6日BSR网站博客文章“Don’t Forget the Ethics”,作者为DUNSTAN ALLISON-HO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