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英 王春美 刘林林 张玲玉
滨州医学院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应用心理学教研室 烟台 264003
医学生拖延行为与心理控制源的关系研究
曲海英王春美刘林林张玲玉
滨州医学院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应用心理学教研室烟台264003
医学生;拖延行为;心理控制源
拖延作为一种不良的生活习惯在人群中十分普遍,拖延行为对人们的生产和生活产生重要影响。研究表明,经常拖延的人与他人相比,更易患免疫系统的疾病,如感冒;拖延的学生与不拖延的学生相比,不仅学习成绩更低,而且躯体症状也更多[1]。
心理控制源也称人格控制点,这个概念来源于上个世纪50年代初美国心理学家Rotter[2]提出社会学习理论。心理控制源是一个人对于命运和成败等事情是由自身还是由外界来控制的一种心理认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理认知,所以心理控制源是人的一种性格特征。性格与拖延行为存在什么样的关系呢,本研究以在校医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心理控制源作为稳定的人格特征对拖延行为的影响。
1.1对象本研究通过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滨州医学院400名在校医学生进行测验,测验采取匿名填写的方式。测验前获得被试知情同意,由心理测验员宣读指导语,以保证所有被试正确理解问卷,按照自己的真实情况进行填写,要求所有医学生在限定时间内独立完成问卷的所有项目,并当场回收问卷。本次研究共发放问卷400份,剔除无效问卷32份,得到有效问卷368份,有效回收率为92%。
1.2方法问卷调查法。问卷包括:①自编基本情况问卷:内容包括性别、年级、独生子女、家庭所在地。②Aitken拖延问卷。Aitken拖延问卷(Aitken procrastination inventory, API)是Aitken在1982年编制一个用于评估大学生长期持续拖延行为的自评量表。Cronbach α系数为0.802(P<0.001),重测信度为0.705(P<0.001)。此问卷是一个单维度的自评量表,由19个条目构成。采用五点记分法,“完全不符合”记1分,“基本不符合”记2分,“不能确定”记3分,“基本符合”记4分,“完全符合”记5分。总分越高表明拖延行为越严重[3]。本研究以拖延行为问卷中值53为分界,将被试分为低拖延组和高拖延组。③Nowicki-Strickland 成人内/外控量表,简称ANSIE量表,是一种评定心理控制源的量表,它将心理控制源作为以内控、外控为两极维度的泛化期待进行了评定。该量表的分半信度大多在0.74和0.86之间,间隔6周重测信度为0.65,间隔1年重测信度为0.567[4]。此量表共有40个测题,可由受测者自行填答,要求用“是”或“否”来作答,回答按“外控”方向计分。量表得分范围为0(极端内控)至40(极端外控),最高分为40,得分越高,外控性越高。ANSIE量表未能系统、全面地选择条目内容。因此,不可能抽出亚因子以便更进一步分析所获得的资料。本研究以成人内外控量表中值16为分界,将被试分为内控性和外控性。
1.3统计学处理回收的问卷经过筛选后,所有数据使用统计软件SPSS17.0进行统计分析,分析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相关分析。
2.1医学生被试人口统计学资料
表1 被试人口统计学资料(n=368)
2.2医学生拖延行为与心理控制源的基本状况
2.2.1拖延行为与成人内外控量表数据基本信息被试拖延行为问卷平均得分50.82,标准差为8.736,中值为53,成人内外控量表得分均值为16.17,标准差为4.886,中值为16(见表2)。
表2 拖延行为问卷与成人内外控量表数据基本信息
2.2.2不同性别的医学生在不同维度上的差异不同性别的医学生在低拖延、外控性得分上的差异有显著性(P<0.05),高拖延、内控性得分上的差异不显著(P>0.05)(见表3)。
表3 不同性别医学生在拖延行为、心理控制源的差异±s)
2.2.3医学生是否为独生子女在不同维度上的差异是否为独生子女的医学生在低拖延、高拖延和外控性得分上的差异不显著(P>0.05);是否为独生子女的医学生在内控性得分上的差异有显著性(P<0.05)(见表4)。
表4 是否为独生子女的医学生在拖延行为和心理控制源的差异±s)
2.2.4不同年级医学生在不同维度上的差异不同年级的医学生在低拖延、高拖延、内控性和外控性得分上的差异不显著性(P>0.05)(见表5)。
表5 不同年级医学生在拖延行为和心理控制源的差异±s)
2.2.5不同生源地医学生在不同维度上的差异不同生源地(城镇、农村)的医学生在低拖延、高拖延、内控性上的得分差异不显著(P>0.05),不同生源地(城镇、农村)的医学生在外控性上的得分差异有显著性(P<0.05)(见表6)。
表6 不同生源地医学生在拖延行为和心理控制源的差异±s)
2.3医学生在拖延行为和心理控制源的相关分析成人内外控与拖延行为、高拖延维度的分数呈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317、0.306,并且在统计上达到了显著性水平(P<0.01),成人内外控与低拖延维度的分数呈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306,在统计上达到了显著性水平(P<0.01)。内控性与拖延行为和高拖延维度的分数呈负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293、-0.269,在统计上达到了显著性水平(P<0.01),内控性与低拖延维度的分数呈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269,在统计上达到了显著性水平(P<0.01)。外控性维度与拖延行为和高拖延行为分数呈正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293、0.269,在统计上达到了显著性水平(P<0.01),外控性维度与低拖延维度得分呈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269,在统计上达到了显著性水平(P<0.01)(见表7)。
表7 拖延行为和心理控制源的相关分析
注:**表示P<0.01
3.1医学生拖延行为现状
3.1.1医学生拖延行为总体状况本研究医学生拖延行为得分为(50.82±8.736),最高分为72,最低分为19。据估计,超过70%大学生存在拖延问题,50%学生报告说拖延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5]。医学生拖延行为较为普遍,可能是因为在大学期间,更多的时间都是让学生自习,对于学生来说时间充裕,并且学生没有养成一个今日事今日毕的习惯,最终导致拖延行为越来越普遍。
3.1.2不同性别对拖延行为的影响对不同性别医学生拖延行为得分进行比较发现,男女生在低拖延维度上的得分差异有显著性(P<0.05),但在高拖延维度上男女生没有显著差异。由此说明,尽管拖延是男女医学生中普遍存在的行为现象,,但因两性生理、心理及人格特点的差异,从而导致他们在拖延特点和发生时的具体情境上会有所区别。因此,在对个体的拖延行为进行干预指导时,还应考虑到性别的特点[6]。
3.1.3不同年级对拖延行为的影响从不同年级拖延行为的比较中发现,不同年级医学生在低拖延、高拖延的得分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其中一年级和三年级医学生拖延得分较低,可能是因为一年级刚刚步入大学,想要有一个好的开端,并且在之前的义务教育中养成的良好的习惯还在保持,影响着学生的行为习惯,三年级学生面临一些专业程度较深的学习任务,并且意识到大学马上要毕业,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做打算,或是准备考研或是准备找工作,心理负担较重,最终使拖延行为较少。二年级与四年级医学生拖延行为得分较高,可能是因为二年级医学生已经完全熟悉了大学生活,对于遇到的问题可以轻车熟路的解决,危机意识降低;而大四学生多处于实习求职阶段,繁多的事务和过重的心理压力容易产生消极情绪,导致倦怠心理,因此也容易表现出拖延行为[7]。
3.1.4不同生源地对拖延行为的影响不同生源地的医学生和拖延行为得分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这说明了拖延行为在医学生中的普遍性,不论是农村还是城镇,拖延行为都普遍存在,这并没有受到成长环境的城乡差异的影响[8]。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城乡二元结构逐渐被打破,城乡差距逐渐缩小,基础教育和生活方式的差距也逐渐缩小,最终使得不同生源地的医学生行为差异缩小。
3.2被试心理控制源现状
3.2.1大学生心理控制源总体状况本研究被试心理控制源得分为(16.17±4.886),最高分为29,最低分为4。表明整体来看大学生心理控制源多趋于内控性[9],可能是因为当代医学生更相信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去适应竞争激烈的社会,并且都在为自己适应社会需要和实现自己人生价值努力着,但初出茅庐的医学生在适应社会的过程中会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阻碍自己前行,所以他们会认为如果得到一些外力比如运气、命运、机遇的帮助,自己的事业将会更上一层楼。
3.2.2不同性别对心理控制源的影响从性别与心理控制源的比较中发现,不同性别的医学生在外控性维度得分上有显著性差异(P<0.05),但在内控性得分上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在外控性维度上,男生得分要显著高于女生得分。可能是因为心理控制源是一种性格特征,要考虑到不同性别的人格特点。大学期间,男生可能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当遇到困难时,很少想到要通过自己的思考、努力来解决问题,而是希望有更好的运气。
3.2.3不同年级对心理控制源的影响从年级与心理控制源的比较中发现,年级与心理控制源得分的差异不显著(P>0.05),年级对心理控制源影响较小。从研究中表明,在内控性得分上大三年级得分明显高于大二和大四年级,在外控性得分上大二年级明显高于大三和大四年级。可能是因为大三年级已经经历了一半的大学生活,对自己能力的认识还比较深入,认为要想获得成功,自己必须要付诸行动,付出努力,遇到困难时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最终依靠自己获得成功;二年级学生已经开始适应了大学的生活,但是遇到问题时,只是依靠自己有时并不能成功地解决,进而会怀疑自己的能力,采用消极、悲观的态度来看待事情,更倾向于相信命运、运气,希望自己可以借助外力取得成功。
3.2.4是否为独生子女对心理控制源的影响从研究中发现,是否为独生子女的医学生在内控性维度上的得分有显著差异(P<0.05),在外控性维度得分上没有差异(P>0.05)。可能是因为独生子女在家庭中得到的物质资源要比非独生子女多并且容易,得到的家庭帮助也要比非独生子女多,可能会使独生子女更为依赖家庭,当遇到困难时,独生子女会希望有外在的力量帮助自己,而非独生子女则更多的是自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3.2.5不同生源地对心理控制源的影响从研究中发现,不同生源地医学生在外控性维度上的得分有显著性差异(P<0.05)。可能是因为农村的被试想通过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把自己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忽视了自己能力的培养和开阔自己的视野,处理问题的方法和途径有限,在自己遇到困难时,依靠自己独自的力量又难以克服,此时被试就更希望自己有更好的命运和机遇,而城镇的被试注重了能力的培养,在解决问题时有更多的自信和方法,他们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从而获得成就感。
3.3拖延行为与心理控制源的关系研究表明心理控制源和拖延行为的得分呈正相关,以成人内外控量表得分中数16为界,把被试划分为外控性组与内控性组,结果显示外控性组与总体拖延行为呈正相关关系,说明越外控的学生,在学业上越容易拖延[10];而内控性组与总体拖延行为的得分呈负相关关系,说明越内控的学生拖延行为越少;低拖延组与成人内外控量表得分呈负相关,说明拖延行为越少的个体内控性越强;高拖延组个体与成人内外控量表得分呈正相关,说明拖延行为越多的个体外控性越强。这可能是因为外控性的学生倾向于将影响成败的因素归结于运气、机遇等外界的因素,不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尝试去改变自己的现状,而是花更
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逃避,有这样倾向的个体一般都是具有悲观主义的自身定位并且不愿意改变现状[11],这就容易产生拖延行为;而内控性的个体倾向于将成败的因素归结于自身原因,大学生自信心和自我效能感的增加使得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力量[12],他们用自己的价值观和评价事物的标准去看待问题,遇到事情会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更早地投入到完成任务中,态度积极,拖延行为较少。心理控制源对于拖延行为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外控倾向越强的个体拖延行为越严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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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844.2
A
1001-9510(2016)04-0304-04
2016-01-17)
曲海英,E-mail:qhy8949@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