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跨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心里有个声音跟我说,生活是时候需要改变了,但扪心自问,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跨出这一步的后果……
他的出现,激起了波澜
最近这几年,我的生活可以用平淡如水来形容。或许在外人眼里,我的生活是无忧的、滋润的、幸福的。可是说到底,幸福是很主观的东西,真的只有自己知道。
公司里的年轻女孩们每天各种抱怨,钱不够用,看中的包包、饰品买不起,好的男人找不到。而我,没有这些烦恼,所以她们觉得我幸福。每次,她们说最羡慕的就是我,我都只是报以淡淡的微笑。生活,冷暖自知。
每天回到家,200平方米的大平层悄无声息,只有住家保姆跑过来问我有什么需要。曾经有一次,我去厨房倒水时,无意中听到保姆在自己房里打电话:“这次的东家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东家,夫妻俩都很少在家,没有小孩没有老人,我每天只要煮自己的饭,还能住那么大那么好的房子……”听后,我只能苦笑,这个家里,最幸福的应该就是保姆了。至于我的老公,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感到幸福。
有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都记不得了。他经常在我入睡后才回家。有时早晨醒来,我看到他在客房里睡得香甜。我喜欢看他睡觉的模样,轻轻摸摸他的眉毛,还是那张熟悉的脸。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说没空,眉头紧锁仿佛生活就剩个忙字。
庆幸的是,他忙,我也忙。不然,剩我一个清闲在家的话,我怕我早就发疯了。我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我跟自己说,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是我和他曾经梦想的生活,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为之奋斗的生活,现在我们都拥有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做人,应该要知足。
直到另一个男人的出现,我平静的生活激起了波澜。他单名伟字,平时大家都叫他英文名字马克。马克是公司大客户的朋友,我和他本没有直接联系,却在一次客户做东的饭局上跟他相识了。
马克比我年长10岁,保养得算是很不错。第一次见面,我先看到的是他穿着西装的背影,身板笔挺,完全看不出是人到中年了。我和他一前一后走进宴会包房,客户开玩笑说,我和他是不是一起来的。就这样,他多看了我两眼,我也对他多了份关注。
第一次见面,平淡无奇。一年之中我数不清会认识多少这样的人,很多人可能仅有一面之缘。而我和马克的缘分却不止于此。不久后,客户宴请,他再次到场。我和他算是相识的,这次也就有了更多的交流。他是一家公司的董事,他称自己是闲人一个,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陪人吃饭。那天,我们聊了很多,而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说:“如果每次饭局,都能遇上你这样养眼又聊得来的美女,我的生活就太美好了。”虽然我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或是客套的恭维,但是从这样一位充满魅力的中年男人口中说出,我的心里居然有了小小的悸动。可能,是太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甜言蜜语了吧。
他的拥吻,让我意乱神迷
我和马克的接触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频繁起来。后来才知道,他跟我的很多客户都相识。有一次,是我请一个客户及几个工作上有联系的朋友吃饭。看到他和客户一起走进包房的那一刻,我愣住了。他笑着说:“主人家,不欢迎吗?”
饭后,他因为喝了些酒叫了代驾。我准备自己打车,他却执意要送我。我们一路聊着天,我这才知道他今天刚巧和我的客户打电话,听说客户晚上的饭局是我们公司的人做东,他就特别追问了到底是哪位请客。得知是我,他就逼着客户带他一起出席。我笑了,原来如此。他接着说:“你客户以为我是为了生意,其实我是为了见你。”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和他都沉默了,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我想他和我一样感觉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后来,我们就一路沉默,这样的沉默反而传达了千言万语。回家后,我第一次有些心绪不宁。这样的感觉,已经十几年没有过了。老公还没回家,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手机响了,是马克发来的信息:“祝你好梦,晚安。”简简单单的问候,却又让我思绪连篇。
马克现在单身离异,有个女儿跟前妻在加拿大。他独自一人在上海,家人大都在香港甚至国外。他说他有时觉得一个人很孤单,虽然每天跟不同的人吃饭,但回到家,他还是感到深深的寂寞。很多朋友想帮他牵红线,他不是没有这个心思,但年轻漂亮的虽然悦目,但是总让他觉得有代沟,交流有障碍。他想找一个有阅历,能跟他心灵相通的人,如果这个人同时又能兼具美貌,那就完美了。这些话是闲聊时他说的,说完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没有勇气直视。我猜不透他说这些话是不是别有用意,我毕竟是有夫之妇,不管他是否别有用意,我都只能当他没有,立刻转换了话题。
人非草木,接触多了,感情自然也就会加深,而且是不知不觉的。之后,只要有我们相熟的人安排饭局,他都会到我公司楼下来接我一同前往。渐渐,周围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相熟。我们就像朋友那样相处着,彼此愉悦。
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那天是他生日,他约了我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大家兴致都很高,吃完饭又一起去唱歌,点了一轮又一轮的酒。我从来没见他喝过那么多,显然他是醉了。夜深了,一众人相继散去,最后只留下我和他。我那天是所有人里喝得最少、也是最清醒的一个。我买了单,想等他稍微清醒些,然后叫代驾送他回去。我用冷水毛巾帮他擦了脸,希望能帮他快点清醒。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顺势拥我入怀,然后就是带着酒气的热吻,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我用力推着他,却毫无作用。他吻得很用力,抱得很用力,手却并没有在我身上乱动,这让我少了反感。这样用心的吻真是久违了,它点燃了我心里几近熄灭的热情。我不再抵抗,而是迎合着他的热吻。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也不想思考任何问题。
热吻之后,马克露出了笑容,靠在我的身上又睡着了。我静静坐在那里,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到这一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我的生活里激起的已经不仅仅是涟漪了。我不知道,他刚才是醉得不省人事,还是酒醉三分醒。等他醒了之后,我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呢?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所以索性不去想。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老公。我忽然觉得可笑,老公不知道有多久没打过我电话了,今天终于知道找我这个老婆了。老公问我在哪里,他刚到家,发现我不在。我实话实说:“朋友喝醉了,等他醒了我就回来。”老公说:“注意安全,需要我接的话打给我。我还没睡。”“你忙吧,我自己可以的。”我说。
这就是我老公,他甚至不会问我朋友是男是女,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是太相信我,还是对自己太自信呢?或许,他的心里只有股票、期指、外汇……
他约我一起去旅行
那天凌晨三点多,我把马克叫醒,他还糊里糊涂说不清家里地址。我只好叫了代驾把他送到了附近的酒店,安置好他,我才回家。老公已经睡了,我不想吵醒他,睡到了隔壁客房。我在想,每次老公晚归是不是也像我今天这样,不想影响对方的睡眠。那一晚,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到很多,我以为我会失眠,却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看到老公坐在我床边,我吓了一跳,因为心虚,我不敢直视老公的眼睛:“你坐在这里干嘛?”老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对不起,昨晚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早上起来,我在想,你是不是都是这样等我的呢?”“你天天那么晚,谁会天天等你。”我佯装生气。
那天,我和老公难得一起在家吃了早餐。他说他最近忙好,应该能有空陪我去旅行。年初时,我们本来已经订好行程,他却临时有事取消了。我说,到时再说吧。我不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马克是两天后才联系我的,他说那晚的事情他都记得,他是借酒壮胆。一阵沉默后,他说他不会强求什么,只希望能继续跟我做朋友。我说好。
我和马克又像过去一样,谁也没再提那晚的事。昨天,马克突然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欧洲旅游。我说还有谁?他说就我和他。我答应考虑一下。我很清楚,答应跟他一起旅行意味着什么,更清楚跨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跟我说,生活是时候需要改变了,但扪心自问,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担得起跨出这一步的后果……
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天老公跟我一起吃早餐的情景,老公也说要陪我去旅行。结婚时,我们两个从外地到这座大城市的大学生,没有根基和依靠,我们就是彼此的依靠。我们租住在市中心老城厢的亭子间里,没有卫生间,只有公用的厨房。那时,我们的梦想就是在这座城市有自己的家,能一起坐在宽敞的餐厅里吃饭。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目标。老公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很多。
如今,当年的梦想都已成真,我和老公的距离却好像拉远了。在亭子间里,我们总是紧紧相拥,一张小床容不得我们离得太远。现在房子大了,心也远了。在亭子间里,我因为爬楼梯一不小心流产了,从此再也没有怀孕。老公抱着我说过:“没有孩子不要紧,我们只要有彼此就好了。”可是现在,他有多久没有拥抱过我了?
终于,生活有了改变的契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抓住这个机会。我明白,跨出这一步,我和老公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编后语:情感是坚固的,也是脆弱的。心的游离,会让情感受伤。你和老公并非是无情,只是缺少了沟通。婚外的情,之所以热烈,之所以让人心动,是因为那份情在不断地被表达,但那份情是不被允许的。你也知道,跨出那一步,就回不了头。更何况,你现在没有权力去跨出这样一步。静下心,问问自己的内心,当年亭子间里的那份情是否还值得你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