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绑架了小酱瓜

王茨安

一

“小酱瓜”不是上海酱菜里有名的“酱乳黄瓜”，是一个小朋友，读三年级，因为一身的坏毛病，不懂礼貌，爱和同学吵架，脾气又挺倔，同学们就给他取了这个外号。嗨！我说这些干吗！我可不是爱背后嚼舌头的人。你们别告诉他啊，要不他知道了会生我的气，再不和我玩的。

还是让我讲讲他的故事吧。

一天学校开运动会，小酱瓜没报什么项目，老师要没项目的同学都到操场边去喊加油。小酱瓜想：凭什么要我给你加油！他向教学楼后面走去，后面有一大片树林，他经常去那里玩。

这个树林很少有人来玩，野草野花很茂盛，还有蘑菇青苔，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那天他就看见过一只小松鼠，还有好几次看见过一只猫头鹰，小松鼠挺可爱，在一棵松树上跳来跳去，猫头鹰他不喜欢。那天，那只猫头鹰歪着脑袋盯着他看，样子怪怪的，很讨厌。

小酱瓜一走进树林，一眼就瞧见那只猫头鹰了，站在一棵树上，歪着个脑袋看着他。“最不想看到你，却偏偏看到你。讨厌！”小酱瓜心里想。他刚绕过站着猫头鹰的那棵树，就听见身后“扑棱棱”的声音，接着有人在说：“你最不想看到我，可我多么想见到你啊！小乖乖。”

小酱瓜吓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回过头瞧瞧是谁，眼前冒出一个老太婆，鹰钩鼻子，三角眼，满脸的皱纹，佝腰驼背，戴一顶破的黑毡帽，披一件黑斗篷，笑嘻嘻地看着小酱瓜，样子怪怪的。这是个老巫婆耶！

小酱瓜倒没有害怕，他看了看这个巫婆，想绕过她。巫婆拦住他，“别走啊，我等你多时了。”

“我又不认识你。”小酱瓜说。

“谁说不认识啦，我们都见过好几次面了。”就在一瞬间，小酱瓜明白了，巫婆是那只猫头鹰变的！不由得回头看看，树枝上的那只猫头鹰不见了。

“你猜错了，我不是猫头鹰变的，那个猫头鹰是我变的。”老巫婆绕口地说完咯咯咯地笑起来，怪怪的，像母鸡下了蛋。

小酱瓜不想理她，转身就走，我回教室去还不行？真扫兴！

“我终于等到你来，能让你走吗？”老巫婆说完又咯咯咯笑起来。不等小酱瓜说什么，老巫婆一挥手，树林刹那间天昏地暗，小酱瓜飞了起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啊！”他大叫起来。

“叫什么叫什么！”老巫婆说，“又不吃你，叫什么！”

一会儿，小酱瓜发现已经不是在学校的树林子里了，而是站在一个森林里的小木屋前。

这是个矮小的小木屋，墙上爬着一些藤藤蔓蔓，墙壁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屋顶长着草，墙脚还长着很多蘑菇，蘑菇颜色很鲜艳。小酱瓜知道，颜色鲜艳的蘑菇是毒蘑菇。

老巫婆打开门说：“进去吧！欢迎光临寒舍。”小酱瓜不由自主跟着老巫婆走进去，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见的大得多：中间一张大木桌，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墙上挂着一些树枝、一串串干蘑菇、脏衣服，还有一个带角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骷髅头，白森森的。靠边有一张大木床，床前一个笼子关着两只猫一样大的老鼠，屋子里脏兮兮的，而且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直冲鼻子。小酱瓜不由得捂住鼻子。

突然不知谁“咯咯咯”地笑起来，吓了小酱瓜一跳。他一看，在桌子上的一个大罐子旁边，蹲着一只大癞蛤蟆，有一只篮球那么大，是它咧着嘴在笑。

老巫婆对小酱瓜说：“小东西，是这样——”

“你才是个东西！”小酱瓜说。

老巫婆也不计较，继续说：“是这样，我请你来，是瞧得起你，别人我还不欢迎呢。”

“谁稀罕啊！”小酱瓜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把破扫把靠在桌子边，他摸摸扫把，“你就是坐它在天上飞？”

老巫婆点点头。

“我坐上它能飞起来吗？”小酱瓜心里想，我要是能飞，我就把它偷了飞回家。

“嘿嘿！你不知道咒语。”

小酱瓜看见一个土罐子里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他走过去想拿着看看。老巫婆叫起来：“别动！有毒！”那只大癞蛤蟆又咯咯怪笑起来。

老巫婆说：“现在说正事。要你来，是招你做我的仆人。”

“哼！我才不做你的仆人！”

老巫婆说：“我年纪大了，已经4999岁11个月零29天了，我要赶紧去偷时间变年轻。”

“偷时间？时间又不是东西。”小酱瓜很奇怪。

“偷那些不懂得珍惜时间的人的时间，反正他们要时间没用，都浪费了。”

“不干！”小酱瓜说着就要出门。一转身，门不见了，窗子也没了。他心里有点慌了。

“哈哈哈哈！”老巫婆笑起来，“你想出去啊，没门！”

“那么多小朋友，为什么偏偏要找我？”

“因为你最合适呀！我要的就是你这样浑身都是坏毛病的孩子。”老巫婆说。小酱瓜无语，心想完了。

“也没完，”老巫婆说，“你要是能找一个和你一样的来代替你，你就可以走啦。”

小酱瓜心里想，这个老妖婆子真的蛮厉害啊，我心里一想什么她就知道。

“知道我的厉害就老实点。”老巫婆说，“不过能找到你这样‘全面的’还真不容易，这样吧，你只要找到哪怕只有一种坏毛病的孩子代替你也行，你就可以走啦。”

“说话算话？”

“那当然！”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那你要我干什么呢？”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老巫婆说，“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用计算机给我统计我每天的收获。”

哇！这个老妖婆还有计算机啊。“你也有计算机？”

老巫婆搬出一个南瓜，把南瓜上面一半揭开，果然是个计算机，上半部是个屏，屏是圆形的，下半部是键盘。

“这是什么计算机？”

老巫婆说：“网络时代了，与时俱进嘛，我当然也用计算机啊，不过我老了，今天我就5000岁了，眼力也不济了，找你来就是这件事，会用计算机吗？”

“计算机谁不会，我家是苹果的，没用过这种南瓜的。”

“一样用。”老巫婆说，“我要出去了，想睡就睡这张床。”

“等等！”小酱瓜喊道。

老巫婆回转身来问：“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小酱瓜又叫起来。老巫婆一走，他一个人关在这脏房子里，多寂寞多难受啊！

“又有什么事啊？你烦不烦啊。”

“你说了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是不是？”

“那当然啊！”

“我逃到哪儿，你都可以把我弄回来是不是？”

“那还用说，你是试探我，想跑是不是？”

“不是不是。就是说你根本不用担心我逃跑是不是？”

“当然啦！你究竟想说什么？”老巫婆有点不耐烦了。

小酱瓜说：“你看，你下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这一天我干什么呀，反正你又不用担心我逃掉，你不如让我去找一个替身，找到找不到对你没什么影响。找不到，我回来给你做事;找到了，我就走，反正有人给你做事。你不用担心啊！”

“行！算你聪明，我也给你提供方便，我给你一个东西，上面的小孩随便哪个找来都行。”说完在桌子底下抽出一沓树叶，一抖，就变成一个本子递给小酱瓜。

小酱瓜一看，是好多学生的名字，第二个名字就是自己。是男是女，哪个学校，读几年级几班，住哪儿，有什么坏毛病，等等。看来这个巫婆真的好厉害啊！小酱瓜心里想。

“那当然。”老巫婆得意地说，“你出去右拐，那儿有一条林荫小道，你顺小道走下去。找到替身就拍拍他的肩膀，念句咒语，他就会跟着你回来。”老巫婆说。

还有咒语啊！“咒语是什么？”

老巫婆说：“‘呜哩哈啦嘿！’记住啦！没找着就赶紧回来，休想跟我耍滑头。”老巫婆说完走了。

“呜哩哈啦嘿！这叫什么咒语？这也叫咒语？”小酱瓜摇摇头，翻了翻那个本子，想了一下，先找谁呢？管他呢，碰到谁就抓谁呗，算他倒霉，只要我能走就行了。

二

小酱瓜顺着林荫道走到一条街上后，心想：你个老妖婆有什么了不起，我凭什么要帮你？我找一个替身给你，不是帮你做坏事吗？没门！我真要是找了个替身，把他弄到你那儿去，那我成什么啦？拐卖儿童，成了人贩子啦！

我才不在乎你，你把我再捉回去，我就拿根大棍子躲在门后，你一进来我就给你一棍子，你挨得起一棍子吗？

我得找人问问回家怎么走，要是没人知道，就问警察，要是跟警察在一起，那个老妖婆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了。

他四周看看，没看见哪儿有警察。忽然看见橱窗里映着一个“小男孩老爷爷”——一个长胡子的小学生。和他差不多高，穿着校服，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但是是白头发，长着胡子。

这个小男孩老爷爷正把橱窗当镜子，在橱窗里看自己。小酱瓜扭头看看，这个小男孩老爷爷也扭头在看他。一看小酱瓜在看自己，扭头就走。小酱瓜好奇啊，赶忙跟在后面。

这个老头小朋友叫皮皮，皮皮也读小学三年级，人倒挺聪明，就是有一个毛病——做什么事都疲疲沓沓，拖拖拉拉。作业明明一个小时就可以做完，他可以拖到三个小时做完，这还是在妈妈不停催促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妈妈催，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完。也不是他不会做，就是一边做一边玩，写一会儿去翻翻故事书，写一会儿，又拿起彩笔把书上的小人儿填上颜色，然后添撇胡子画副眼镜什么的，就这么一折腾，一个小时过去了，作业还没做两题。妈妈说：“你瞧你浪费多少时间！”

他不慌不忙说：“急什么。”“急什么”就是他的口头禅。

爸爸妈妈告诉他：“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他想，时间又不是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我怎么浪费啦？

原来，今天放学回家，皮皮一边走一边玩，不小心还和一个长得怪怪的老太婆撞了个满怀。到家敲门，妈妈开门，看看他，那个表情好像不认识他。他侧身想挤进去，可妈妈说句话把他吓一跳，妈妈说：“请问老先生，你找谁呀？”皮皮愣了一下，还以为妈妈开玩笑，看妈妈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他一看自己，呀！怎么啦！自己真是个小老头。他吓坏了吓呆了，连哭都忘记了。

妈妈关了门，他怔怔地站在门口。就听见屋里爸爸问：“是谁呀？”妈妈说：“一个不认识的老先生，可能走错了门。”皮皮好沮丧啊！

皮皮决定到公园去，一上公交，坐在门口的一个小女孩立马起身说：“老爷爷您请坐。”羞得皮皮扭头又下了车。

不坐车了，走去。皮皮在街上走着，还是那毛病——一边走一边玩，看到橱窗里映着一个小老头，花白的头发，一大把花白的胡子，真不相信这个矮小的老爷爷就是自己。

就在用橱窗“照镜子”的时候，让小酱瓜给撞上了。

皮皮匆匆跑到公园里，在公园里，皮皮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小酱瓜一直在后边跟着他。忽然，他听见有谁在哭，顺着声音望去，小树林的长凳上坐着三个人，两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奶奶，哭的是那个老奶奶。椅子旁边放着几个书包。

小酱瓜一看，又是“小男孩老爷爷”，还多一个“小女孩老太太”。皮皮也吃了一惊，哇！他们也和我一样耶。

皮皮跑过去，那三个人见皮皮跑过来，都站起来，“老奶奶”也不哭了，异口同声说：“你——”意思显然是说你也是和我们一样。

“你们也都是小学生？”皮皮问。他们点点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知道吗？”皮皮又问。

一个小男孩老爷爷说：“我去看了医生，医生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那是怎么回事？小酱瓜也奇怪。

那个小男孩老爷爷又说：“听医生说目前知道的有好几十例，到现在找不到病因，也没有药医。”

另一个小男孩老爷爷对皮皮说：“我进公园时，看见假山旁一个老太婆，她盯着我笑，还说：嘿嘿！又有一个小家伙变成老头了。还有一个也要来。大概就是你。”

小酱瓜一听，瞬间明白了，“老巫婆！是那个老妖婆子把你们的时间偷走了！”

大家看见了小酱瓜，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小男孩老爷爷问：“真有老巫婆？不会吧，我以为只有童话里才有老巫婆。”

“有！我——”小酱瓜本来是想说，我今天早上还和她在一起的，他打住了，改口说：“我曾经见过她。”

那个小女孩老奶奶说：“她偷时间干啥？”

“这个老妖婆已经很老了，有4999岁加364天了，她想年轻一些，就去偷那些不爱惜时间的人的时间。她说那些人反正不爱惜时间，要时间没有用。你们是不是都不珍惜时间？”小酱瓜问。

“我过去的确是不知道爱惜时间，做事拖拖拉拉。”一个小“老头”说。

“我要能还原，我再也不浪费时间了。”小“老太”说。

“要能变回来，我也要改掉疲疲沓沓、拖拖拉拉的坏习惯。”皮皮说。

“那怎么办呢？”另一个小“老头”问小酱瓜，“你知道怎样让我们变回来吗？”

“小哥哥，帮帮我们吧。”小老太说。

小酱瓜想，我应该帮他们。于是坚定地说：“好，我帮你们。”

三

“我知道老妖婆住哪儿，我们去找她，和她斗，斗赢了，你们就变回来了。行么？”小酱瓜说。

几个小学生老爷爷老太太异口同声都说好，他们在森林里找到了老巫婆的小木屋。

“我们怎么干？”皮皮问。

“你们先藏起来，我现在就进去找她。听见我叫你们，你们就跑来。手上要拿个家伙。”小酱瓜看看四周，拾起一根茶杯粗的枯树枝递给皮皮说：“这个就蛮好。我去了。”

小酱瓜好像奔赴战场一样，雄赳赳气昂昂朝木屋走去。

“小哥哥小心。”那个小学生老太太在后面小声喊。

一进门，就看见老巫婆在一个罐子里捣鼓什么。看见小酱瓜进来，老巫婆说：“来了正好！我今天收获不小。你帮我整到电脑里去。”说完，把桌子清出一块地方，把南瓜搬上来。

小酱瓜心里盘算怎么制服老妖婆。

“电脑打开了。要我怎么做？”小酱瓜问。

“电脑我不太懂，在什么D盘里面有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我偷来的时间，你还要帮我算算。”

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些名单。张小波、李亮、王屹、赵永……名字后都写着60，小酱瓜数了数，一共有44个人。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这些数字就是我偷来的时间。”

“你这数字是年还是天啊。”

“年。偷几天有什么意思。”

“你把他们的时间偷了，他们怎么办？”

“他们就会变老啊。比如你，现在8岁，我偷了你60年，你立马就变成68岁了。我可管不了他们怎么办，谁叫他们不爱惜时间呢。”

“你是个大坏蛋！”

“我坏吗？我只偷不爱惜时间的小孩的，时间对于他们反正没用啊。好啦，给我算算已经有多少时间了。”

小酱瓜心里恨得直咬牙，你这个老妖婆，害了多少小孩。他一算，44个人一共是2640年。

“好！哈哈哈哈！”老巫婆大笑起来，“今天又偷了6个小东西的。够了够了。满了3000年就可以施魔法变年轻了。你知道吗？我一到了5000岁，就会老得走不动了。今天就要5000岁了。快给我整到电脑里去。”老巫婆颤颤巍巍从破袍子里掏出一把树叶，又颤颤巍巍从里面找出一片，其他的散落一地。她把这片叶子一抖，就变成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你把这上面的都整进去，我再告诉你怎么施魔法。”

小酱瓜接过纸片，开始输入，元元，60;皮皮，60——这个皮皮大概就是刚才碰见的那个皮皮，小酱瓜着急了，6个人要不了多会儿就会输完，怎么办？小酱瓜一急就打错字了，“哟！打错了。”

“那可不能打错啊，一错魔法就不灵了，快删掉，快删掉！重打。”老巫婆在一旁叮嘱，“认真一点啊！我去准备魔水。”

删掉？对呀！小酱瓜心里想，哎呀！真得感谢你呀老妖婆。小酱瓜看了老巫婆一眼，迅速把所有的名单刷黑，心怦怦直跳。然后就做好随时准备冲出去的架势。

“好了吗？”老巫婆问。

“好了！”小酱瓜说。迅速一敲回车键，屏幕上的东西一下子全没了。

老巫婆大叫一声：“哦呀！你这个兔崽子！”说完朝小酱瓜扑了过来。

小酱瓜看老妖婆那张本来就皱巴巴丑陋的脸，现在变得更加可怕，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小酱瓜抱起南瓜猛地朝老巫婆砸去，冲出门，撒丫子就跑。

老巫婆追出来，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就摔倒了，挣扎着爬起来，靠着木屋坐在地上，颤抖地喊着：“你回来——”

皮皮他们看见小酱瓜跑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婆，就提着棍子冲出来，接应小酱瓜。

小酱瓜跑到四个小学生老人面前，一看，“哇！你们变回来啦！”

四个小朋友你看我我看你，原来，小酱瓜一删除了名单，他们就变回原样了，只是紧张地看着小木屋，没有注意自己。大家高兴得欢呼起来。

从森林回来的路上，五个小朋友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皮皮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谢谢你啊！你真了不起！你是大英雄！”那俩小男孩也说。

忽然小酱瓜不做声了，一脸愁云。

还是小女孩细心，发现小酱瓜的表情不对劲儿，就问：“小哥哥，你怎么啦？”

皮皮说：“怎么啦！你说，你有什么难事，我们帮你。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你帮了我们，我们也要帮你。”

“我回不了家了。”小酱瓜说。

“回不了家了？你家在哪儿？”一个小男孩问。

“我不是你们这个地方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没钱坐车回去是吧？没关系，跟我回家，叫我爸爸给你。”皮皮说。

“小哥哥，你到我家去，我爸爸是开出租车的，我叫他送你回去。”

“嗨！坐什么出租车啊，坐出租还不是要钱。”另一个小男孩说。

“不要钱啊！”小女孩说，脸都急红了。

“我家就有车，我叫我爸爸开车送你回去。”那个小男孩说。

小酱瓜在学校没有朋友，当然，是他自己不好，老是挑衅别人。现在听了这些话，心里热乎乎的，好感动啊。有朋友真好！想起来好惭愧，自己太多的坏毛病了，回去一定改。

“你们都快回家吧。谢谢你们。记住啦，以后可不能浪费时间啊！”小酱瓜说。

“不会了！那你怎么办呢？”大家问。

“我有办法。拜拜！”

“谢谢你！拜拜！”大家齐声说。

看着大家都走远了，他想，自己怎么办呢？忽然，有人碰碰他的胳膊。他一扭头，呵呵，应该说：他睁开眼睛，一抬头。

看见班主任林老师站在面前。

林老师说：“怎么不到操场上去看看，在这儿睡觉。”

“我睡觉了吗？”小酱瓜揉揉眼睛。

林老师笑起来了，“睡得都流哈喇子了，还说没睡觉。去操场看看吧，和大家在一起。”

小酱瓜看看四周，的确是在教室里，他擦擦嘴边的哈喇子，也笑了。

哈哈！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啊！梦里的事还记得清清楚楚。当然，后面我就不用多说了，小酱瓜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小酱瓜。

插图/王笑笑

发稿/赵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