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赴巴西特派记者 姚利
“我这次主要是给中国运动员当粉丝喊加油,顺便来做个演出。”当地时间18日晚,著名青年钢琴家郎朗在里约地标基督山上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17日,他现场观看了羽毛球林丹的比赛,18日又为中国女排训练加油。当晚演出10时开始,郎朗弹了数曲极具拉美风格的曲子,但记者听得最熟悉的却是一首欢快的《春节序曲》。在郎朗看来,宣传中国文化最好的方式就是弹一首中国曲子,他弹的中国曲子最多的是《黄河》。当晚正值中国女排与荷兰队的半决赛,接受采访时他尽显粉丝本色,几次询问比分。
环球时报:你这次来当粉丝加油,如何看待目前中国队取得的成绩?金牌数很可能不如上一届。
郎朗:我赶上了林丹的小组赛,又很荣幸地看了中国女排三个小时的训练。中国选手这次遇到了各种挑战,但不管怎样,我们坚持下来了,希望最后几天,我们继续发挥拼搏精神。一个运动员真是尽力了,如果没有拿到金牌,他会比我们这些观众更难受。假如我弹错一个音,我最难受,甚至想把自己废了。我们现在作为观众可以着急,但更多的还是需要去爱护。再说,我们现在对自己国家有自信心,我们也有过北京奥运51金的时候,将心比心,4年后机会还有,不是说明天太阳就不升起了。
环球时报:今天看新闻说张继科要退役,作为一个拿了乒乓大满贯的优秀球员,他说所有的成绩都拿了,打不动了。
郎朗:我非常喜欢张继科,他有个性,能拼搏。但今天他这么说,可能是因为刚刚打完整个比赛,很累,这个时候心理都很脆弱,我每次巡演之后,后背很痛很累,也有类似的感觉。我希望他只是因为目前累才这样说,作为球迷我希望他能多打几年,让我们再多看几年非常棒的球技和精神。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一个高水平运动员一直想达到最高点的话,就需要更充沛的体力和精力,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环球时报:看运动员争金牌,你在艺术上有没有自己的金牌目标?
郎朗:艺术比较难用金牌衡量,比赛都想得第一名,而艺术有很多风格,钢琴有很多弹法。当然体育也可以有很多打法,但是有体力支持。而音乐没有体力极限,可以在不同年龄段弹不同的曲目。我前几年更年轻的时候常常弹比较“大”的协奏曲,那样弹时间长了觉得又累又空。我现在每年都学习弹新的曲子,比如今晚的拉美风格,明年我会弹巴赫,更沉缓。
环球时报:你爱看比赛,平时做运动吗?
郎朗:我没有太多时间运动,虽然我很希望运动。我现在几乎每两天就要飞一次,这两个月飞了两次巴西,6月去伊瓜苏参加奥运火炬传递。来两趟巴西就觉得全世界哪儿都很近。
环球时报:你明天还要去和这里的孩子交流,音乐教育也是你现在的工作内容吗?
郎朗:明天是和当地音乐学校的学生做活动。我最近出版了一套《郎朗钢琴启蒙教程》,设计去太空、回地球等音乐“任务”给儿童学琴定目标、打基础。我们以前的教育方法经常是有规律,没盼头,更没趣味。家长和老师特别严厉,我现在觉得应该是用爱去感染孩子,而不是用恨去逼他。有些人学琴总是用时间去充,每天练8个小时没有练好,反而离失败更近了,因为方法不对。
环球时报:你小时候的学琴经历让大家印象深刻,现在回头看,有什么感受可以分享?
郎朗: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那时我10岁,钢琴老师不教我了,我父亲又特别严格,我当时感觉就像一根皮筋要抻断了一样,当时看奥运会上运动员的表现,觉得自己那些挫折都不算什么,是他们激励了我。
采访在当晚11时40分结束,中国女排已经2∶1领先荷兰,“3∶1”,郎朗与记者道别时没说再见。19日凌晨,中国女排淘汰荷兰,时隔12年再进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