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臭名昭著的“美式干爹”

揭秘臭名昭著的“美式干爹”

学费上涨、工作难找、债台高筑……当下，美国青年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据媒体报道，很多不堪重负的女大学生在交友网站自愿找“干爹”包养，以获得资金援助。

美国大学教育一直为国人所称道，其创新性、初期的通识教育以及学生对学术的热情在中国大学校园广为流传。但正如有光亮就有影子，在光鲜校园生活的角落里，一些问题正暗暗滋生。随着教育拨款的减少、各种费用和房租的上涨，美国学生的生活日趋拮据。正在这时，异性交友网站侵入了校园，一些经济拮据的女生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据统计，每当缴纳学费的日子到来，交友网站的注册用户数量就会迎来一个高峰。

女学生为应付学费负担网上找“干爹”

今年春天，坎蒂丝·卡沙妮毕业于维拉诺瓦大学法学院。多亏了一项古老社会活动的现代互联网创新，这名学生没有欠下任何助学贷款。

刚上大学的第一年，即使算上奖学金，卡沙妮的学费缺口还有5万美元之多。情急之下，她打开了一个交友网站，这个网站专门将有资金需求的女性介绍给愿意提供帮助的男性，作为代价，获得帮助的女性必须陪男性出资者吃喝玩乐，甚至提供性服务。

其实，这是一个介绍包养服务的网站。那些有钱的老男人被称为“干爹”。

三年过去了，卡沙妮已经陪过好几个“干爹”，她无债一身轻地从大学毕业，而很多同学却已经背负了数十万美元的助学贷款。

随着大学学费和学生公寓租金的上涨，在美国，此类交友网站的人气越来越火爆。但是，这些网站真的让女生们大松一口气了吗？也许，她们背上了比贷款更加危险和具有压榨性的负担。

卡沙妮觉得这些网站对年轻女孩来说，是不错的资金来源，但也有些人认为此类网站带有卖淫性质，是在那些陷入财务困境的女孩面前趁人之危。

琳·柯迈拉是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大学的性别与性学研究所副教授，她说很多女生在面对学费负担时从事脱衣舞、卖淫或者网络视频表演等工作并非个例。

但包养网站的出现相对来说还是个新的社会现象，她坦言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此类网站的细节。

这些网站提供的包养女性服务比嫖娼更加隐晦，虽然女性都要求有物质回报，但这一点并未明面写在条款里，性服务之类的字眼更是绝不涉及。

乔治华盛顿大学社会学教授兰·韦茨对色情活动的犯罪行为颇有研究，他认为此类网上活动带有“卖淫性质”是不容否认的。

“干爹”这个人群的存在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由于缺乏专项研究，这种社会现象是否有扩大趋势目前还没有定论。

但相关专业人士认为，互联网的出现让“干爹”与女孩们相识变得更加方便快捷。“互联网可以让你更加方便地锁定自己满意的包养对象，某种程度上，你可以说这创造了一个更加高效的市场”，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社会学副教授凯文·刘易斯说。

卡沙妮说，在最终确定中意的“男性朋友”时，她会在网上考虑很多人选。她希望那个男子可以成为自己的好朋友，可以真正互相关心爱护。

“那些有不良企图、只为寻找刺激的男人并不合我胃口”，卡沙妮说。

但真正与恋爱不同的是，卡沙妮每个月能固定获得一笔钱来付大学里的各种费用。

“干爹”根据级别不同支付给交友网站的钱也不等

据金融借贷专家马克·坎特罗威茨介绍，2015年，平均每个美国大学本科毕业生离校时背负着35000美元债务，这个数字最近几年一直在增长；而每个美国硕士或博士研究生离校时的平均负债金额竟然达到了75000美元。

很多学生表示，助学贷款连支付生活费都不够，随着全美很多大城市房屋租金的上涨，学生们根本无力负担学费和生活费。

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博士生获得的奖学金虽然足够支付学费，但生活费却没有着落。她希望记者不要公布她的名字，因为她担心也许本报道会对她未来找工作产生负面影响。为了节省房租，她与一个同学合租一间屋子，她还课外打工，偶尔有一些临时性兼职她也绝不放过，为此她的学业也受到了影响。可即使如此，支付完房租，她的生活仍然十分拮据。“我希望能尽快赚到钱”，这位女博士生说。

美国某“干爹网站”首页截图

后来，这位女博士找到了一家全美最大的异性交友网站，现在，她已经有了两个“干爹”，一个偶尔见面，而另一个待她如真正的女友一般。为了两人能住得近一点，第二个“干爹”为她租了一间独立公寓。

这家交友网站表示，该网站在洛杉矶和纽约最受欢迎。据了解，这两个城市的平均房屋租金都在2000美元以上。

这位哥伦比亚大学的女博士表示，即使拿到博士学位离校之后，她也打算继续维持与“干爹”的关系，并不急着找工作，因为失业可以延后她偿还70000美元的助学贷款的日期。她希望能慢慢找工作，找一份压力不大的传统一点的工作。“我走上这条路，虽然一开始在道德上有点接受不了，但付房租和还贷款的压力让我别无选择”，女博士说。

据一家异性交友网站创始人布兰顿·韦德介绍，2006年网站创办时，他们并没有瞄准学生客户群体。后来他们发现这是个不错的商机，甚至是“为穷学生提供经济资助的一种方式”。

从2011年开始，网站向学生免费赠送高级会员资格，而原来这一会员资格需每月30美元才能获得。至于“干爹”的会员资格，根据级别不同，他们需要每月付70至180美元不等。

除此之外，该网站还提供同性交友服务，甚至还为贫穷的男生寻找“干妈”，但上述两类业务所占比例不大。

目前还很难给出参与网络包养的确切人数，因为交易涉及隐私，也没有机构对其进行过专题研究。

这家网站表示，2010年在该网站注册的学生用户人数还只有不到8万人，但今年已经猛增到190万，而这个数字占了用户总数的三分之一。

网站负责人说，虽然每天都新增大量注册用户，但每年8月和1月的新增注册用户数量达到峰值，而这两个时间段正是全美大部分学校缴纳学费的日子。

在钱色交易中，暴力事件并不罕见

关于交友经历，女性用户在网站上有各种反馈，有的仅限于男女间非常纯洁的友谊和精神性交往，有的则是赤裸裸的召妓。网站表示，甚至有因此成功牵手、走入婚姻的例子，不过数量很少。

召妓性质的言语是违反网站规定的。虽然网站在男女间牵线搭桥时绝口不提性行为之类的内容，但大多数用户表示接收到了相关的暗示性信息。

有些女性用户说她们感受到了来自男方的尊重和关心，但她们内心很清楚，这本质上不是正常的恋情，而是一种由线上走到线下的交易。

前面那位哥伦比亚大学的女博士说：“我和他之间关系很好，我们一起出去旅行，甚至一起逛遍了纽约”。

但是，她坦言：“我自己也很清楚这只是一份工作”，因为她每个月可以从对方获得固定的收入。

“有的时候一些人会把我当成是性工作者，这让我很难过”，她说。

琳·柯迈拉教授警告说：“与一般性工作者不同，很多在此类网站交友的女性登记的是真实信息，这会给她们带来安全隐患”。而事实上，媒体的确曾报道，有用户受到与交友网站有关的侵害。

全国性暴力信息中心的克里斯蒂·豪斯尔说，在钱色交易中，暴力事件并不罕见。

异性交友网站创始人布兰顿·韦德说，任何交友网站都会内在地给用户带来风险，这是无法避免的。他说自己创办网站的灵感来自一位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生，这位博士在恋爱方面一直毫无进展，后来他意识到也许一家网站可以将他的优势突出出来——他很有钱。

“金钱和性都是人们所追求的”，布兰顿·韦德说，“我们的网站之所以引起争议，原因只是在于我们网站将两者之间的关系毫不掩饰地揭示出来了”。

（观察者网2016.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