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基于组织学习、组织创新的中介效应

毛良虎，王磊磊，房　磊

（1.常州大学 商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2.无锡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1）

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
——基于组织学习、组织创新的中介效应

毛良虎1，王磊磊1，房磊2

（1.常州大学 商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2.无锡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1）

文章以长三角地区472家企业作为本课题的的研究对象，试图建立以企业家精神为主导的组织学习、组织创新以及企业绩效之间相互关系为因素的结构方程模型（SEM）。实证研究的结果证明：企业家精神对于组织创新相关能力的提升、组织学习相关能力的提高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组织学习对于提升组织创新的能力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组织创新对提高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而企业家精神和企业绩效之间不存在直接的影响，通过组织学习、组织创新两个中介变量间接地影响企业绩效。

企业家精神；企业绩效；组织创新；组织学习；结构方程模型

［DOI］10.3969/j.issn.1007-5097.2016.05.023

一、引　言

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的关系，长期以来一直是国内外学者们关注和研究的热门论题之一，众多学者研究的结果表明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能够影响企业的发展，提升企业的绩效。但众所周知，拥有企业家精神的企业，绩效也不一定好，企业家精神能否得到充分发挥是提升企业绩效的关键，企业家精神需要组织成员通过组织学习领会其精髓，需要通过组织创新的活动来提高企业自身的盈利能力。所以，组织学习能力和组织创新能力是影响企业家精神的关键因素，进而对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产生影响。但是目前大多数的研究都是集中于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的关系，缺乏对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学习及组织创新关系的研究。本课题将组织学习和组织创新这两个变量，导入到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相互之间关系的研究中，将长三角地区236家企业作为研究样本，在上述变量之间，建立一种结构方程模型，对最先提出的研究假设进行检验，验证组织学习、组织创新是否对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具有影响，力求补充这方面的理论不足，旨在为企业管理实践活动提供理论指导，为改善企业绩效提供对策和建议。

二、变量关系、研究假设与理论框架

（一）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创新

企业的任何创新都是企业家的固有职能。熊彼特认为，企业家正是因为拥有了创新精神并组织创新活动才被称为企业家，而企业家精神的实质，就是这样一种不断地推进组织创新之能力。本文就企业家精神对组织创新的作用归结于三个方面：一是企业家精神中富含开创精神，具有组织创新活动的动机；二是企业家精神中还具有冒险成分，提供了个人活动的伦理准则以及开展创新活动的伦理规范；三是企业家精神的灵魂是创新精神，传递着积极向上的价值观，有利于企业塑造创新型企业文化。关于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目前实证研究比较少，学者们大都通过理论分析与案例分析进行研究，如：陈云娟［1］通过对浙商的调查分析发现，提升民营企业创新能力的动力源泉是企业家精神；孙诚等［2］的理论分析认为提升企业家精神素质是实现企业自主创新的重要途径。

基于以上分析，本课题对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提出假设1。

H1：企业家精神对提升组织创新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二）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学习

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学习之间的关系研究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学者们做了大量的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取得了很多有价值的成果。阳志梅［3］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企业家精神对组织学习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Dess等［4］提出有关于企业家精神、探讨知识和组织学习的周期性模型，用该模型表明企业家精神对组织学习确实存在着显著的正向影响。企业所处的环境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企业要很好地适应环境，及时应对和预测环境的变化，就需要持续不断地学习。那么在一个企业中，企业家精神所提供的积极向上的价值观，肯定会在该企业文化中得到长期深入地发展。而这种融入了企业家精神积极向上的企业文化和鼓励组织不断学习的价值观念，在实践中就会转化为员工不断学习的动力并促使员工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也必然会取得有价值的学习成果。

基于这一段的分析，本课题就企业家精神和组织学习之间的关系提出假设2。

H2：企业家精神对提高组织学习的能力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三）组织学习与组织创新

知识是创新的基础，组织学习是获取知识的最佳途径，为了获取有价值的知识，也需要组织创新。组织创新实质上是自发性行为改变，其目的是赋予组织新观点、新思想，并且受组织学习气氛的影响。吴昊、孙健敏［5］的研究表明，组织学习的能力分别与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谢洪明等［6］对珠三角地区企业进行的组织学习与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做的实证研究表明：组织学习对组织创新（包括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朱瑜等［7］的实证研究结果也表明，组织学习对组织创新同样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关系。

基于上述分析，本课题就组织学习和组织创新之间的关系提出假设3。

H3：组织学习对提升组织创新能力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四）组织创新与企业绩效

组织创新能力强的企业能够更准确地预测和满足市场需求，能够更快速地将相应产品打入市场获得利润，此外，组织创新所带来的附加价值（新观点、新思想）赋予员工新的知识、新的技能，而这些新知识、新技能是提高工作效率、提升企业绩效的重要保证。组织创新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得到了众多学者实证研究的验证：谢洪明等［6］以珠三角地区企业的研究表明，组织创新相对于企业绩效同样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Subramanian和Nilakanta［8］，Gatignon和Xuereb［9］分别以服务业和制造业为研究对象，表明组织创新对企业绩效一样存在着显著正向关系。

基于以上分析，本课题提出组织创新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的假设4。

H4：组织创新对企业绩效的提高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五）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

企业家精神能够提升企业绩效、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已得到学者们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的验证。郭惠玲［10］的研究表明公司企业家创新精神和积极主动精神对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Peters和Waterman［11］的研究表明企业家精神可以对企业的财务绩效有较大提升；马卫东等［12］的研究，说明了企业家精神发挥得越充分，就越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企业家精神的灵魂是创新精神，所以创新能力就越强，那么企业家精神就发挥得越高；企业的创新能力能够使企业建立起核心竞争力与竞争优势，从而使得企业的业绩有很大的提升。与此同时，企业家精神均富含开创精神，所以企业能够快速地预测市场需求，并且及时采取适当的行动。这样企业就能够掌握主动权，做到先入为主，形成垄断利润。

所以就以上分析的情况看，本课题提出了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的假设5。

H5：企业家精神对提高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六）理论框架

综合以上国内外学者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基于上述几个变量之间的关系、研究假设和变量之定义，可以基本确立企业家精神、组织创新、组织学习与企业绩效几方面关系的理论框架（详见图1所示）。在理论框架中，企业家精神是自变量，企业绩效是因变量，组织学习和组织创新是中介变量。

图1　企业家精神等变量关系理论框架

三、研究方法

（一）变量定义

为了确保测量工具的信度与效度，本研究所使用的测量工具均参考被大量学者广泛使用和验证过的量表，企业家精神量表参考了Covin和Slevin［13］设计的量表，并根据研究的需要做出适当的修订。经过修订后确定“创新精神”、“开创精神”与“冒险精神”3个因素和9个问题测项；组织学习量表参考了Baker和Sinkul［14］版本，并经过一定修正后确定的组织学习量表，经过修订后确定“学习承诺”、“分享愿景”以及“开放心智”3个因素和10个问题测项；组织创新量表参考Chuang［15］设计的量表，修订后由“产品创新”、“过程创新”与“结构创新”3个因素、10个问题测项组成；企业绩效参考Chandler和Hanks［16］提出的量表，修订后由“财务绩效”与“成长绩效”2个因素、6个问题测项组成。量表均采用Likert七级量表形式，从7至1代表同意程度从最高到最低。

（二）样本确定

本课题组在我国长三角地区，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样本企业作为实证对象，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收集样本数据，问卷的发放通过发电子邮件、邮寄和上门调查三种方式。问卷均邀请中高层管理人员填写以确保填写人员对问题充分了解和熟悉。问卷发放时间始于2014年11月1日，止于2015年3月31日，共发放有效问卷调查表760份，回收问卷572份，剔除不合格样本，最后得到有效样本472份，回收率为75.26%，有效率为62.11%。

（三）信度与效度检验

本课题运用Cronbach's α系数，测度量表的信度。各变量Cronbach's α系数值是运用SPSS软件计算的。计算数据见表1所列，由表中的数据可以看出，Cronbach's α值均大于0.8，都是可接受的值，这充分说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

由于所使用的量表均参考被大量学者广泛使用和验证过的量表，并根据研究需要，咨询相关专家并进行预试和适当修订。因此，上述量表内容的效度较好；运用AMOS软件，对量表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统计各变量的拟合指标数值。见表2所列，这里可以看出各指标均是可接受，这说明量表建构效度较好。

表1　Cronbach's α值

表2　各变量拟合指标数值

四、数据分析与结果

基于变量关系、研究假设与理论框架，建立结构方程模型（SEM），运用AMOS软件统计各参数值。

（一）两个变量间的影响关系

首先，仅研究企业家精神和组织创新的影响关系。课题组基于前面的理论分析，对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创新的关系构建结构方程模型，经过计算模型拟合良好，通过了检验。得到企业家精神作用于组织创新的路径系数为0.72（P=0.000），H1假设得到了验证。与此同时采用相同的方法，得到另外两组变量间的路径系数，结果见表3所列。由表3可以看出，5个假设均得到了验证。

表3　路径系数与假设检验结果

（二）模型整体变量间的影响关系

通过对企业家精神、组织创新、组织学习与企业绩效这四个变量关系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如图2所示，研究模型整体变量间的影响关系。

图2　整体理论模型

1.整体理论模型检验

如表4所示的基本拟合指标，各个变量的因素负荷量均大于0.7。说明企业家精神、组织创新、组织学习与企业绩效的组合信度均大于0.7，而萃取变异量也均大于0.6，这充分说明整体理论模型符合拟合标准。

表4　基本拟合标准

整体模型拟合指标见表5所列，从表中可以看出，各拟合指标都达到了比较好的水平，说明拟合度比较好。

表5　整体模型拟合指标

2.整体理论模型分析

整体理论模型的路径系数及假设检验结果，由AMOS软件统计，见表6所列：假设H1、H2、H3、H4都通过了检验，得到了验证；假设H5未通过检验，没有得到验证。

表6　整体理论模型的路径系数与假设检验结果

五、结论与意义

通过建立企业家精神、组织创新、组织学习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企业家精神对提升组织创新能力有着显著正向影响；企业家精神对提高组织学习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同样，组织学习对提升组织创新能力也有显著正向影响；组织创新对提高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向影响；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绩效不存在直接的影响，而是通过组织创新和组织学习两个中介变量间接影响企业绩效。由此可见，企业家精神通过两种路径影响企业绩效：一是企业家精神→组织创新→企业绩效；二是企业家精神→组织学习→组织创新→企业绩效。

本文的研究结论对企业的管理实践活动指导意义主要在于：

（1）企业要注重培养和发挥企业家精神，企业家精神能够提高组织学习能力和组织创新能力，但只能间接影响企业绩效。企业家——作为企业的最高领导者，只有不断提高和充分发挥自己的创新精神、冒险精神和开创精神，这样才能促进组织学习能力和创新能力的提高，以带来企业效益的提升。

（2）企业要注重提高组织学习能力，组织学习是提高组织创新能力的基础。通过构建学习型组织，建立良好的学习氛围，使知识和能力在组织成员间相互传递和共享，有助于提高组织成员知识体系的丰富性以及增强组织成员能力的全面性，从而有助于组织创新能力的提高。

（3）企业要注重提高组织创新能力，组织创新能力越强的企业，绩效就越好。企业可以通过加大研发资金投入力度、开启“校企合作”模式、借助高等学校高端科研平台等措施来促进组织创新能力的提升。

（4）企业不能孤立地看待企业家精神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必须将企业家精神与组织创新和组织学习联系起来，只有充分发挥企业家精神、提高组织创新能力和组织学习能力，才能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

［1］陈云娟.企业家精神与民营企业创新动力机制研究——以浙商为例［J］.经济纵横，2010（4）：6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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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欧世平］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Effect of Entrepreneurship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 —Based on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MAO Liang-hu1，WANG Lei-lei1，FANG Lei2
（1.School of Business，Changzhou University，Changzhou 213164，China；2.Wuxi Institute of Technology，Wuxi 214121，China）

This paper，taking 472 enterprises i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 as the study object，aims to build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with entrepreneurship as the leading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The empirical study results show that：Entrepreneurship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the enhancement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capability；Organizational learning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improvement of corporate performance；Whereas entrepreneurship does not have a direct effect on corporate performance，but it affects corporate performance through two mediating variables：organizational learning and 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

entrepreneurship；corporate performance；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organizational learning；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F272.91；F272.5

A

1007-5097（2016）05-0148-05

2016-02-2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BGL104）；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GLD017）；江苏省教育厅重点项目（KYZ03020027）

毛良虎（1962-），男，江苏江阴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技术创新管理；王磊磊（1990-），男，安徽阜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战略管理；房磊（1981-），男，江苏徐州人，讲师，研究方向：战略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