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希
夕阳下,一个女孩儿,一条小黑狗正欢快地奔跑着……
“黑子,过来!”话音刚落,正追着蝴蝶满院子跑的小黑狗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向我跑来。这就是我家的黑子,因为全身纯黑,所以被家人称作黑子。在我出生不久后,刚出生的小黑子就被大姑抱到我家,爸爸在里屋的门旁做了一个小窝,把它放在里面。从此,我俩就成了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一天中午,我吃过午饭,便去里屋玩儿了。过了好一阵子,黑子回来了,趴到它的小窝里睡着了。玩了一阵子感觉有点渴,我便想去客厅拿水果。可刚一拧门把手,开门的声音就把黑子吵醒了,它从窝里跑出来扑向我,看清是我后,才停下来,但我却因此吓坏了,哇哇大哭起来。爸爸忙跑过来问:“怎么了?”我一边哭一边指着一旁的黑子说:“黑子它……它要咬我……”听了我的话,爸爸狠狠地把黑子踢到院子里,并不停地安慰我。妈妈回来了,看见院子里一脸委屈与茫然的黑子,进屋来问我,我哭着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妈妈笑了,说:“这怎么能怪黑子呢?人家睡得舒舒服服的,是你吵醒了人家,该道歉的是你呀!”我望着黑子委屈的眼睛,觉得妈妈说得很对,赶忙把它抱回屋内,并在它的食盆里放了几块肉,它也不恼我,甩了甩黑黑的尾巴,扑到我的鞋子上,似乎在说:“小主人,我不生你的气了,快来陪我玩吧。”
时光荏苒,转眼间,我们便从小女孩和小黑狗长成了小姑娘和大黑狗,黑子也生了好几窝小狗,不过都送人了,一只也没留。终于在我八岁那年,家里连养黑子的时间也没有了。那天,我放学回家,迎接我的不是欢快的“汪汪”声,而是空荡荡的狗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我急忙跑到厨房去问妈妈:“我的黑子去哪儿了?”妈妈头也不回地说:“送人了。”我哇地一声哭了,妈妈忙安慰我:“送给你姐姐了,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它。”听了妈妈的话,我默默地回到里屋,望着空荡荡的狗窝发呆。
“黑子还好吗?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它?”这是我此后两年内最常问大人们的话,他们总是回答:“很好啊,有时间我们便去看它。”可到底还是没有时间去。十岁那年,当我再问起这个问题时,妈妈却说:“黑子生病死了。”这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击在我的心头,我跑到里屋,泪又扑簌簌地落下了。我望着窗外的夕阳,那上面似乎又映出了我和黑子玩耍时的情景,映出了黑子那张熟睡时可爱的小脸。
黑子,我好想你,好想再和你一起看夕阳……
点评
孩子的心像水晶一样透明,他们和动物建立起来的情感纯洁、美好,读罢,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文章以美丽的夕阳为背景,追忆了“我”和黑子相识、误会、相知、分离几个生活片断,剪裁得当,首尾呼应,叙述生动,令人回味无穷。
【指导并置评:曹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