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凯：对症下药，小方治大病

图/文紫 苏

陶凯：对症下药，小方治大病

图/文紫 苏

陶凯，国家名老中医药专家。曾任全国中医药学会老年医学会常务理事兼肺病专业委员会主任等职。从医40余年，以中西医结合方法治疗肺间质纤维化、哮喘、慢阻肺及其他呼吸疑难杂症，取得较好疗效。在省内乃至全国有较高知名度。

我们都知道医生是一种格外忙碌的职业，但是陶凯的忙碌还是让笔者吃了一惊。在笔者联系采访的一周时间里，除了每天上午都会在医院坐诊，陶凯的工作计划还包括济南、聊城、泰安、青岛的会诊和手术，以及随时慕名约诊的外地患者。不过，像这样的工作节奏，陶凯显然早已适应：采访当日，即便刚刚从上午8点工作到下午2点，连续接诊96名患者，在约定的时间，陶凯又认真地坐在了笔者对面。

现年63岁的陶凯曾是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肺病科主任，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间质性肺疾病的治疗，而现在他收治的患者主要是间质性肺疾病的危重病人。多年的临床实践让他对这种病的治疗颇有心得，治愈了不少在其他医生处被判为“活不过几个月”的患者。

曾经有一位急性间质性肺炎患者，在其他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依旧憋喘得厉害，辗转来到陶凯所在的科室。“当时已经经过了几位医生的治疗，效果确实不好。”陶凯经过认真的检查和询问，确认患者病情严重，而且由于前一位医生在患者的用药中加入了雷公藤，导致脾胃虚弱的患者出现了剧烈的呕吐，又加剧了病情。“我有过7年的药房工作经验。这期间跟随很多老中医学习，对中医药了解相对深入。”陶凯认为患者的上一位主治医生开的药方并没有大问题，只是雷公藤虽然是很好的消炎药，但是并不适宜用在这样一位脾胃功能虚弱的患者身上。于是他根据患者的身体情况重新开具了有健脾化湿功能的药方。“我的药方并不复杂，目的主要是让患者自身的肾上腺皮质功能得到恢复，也促进她身体本身的修复功能。”陶凯嘱咐患者先拿6服药，打算根据患者的身体承受情况再作调整。没想到，三服药后，陶凯就接到了患者丈夫打来的电话：“你太神了，她开始能吃东西了！”惊喜的患者家属一边向陶凯描述妻子现在的情况，一边表达了感激之情。

“中医大夫治病一定要了解病人的情况，了解病人整个身体的情况。然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做什么，我们能为患者做什么。”陶凯认为很多医生治疗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病理药理不清楚，而是因为对疾病，对患者本身的了解太少，或者掌握的治病时机不对。而那样，不能称之为“对症下药”。

“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我觉得经过这么多年的临床治疗和研究，基于对患者身体的整体判断，在治疗间质性肺疾病方面，我还是有些经验有些把握的。”说这话的时候，陶凯态度严谨却显得胸有成竹。

退休后的陶凯除了依旧专注于肺部疾病特别是间质性肺疾病的治疗，还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推动着传统中医在民间的发展和普及。他说之所以这么做主要因为在小时候亲眼见过老中医用简单的方法治愈复杂的疑难病，而且自己本身也一直是传统医学的直接受益者。所以将那些“简单实用、像生活常识一样的中医知识”告诉给大家，是陶凯特别乐意做的事。

“我小的时候，院子里有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中医，那时候听大人讲过他怎么给人治病，特别有意思。”陶凯说的老中医叫做刘天章，是山东省立医院的第一任中医科主任。他用黄大茶泡水治好过病人的青光眼，用黄鳝鱼做药引治好过再生障碍性贫血的危重病人。有一次，陶凯的脖子后面生了“对口疮”，家人带他去刘天章处求治，刘天章就说了句“早上起床别说话拿唾沫抹”。陶凯回家后照做，连续三天，对口疮就开始结痂愈合。“那些办法都很简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会怀疑：这种方法也能治病？”

中医治病的方法和效果给童年的陶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不仅促使他日后走上学习中医之路，也是他一直以来大力推广小方法治病救急的主要原因。

“虽然现在医学进步了，技术发展了，但普通人的防病治病的素养可能反而是下降了。”陶凯记得在自己小时候，即便是丝毫没有接触过医学的普通人也都知道一些方便实用的救急或者治病的小偏方。比如服务员会知道烫伤后在皮肤没起泡前，迅速用甜面酱抹伤处；老人们便秘了就把白萝卜和胡萝卜煮在一起连汁喝下；多年的哮喘病人会在生鸡蛋中加入香油和蜂蜜，用热水冲着喝……在那个医疗水平不够发达，医疗设备不够完善的年代，普通人靠着自己这些“土办法”处理了大部分生活中的疾病和创伤，很方便也很实用。“其实那才是医学的价值，或者说我们传统中医对于老百姓的价值。”

对比过去大家对于医学问题的应急处理，今天人们“大病小灾立马往医院跑”的依赖状态让陶凯感觉有点无奈，也有点遗憾。他认为祖国传统的中医药知识应该是存在于老百姓生活中的、鲜活的、“拿过来就能用的”生活常识，如果大家把这些好东西丢掉了，一味依赖复杂、昂贵的治疗手段，是令人心痛的，也是得不偿失的。“那些实用的中医小方法，现在好像都没人知道了。我想把它们找回来，重新介绍给大家。”所以陶凯在治病之余经常给患者介绍一些简单方便的小方法来应对生活中常见的小问题，并且从不拒绝参与一些普及中医知识的活动。作为一个中医从业者，陶凯认为“普及中医知识是分内的事。”

名医养生语录

1.养生要顺其自然，自然的规律不可抗拒。六十岁的人有六十岁人的生活方式，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顺应大自然的规律去生活，就是养生。

2.以损害身体为代价去治愈疾病不如“带病生存”。特别是对于老年人，不是非要“祛病”，“带病生存”甚至“带病长寿”的例子有很多。我们应该从整体去看待一个人的身体，治病也是为了身体好，如果为了治病摧毁了身体，那么这样的治疗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