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长庆
黄牧甫篆刻章法的形式美(一)
□贾长庆
在晚清印坛,黄牧甫(1849-1908年)全面继承了皖浙二派的印学精髓,广收博约,将印外求印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无论其创作成就,还是对后世的影响,都使其成为晚清印坛的执牛耳者,一代宗师。
黄牧甫篆刻用刀犀利劲挺,章法化险为平,平中存奇,外形看似板正,而实则气象万千,波澜恣肆。邓尔雅评其章法为:“尤长于布白,方圆并用,牧甫相衡,参伍错综,变化不可方物”。每方精彩的印中都不乏作者的匠心,这种看似不经意,实则苦心经营的巧思匠心,在表面看来平正板滞的黄牧甫篆刻中更为重要。平易中见欹侧,板滞中含巧思。这正是黄牧甫篆刻中形式美成功运用的结果,也是黄牧甫篆刻风格形成的重要手段之一。
篆刻章法中的起承转合,往往靠的是字与字之间的联系呼应。黄牧甫在处理章法的呼应联系上,总是善于把多种矛盾因素组合成一个有机的统一体,而又极具匠心。
这些研究,使我们在分析形式美的问题上有了很好的依据。如“伯惠隶(隶)(古)”一印,黄牧甫在处理中很好地将四字的重心做了细小的调整,“”字的“”部、“”的拐角处,不再是人们习惯性的直角,而是锐角的处理。这种细小的变化,使“”部形成了“”往左下方的力;“”字的大框架,也同样运用了此法,使外框的横线与看似竖直的斜线形成了锐角,使“”字有了一个往右方的力,再加上“”部“”字竖线右边沿线的变化,使得“”字也产生了右上方的力量,与“”字呼应;在“”字的处理上,黄牧甫不光在“”部上造就了一个往右的力量,还将“”中两点做错落之状,突出了下方点的分量,不仅使得此印添了几分生动,还形成了往下的力量,与“”字合成一股右下方的力;此印中,倾斜度最大的要数“” 字,“”字上部外形形成了一个往左下伸展的力,与“”字形成“矛盾”。黄牧甫就是这样在印中制造矛盾,然后再化解矛盾。我们不难发现,“”部左边有三处残破,这三处残破形成了三个向上的力“”,加上其下方大块的留红,使原有往左下方的力量发生了变化,形成了往左上方的力,使得四字产生了往中心聚拢的力量,“含情脉脉”地造成了呼应。
当大块的红占据足够多分量时,就会对旁边的笔画产生一种推力,做挤压状。大块的红在上方时,就会对下方的笔画产生一种向下的力,反之则产生向上的力。当竖线与横线相交于一点形成“十”字状时,横线或是竖线被分割少的一端,力量就会更大些。
“伯惠隶古”印
“古槐邻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