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 周 忍,孙 健
(1.武汉体育学院研究生院,湖北 武汉 430079;2.武汉体育学院武术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传统民俗活动抬关公研究
李莎莎1, 周 忍1,孙 健2
(1.武汉体育学院研究生院,湖北 武汉 430079;2.武汉体育学院武术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本文采用文献资料法、访谈法等研究方法,对对运城市传统民俗活动“抬关公”进行研究,从关公起源传说、关公文化的信仰和关公巡城文化等3方面进行梳理,以期为小村落的民俗信仰、文化的坚守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民俗活动;抬关公;现状;价值
doi:10.3969/j.issn.1674-151x.2016.14.078
“头枕洛阳、身卧当阳、魂归山西”,关公首级葬于河南省洛阳市、正身葬于湖北省当阳市,山西省运城市则为关公故里。西曲马村则位于关公的出生地山西省运城市,关公诞辰是农历六月,因此大多数村落是在农历六月二十三日或六月二十四日举行关公祭拜活动,在运城市众多建有关公庙的村落中,西曲马村是唯一一个在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以下简称“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里抬关老爷巡城的。西曲马村被关公文化和舜文化所滋养,距离关公故里常平村32km。南邻舜帝陵景区,东靠大学城,紧邻盐湖区文化产园区,全村经济得到发展,解决了村里的剩余劳动力,让村民在自家门口就能就业。为了给村民提供一个更好的文化活动场所,村委班子正在积极想办法筹措资金准备新建小游园和大戏台,并配置好各项基础设施,让村民也能像城里人一样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条件。在文化设施建设中,村落的中心位置则修建一座关帝庙—忠义堂,在这里的关公文化书写着村落历史,凝聚着群众。
关公即关羽,又称关老爷、关二爷,被儒道教尊为“关帝”。关公文化在我国流传非常广,因此在我国民间有各种版本关公传说,这些民间传说或源于史实与文学名著,或源于自然环境所产生的想象。在运城市最为流传的是“关公斩蚩尤”一说。关公晚年一直镇守荆州,遇难于当阳,所以在荆州地区产生了丰富多彩的民间传说,如《三国志》中“关公刮骨疗毒”的故事,民间虚构的关公豆腐、关公筑城及平头冢的故事。
关公“忠、勇、仁、义”的民族文化精神在运城地区广为流传,众多村落塑有关公像,“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有关关公的民间传说版本众多。西曲马村流传这样的故事,村里以前是没有关公像的,嘉靖年间,村里有8位村民为谋生计,肩挑枣担到寨里村赶集换取财物,天气突然大变,赶集的人群四散。此时此刻,这8位村民望见一古庙,见中央有一关公像,当即叩拜祈祷:“集市恢复,枣售之后,一定供奉。”顷刻之间,雨停日现,8人为实现承诺,用扁担抬起关老爷.在往回赶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呼喊,寨里村的人发现关公像丢失,赶过来要将关公像抬回去。8人放下圣驾,躲到旁边的玉米地。追赶来的人抬关老爷抬不起,用担子抬立断,没有办法,来者着急只能围着关公像转,想探个究竟,其中一年长的说道:“看来是关老爷不愿跟咱回去了,就由爷方便吧。”一群人垂头而去。他们走后,8位村民走出玉米田间,将关公像抬回西曲马村,此后全村供奉,以保平安。
另一种说法为西曲马村原先供奉的是汤,明朝嘉靖年间,村中一学者说汤灭夏朝,西曲马村紧靠尧舜禹庙,汤禹二王不宜同堂,应改为生前为将相死后为帝王的关羽,因而,此后便一直供奉关公。
2.1 西曲马村的关公形态特征
关公文化在我国已有将近2 000年的历史,财贿不改其气,爵禄不移其表,美色不动其心,关公已是“忠、勇、仁、义”的化身,满足不同群体的需求。文拜孔子,武拜关公,在港、澳、台、美国、越南等地广泛流传着关公文化,拜关公的民俗信仰,关公庙宇遍及全球。不同文化、不同场合、不同需求,关公形态不同。在外形上有大有小,大的用于村落、集体祭拜,小的关公像除了在庙宇祭祀用外,信奉关公文化的家庭里也会供奉塑像;材质上有铜制的、木雕的、玉石的、石膏的;有骑赤兔马的,有拿青龙偃月刀而立而坐的。在运城市火车站广场上有一座1992年修建的关公像,由运城市政府建设,身披黄金铠甲,骑赤兔马,目视远方成为运城市旅游的名片,庇佑河东人民。
西曲马村的关公像历经3次演绎,保存至今。第1座关公像是木制的,抬起来较为轻便,在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要彻底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破四旧”运动中,关公像被烧毁。第2座关公像是石膏材料做的,由于重量过于重,在抬关老爷巡城中,青壮年不小心导致关公像破损。第3座关公像也就是现存的塑像,有1 200g重,带有底座,此雕像并无关公随身兵器青龙偃月刀,与历史相传的关羽身着碧末追云战袍,顶戴青巾皂角帽,绿袍之内有铠甲防身是极为相似的。为增添关公的威武气质,村民为关公像披上绿色披风。关公塑像是关公文化的物质载体,是村民对历史最真实的还原,折射出了对关公文化的追求与崇拜。
2.2 关公文化的信仰空间
在城镇化的进程中,西曲马村人仍然以农业为主,老少妇孺皆知舜文化和关公文化,其有着浓厚的文化信仰氛围。在村民家里,可见正桌面上摆放的关公塑像,集市上售卖非常受孩子喜欢的关公刀,就像藏族人会走路就会跳舞一样,运城地区的小孩与生俱来就喜爱关公刀。西曲马村的关公像放置在村的正中央关公庙—忠义堂。该庙是由村民自主捐款和村委出资合建的,关公像正对庙门口,塑像前有一功德箱和香炉。近千百年来,关公已经上升为中华民族的人格楷模,村民不仅仅是对武圣的崇拜,更是对伦理道德的坚守,关公“忠、义、仁、智、信、礼、勇”的传统美德,对村落文化建设的熏陶,同时“忠义堂”也是村落建设的行为、思想制度上的约束的物质载体。“忠义堂”现在由村里的一位老人看守,每月的农历初一、十五村民可前来烧香祭祀。在关公庙广场前,村里每天都有广场舞活动和其他健身活动。同时,村委会成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协会,在2003年协会里的一位老学者用文字记述关公,同年村里积极准备抬关公民俗活动的视频资料,积极进行申遗,努力构建文化保护空间。
关公文化作为主流文化,在运城市、当阳市、洛阳市大力推进非物质文化遗产建设中,政府与地方合作开发关公文化产业,弘扬关公文化。运城市“关公信俗”2008年被列入国家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运城市盐湖区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的传统庙会,每年这一天抬关老爷像,西曲马村这项传统的民俗活动从解放前就已经开始了。每年农历二月二也西曲马村的大日子,早饭过后,村里广播关公巡城庙会活动即将开始,村里男女老少自发聚集在村委会前,极为热闹,几十个青壮年在关公庙前燃放鞭炮,将关公请出陵庙。由村民自发组织的节庆活动,自觉性中有着明确的分工,开光—巡城—进陵—起驾。放完鞭炮,开光过后,一支盛装的队伍开始出发,由几十个青壮年组成的队伍,走在最前面是由2个青年打着标语的横幅—“帅”字大旗—锣鼓队—4个彩旗—“回避肃静”仪牌—关公大刀、枪等各种兵器—忠义仁勇旗帜—关公像—日月旗—协天大帝旗。为增添节日热闹喜庆氛围,每年会增添其他娱乐节目,年轻妇女扭秧歌、划旱船,小孩子组成大头娃娃队,村里专门制作的驴,形态逼真,一老人装扮成骑驴者,手拿鞭子,挥驴舞动,妇女装扮的神婆等,这是全村民众的仪式展演,关公的出巡显得更加威武。到达舜帝陵庙广场上,关公像与尧舜禹三王相聚,为显示关公威风,村民抬着1 200g的关公像绕圆狂奔,展示关公驰聘疆场的雄姿。
民俗文化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群体对文化的认同,它反映人们的精神文化特质、价值观念、伦理观念,是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在文化、经济、政治方面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二月二龙抬头是依托传统庙会,因此,村落文化传播的民俗活动,构建村落和谐人际关系的无形制度。
4.1 构建村落文化体系
运城市位于黄河以东金三角地区,历史悠久,有着灿烂的农业文明。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城镇现代化发展,文化不断开拓创新、变迁,民俗文化是对文化根源的记载,民俗活动是认识、继承传统文化的依据,使其构成完整的村落文化体系。山西省运城市是我国十大魅力城市之一,文化遗产丰富,关公精神是古老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关公信仰已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西曲马村传统庙会节庆表演是大文化的延续。关公“忠勇仁义”的民族精神以及在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下演变的价值功能,是村民生产、生活、价值观念的反映。在西曲马村的建设发展中,传统信仰和现代价值观念共同推动村落文化建设。
4.2 同一村落文化认同
村落文化认同就是村落群体性、集体感,民俗是一个民族或社会群体在长期生活、生产、习惯与信仰中产生的文化,来自于人民,服务于人们,民俗文化具有民俗性、集体性、宗教性。二月二抬关公是人们在相似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下形成的风俗习惯,出于农业、商业需求,人们借助关公寻求心理和精神上的慰藉,调剂人的社会生活起,关公文化“凌然正气”“仁爱智信”潜移默化中塑造人们共同生活的规章制度。西曲马村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村委会带领举办关爱老人活动,举办孝顺媳妇评选活动,庙会自发聚集、组织、分工抬关老爷等自觉性集体活动,这是道德教化与文化的约束,他们共同维护着村落建设。
4.3 丰富村落文化活动
文化强国是我国的重要战略,人民发展是根本,村落文化建设是基础,人民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同时,精神需求、文化提升乃是发展新任务。在我国,还存在较多正处在城镇化建设初级阶段,没有社会体育指导员,缺乏体育设施,文化建设资金不足。民俗活动是“单一”的而不是“孤立”的。二月二抬关公,除庙会当天活动外,全村人的聚会娱乐,因关公陵庙的修建,增添小型文化广场,妇女空闲时由以前打麻将到现在跳广场舞,小孩在广场上打乒乓球,老人可在健身器材上锻炼观看广场舞或下棋。
二月二抬关公是西曲马村特有的民俗活动和信仰文化,是山西运城市关公精神的一个重要体现,是中华五千年文明的重要文化资源。从解放前到现在,这项民俗活动依靠村民的自觉性、集体感而存在,是一群小人物对大文化的坚守。如今,随着老一辈的离开,知道抬关公文化的人越来越少,缺乏完整的、系统的文字记载,没有发挥最原始民俗文化的经济价值,现在需要更多的社会力量能投入到这类民俗文化的保护、推广中,面临这些现实问题,值得我们思考解决。
[ 1 ]蔡志荣.民俗文化的当代价值[ J ].西北民族研究,2012(1):208-211.
[ 2 ]刘铁梁.村落生活与文化体系中的乡民艺术[ J ].民族艺术,2006(1):38-42.
[ 3 ]李宪航.关公精神的当代价值探讨[ J ].体育博览,2011(7):45-47.
[ 4 ]王俊奇.赣皖边区村落民俗体育研究[ J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06(11):1481-1484.
G85
A
1674-151X(2016)07-147-03
投稿日期:2016-04-27
2016年度武汉体育学院青年教师科研基金项目(编号:2016QS11)。
李莎莎(1992—),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理论与实践。
孙健(1980—),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民族传统体育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