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执法的代价

杨兴文

刘小芹出生于美国芝加哥，入了美国国籍。她大学毕业后，没有及时找工作，而是在父母开设的美发沙龙里帮忙。有一天，芝加哥警察开展突击检查时，来到美发沙龙。年轻的警察阿斯特看到了刘小芹，怀疑她是偷渡来的人，在这里打工。他趾高气扬地问刘小芹：“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刘小芹连忙回答：“我就是美国人。”

阿斯特立刻呈现出不相信的神情：“凭借你的样子，你不可能是美国人，你肯定是偷渡来的中国人。”刘小芹解释说：“我有美国国籍，只是父母来自中国。”听了刘小芹的辩解，阿斯特生气地说：“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谎，小心我关掉你们的店铺，这样店东就会把你杀死。”刘小芹反驳说：“店东就是我的父母，难道他们会杀我？”阿斯特被反驳，更加生气了：“这栋大楼属于我管理，我会让你们无法将生意做下去！”刘小芹大声反驳道：“我是美国公民，我有自己的权利，我会把生意做得很好。”

阿斯特暴怒了，大声说：“闭上你的嘴，你这个偷渡客，我要把你放入快递公司的盒子里，寄回你来的地方去。”刘小芹与他争吵，阿斯特竟然要求刘小芹双膝跪在地上，随即给她戴上手铐，击打她的头部，并威胁要用电击棒将她弄死在店铺里。

阿斯特最终没有找到刘小芹是偷渡者的证据，离开了店铺。刘小芹没有犯罪前科，居然遭到美国警察辱骂殴打，她感到实在不服气。好在店铺的摄像头录下了这一切，她不但把阿斯特暴力执法的录像公布出来，并且委托律师约翰·汉密尔顿将阿斯特告上法庭。

警察涉嫌滥用职权的视频经媒体曝光后，立即引起芝加哥多个华裔和亚裔社区团体的强烈不满，他们发誓要为刘小芹讨回公道，争取自己应有的权益。在芝加哥华埠团结联盟主席陈增华看来：“这件事情不可容忍，不但影响警察局跟移民社区的关系，也在公信力方面有不良影响，我们应该站出来跟政府表明立场。”格外气愤的几百个亚裔，纷纷到达芝加哥市政府门前举行抗议集会，声援遭到警察暴力对待的受害人，谴责警察的暴行，希望事件能够得到公正裁决。

芝加哥市政府财政委员会派代表接待抗议群众：“我们愿意以15万美元赔偿与刘小芹和解，希望她不要再追究阿斯特的责任。”汉密尔顿马上指出：“我对和解的处理方式不满意，对于刘小芹来说，赔偿费用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在于维护她的权利，她是有价值、有贡献的美国公民。刘小芹上班的店铺有营业执照，接受她委托后我确定要去法院投诉警察。”

向芝加哥联邦法院投诉的时候，对当天在店铺里进行暴力执法的10名警察，汉密尔顿合计提出5项控诉，由于他递交的证据比较充足，法院很快就受理了。法庭进行审理时，汉密尔顿郑重指出：“这些警察的粗暴行为带有强烈的种族仇恨色彩，违反了美国宪法。监控录像是重要证据，让案件更加具有说服力。”根据监控录像显示的画面，芝加哥联邦法院通过认真分析，最终法官乔恩·迈克尔做出判决，判处骂人警察阿斯特赔偿华裔女子刘小芹25万美元，芝加哥警察局向她赔礼道歉。

为一句恐吓要支付25万美元，看起来代价昂贵，但这恰恰证明法律在维护人的尊严，是对每个人人格和尊严的保护。这也恰恰表明，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摘自《演讲与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