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
一个月前,微博上发布的一张“男神组合照”迅速被转发,六张不同的脸组成的迷人面孔引起了热议,不过究竟是哪六个人,依旧神神秘秘。一天后,这张俊脸终于“解体”,真人秀《花样男神》节目组宣布,郭德纲、信、欧弟、贾乃亮、陆毅和金圣柱六位就是即将“降临人间”的男神们。随后,信也转发了这条微博,“我的子民们,你们准备好了吗?”确认加入这支“颜值与内涵”兼具的队伍。《花样男神》在六月十八日播出,而月初信又参加了一档和《我是歌手》紧张刺激的气氛完全不同的音乐节目《我想和你唱》,跟素人飚高音,和主持人韩红比“最萌身高差”,逗比的一面显露无遗。频频在真人秀上露面,信开始一层层揭下他摇滚歌手又酷又高冷的面纱,2016年,他似乎已经准备好全方位的大曝光,让我们看到一个更真实的信。
现在
荧幕上的信话不多,甚至有些羞涩,只有在唱歌时才能感觉到他能量的释放。私底下他却完全是个大男孩模样,拍照时会调皮地摆玩手中的道具,采访时毫不掩饰地放肆大笑,然后突然又正经回来,记者提的建议,他也会积极的肯定,“你这个idea不错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少了些人们固有印象中的摇滚歌手的不羁。对于“新歌比老歌好听”的评价,他则表现得有点小激动,还开玩笑说,“谁说的?截图给我看,我听到的都说新歌比老歌好听”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执意要记者拿出证据。
一九一的海拔,完全是模特身材,不管走到哪儿信都无法不成为焦点,而另一个让他“独特”的原因是,他已经十年左右不用手机,提前过上了老干部生活。作为公众人物,没有手机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亲自向他确认后,记者才相信了这不是“传言”,他说自己现在还是不用手机,但是会用iPad,不过拍照发微博就一定要到有网络的地方,比如家里酒店里,“要是有紧急的事情要找我那就对不起了,因为工作都是排好的,我会准时出现,接下来的都是我的自由时间。”他耸了耸肩。
《我是歌手》第四季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观众不再能每周五晚上准时在电视里看到信,即便如此,他仍在继续着忙碌的生活,采访、杂志拍摄、新专辑的筹备,满世界地飞。对很多人来说,信是娱乐圈里深居简出的那一派,尽管在一些节目里发现他有逗趣的一面,但参加《花样男神》也着实让人感到意外,毕竟这样的户外旅行真人秀是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纪录下嘉宾的一举一动的。
参加节目前,信只和欧弟是旧识,而对于其他几位嘉宾,他只是谦虚地表示,“一起出去旅行应该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发生,对其他的几位都非常欣赏,也希望在旅途中成为好朋友”。多年不用手机的他在旅行过程中最担心自己在森林里迷路,或是和同伴走失,没想到却被郭德纲调侃“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在森林里走丢的,在机场我应该就把你弄丢了”。爬雪山,跳水,睡路边,旅途中他经历了许多第一次,“10个小时的火车,空间不大,但大家都在聊天,挺好的,第一次在火车上迎接早晨”录制过程中,信发微博感叹。
他好像从来不让自己处在安逸的状态。连续两季作为总决赛帮帮唱嘉宾,到了第四季,信终于出现在《我是歌手》的首发名单上,“熬”出了头。可在此后的几轮比赛中,他的排名并不理想,几度处在危险状态。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选择打安全牌、深情牌,反而一招比一招更狠,他说,“‘要死不活地站在那唱,我不愿意”。
也许现场的观众不买单,但很多乐评人都为他抱不平,就连一向毒舌的博主“耳帝”也替他喊冤,公开表示信是这季节目为数不多的看点,“一场场颠覆永不能得到大众评审的认可,也罢,你不需要让所有人都满意”,认为他表现出了真正的摇滚态度。对有些人来说,摇滚可能意味着血液、生命,一辈子都离不开,而在信眼里,摇滚就是摇滚,就是音乐,它其实很平淡,“摇滚乐只是我成长过程中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我没有要强加任何东西给它”。不管被称作摇滚巨人,还是摇滚巨婴,都只因为他对摇滚的热爱和赤诚。也许正因如此,“摇滚”才成了信的代名词,成了他的一部分,但他说,那只是别人的看法,又或许是因为和摇滚相处太久,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确实已经紧紧联系在一起。
过去
最近一次听他唱歌是在湖南卫视的一档互动音乐类节目上,和三位素人对唱《死了都要爱》,高亢的嗓音,淋漓尽致的发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现场嘉宾也激动到抓狂。谈及和音乐的渊源,信说,有的人对味道很有感觉,有的人对文字很有感觉,而他则是对音乐比较有感觉的那一个。从小就喜欢听西洋歌曲的他,学生时代也主修音乐,出社会后开始组乐队,用他的话说是“东奔西跑,北中南漂”,一直到现在都在过这种生活。很多人开始熟悉信,是因为那首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爱》,翻唱自韩国老牌摇滚乐队“复活”原主唱朴完奎的《千年之爱》。极致的悲伤,对爱的决然向往,配上信高亢而略带嘶哑的嗓音,直到现在都是KTV的虐心神曲。
歌词常常把悲伤和坎坷放大化,可信的这一路,的的确确不平坦。刚刚两岁的他就展现出了对音乐的特殊感知,家里的黑胶唱片,总能找到第一个音符的开端,正确无误的播放出来。可他的天赋并没有马上得到认可,小学时参加学校合唱团,嗓音突出的他和同学的声音总是配合不好,老师对他说,你声音很好,不过下次不用来了。中学他进入在台湾赫赫有名的华冈艺校,这所明星云集的学校培养出了林志颖、杨丞琳、大S、小S、王心凌等等大牌,他在酒吧驻唱的生涯就从这时候开始。十八岁时,信和同学组队参加了歌唱比赛,作为惟一的业余团体晋级决赛,也引起了一些唱片公司的注意,遗憾的是,这次他却因为服兵役,和发片机会擦肩而过。
退伍后,信继续过着漫长的驻唱生活,尝过贫穷和饥饿的酸楚,也想过从事其他行业,可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走音乐这条艰难的路。在与梦想和生存周旋的这段时间里,他开始学习写歌,开始积累创作的养分。2002年,由信担任主唱的信乐团终于出道,那年他三十一岁。“发片发不了,唱歌没人听,唱夜场被赶走,很多。”谈起这些经历,信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感觉已经完全释然。不会因为这些经历变得伟大或渺小,不想用经历做谈资,这是他的态度。
《死了都要爱》、《北京一夜》、《离歌》、《海阔天空》,这些经典歌曲将乐团推向巅峰,也让更多人认识了信极具辨识度的嗓音,“像是激入果汁的高度酒精,在彩色的外表下藏匿着最刺激的质感;像是浇上辛香料的热油,在滋啦噼啪的声响中,弥散出最袭人的气息。”曾有人这么评价他的歌声。五年后,公司选择单独签约他,离开乐团,他一直很感谢其他成员们的一路相挺,再次独自闯荡。电视剧中,信说,“未来我们一定可以一直走下去”,可现实终究还是现实。2007年他推出首张个人音乐专辑《我就是我》,并入围第十九届金曲奖最佳男歌手,一个人的战斗也同样精彩。
将来
事业,感情,家庭,每一项都曾把信拉到话题的风口浪尖,尽管想更多地了解他的生活,但有关家庭地问题他并不愿多说。问他如何面对这些压力,他显得异常坦然,“不会有压力,隔天就好了,明天太阳还是会升起来的,再大的头条,再大的新闻隔天都是要拿来垫汤的”。信说,自己看得“开惨了”。对于“人生的关键转折点”这个问题,他的理解很特别:做一场梦,看一部电影,和朋友聊聊天,就常常让他对人生有不同的感悟。
除了做音乐,他还在写小说,有点偏科幻类的,希望在今年写完,之后还会有一部关于足球的电影要和观众见面,完全不懂足球的他演一个足球队队长。八月份他会开始在海外的演唱会,加上马上要播出的《花样男神》,总之近期信不会远离大家的视线。
到目前为止,信的人生仿佛一直处在战斗的状态,一刻都没有停过。被淘汰后,他曾说过一段话:“虽然有些遗憾,但还好,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当时的初心,是突破自己,做些自己不曾做过的事,并且放低姿态开阔自己的音乐与视野,我做到了,玩的很开心,谢谢亦敌亦友的战友们,谢谢所有的工作同事,谢谢一路支持我到现在的朋友。”他说,自己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很多,接下来,要快乐的大步迎接人生的每个挑战。就像他在《花心》里唱的rap词那样:“喝完了最后一壶穿过心脏痛快的酒,像蝙蝠倒挂在全身滚滚热血奔流依旧。”
Q&A
不习惯竞赛,享受“后半段”生活
《我是歌手》踢馆赛的最后一首歌,信唱了略带忧伤的《末班车》,一改往日的摇滚风范,像一个末路英雄的告别。演唱前,信常常会握紧拳头捶捶胸口,默默地为自己打气。他曾不习惯比赛的硝烟,怕输,不过现在失败对他来说也弥足珍贵。暂别舞台后,他去了没有网络,没有低头族,没人认出他的古巴,畅快地聊天,抽一支雪茄,享受浓浓的人情味,他说,“我爱这种粗旷颓废的优雅”。
Q:参加《我是歌手》之前对自己或对节目有哪些期待?
A:有很多期待。以前一直觉得《我是歌手》是个战场,后来发现它更是个“可怕”的战场,因为每个星期要投入的想法和精力很可怕。虽然我们一周只拿一首歌参赛,但其实事先要准备四到五首歌,到现场可能还要换,整个包括写谱、管弦乐、编曲,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去调整,而且这些必须要在三天内完成。虽然看起来是一周的时间,但是还要加上从长沙到台湾往返的路程,中间如果还有别的工作,那简直崩溃,每个歌手基本都生病了。
Q:习惯这种竞赛的方式吗?参加节目后生活有没有什么变化?
A:不太习惯,但就是因为不习惯,没试过,所以觉得特别珍贵,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生活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忙。
Q:对《江南Style》的重新演绎很精彩,当时为什么会选它?
A:一开始没有想唱这首歌,但后来就有人建议我唱这首,突然就觉得也还不错。但是韩文歌词很困难,几乎没办法背,都是用拼音来记。
Q:对于排名靠后的情况有没有心理准备?觉得原因是什么?
A:其实蛮好的,人生总要有一些不同的感觉,不能永远都站在很前面,虽然我也没有站在很前面过,(笑)都是在很“后半段”的生活。但是常常有这样的刺激也挺好的,不是有句话说,说你好话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朋友,忠言逆耳嘛。比赛是残酷的,觉得自己的名次靠后,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好,需要自己去发掘。至于原因我不知道,懒得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一直在准备歌曲。
Q:从被淘汰到参加突围赛中间的这段时间里,你是怎样的状态?
A:我去度假了,因为本来没有打算突围赛要回来的,就想开开心心地去放个假。但后来还是舍不得,因为通过这个节目交了很多朋友,也那么长时间没看到大家了,那就当毕业典礼一样,回去拍拍照吧。
Q:参加完突围赛后你发了一条微博说很舍不得大家,终于毕业了,现在来发表一下毕业感言吧?
A:去参加比赛对我的人生来讲是一个很奇妙的经验,因为我不爱比赛,怕输,怕输不起,也没输过,恰好这三样在比赛中全碰上了,所以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经验,如果不参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潜能可以发挥。
不是只会嘶吼,最想回到二十岁
信的很多歌向来是高嗓门的标准,却也让他被贴上“只会飚高音”“只会嘶吼”的标签。会这么说,那你一定不够了解信,他也挺无奈,也在一步一个脚印地改变这种既定印象。他要告诉所有人:信的音乐不是吼出来的,我的潜能你们还没看到。
Q:音乐道路上是否遇到过一些坎坷和不被理解的时候?
A:有啊,发片发不了,唱歌没人听,唱夜场被赶走,很多,但这没什么,有人会很强调这个事情,但我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经历,这只是我经历的一部分,我不会因为经历过这些而变得很伟大,也不会因为没经历过这些变得很渺小,觉得我好像什么经历都没有就是一张白纸,不用这样。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珍惜当下就好。
Q:有人说“信是一个只会高音、只靠嘶吼的歌手”,你怎么看?
A:其实都是人云亦云,可能有的媒体报道“只飚高音的信”,大家看了就会一直记在脑子里,久而久之就形成这个印象。我的歌迷或者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可以做太多太多不同的改变,透过这个节目大家也知道其实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以前可能大家对我会有些误解,不了解我,所以也算是我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吧。
Q:感觉你性格挺直的,敢说敢做,是受摇滚乐影响吗?
A:我觉得这和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个性绝对是你周遭的生活环境影响到你的,摇滚乐只是我成长过程中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我的个性“直”可能只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看了很多“拐弯”的事情,我觉得很辛苦,为什么要这样?当然他们用“拐弯”的方式过日子只是不想要伤害别人,也不想伤害自己,这些我都懂,但是我也可以用我的方式做到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所以我一直强调说话“直”并不代表傻、出言不逊,还是要思考,只是我不想拐弯,而是一句话就让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但不会伤害你。古人最喜欢猜谜,揣摩圣意,然后不就这样弄出一大堆冤案吗?
Q:外号是“摇滚巨婴”,怎么理解?
A:这是歌迷帮我取的,刚好看到觉得很好笑就拿过来用。其实一共有三个“yin”,声音的“音”、婴儿的“婴”、阴间的“阴”。婴儿代表赤诚,小孩的声音包括哭声都是很干净很干脆的,赤子之心吧,我对音乐也是这样。
Q:之前也有发行全创作专辑,你的灵感通常会在什么情况下闪现?
A:这个问题我真的是千想万想都想不出来,大家都会说来源于生活,以前我也这样想,但后来发现不是,就是想到就写了。有时候今天要交一首歌出来,好,那就开一瓶酒,没有写出来一定不能睡。有时写了六七个小时还是写不出两行,但有时可以十分钟写出半首,就是要有一种我今天拼了,一定要写出来才能爬上床的毅力。那这个过程可能要十几个小时,可能两天,也可能十分钟。
Q:如果让你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段,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为什么?
A:二十岁左右吧,那时候是小鲜肉。因为再小一点还不懂事,二十岁既懂事体力也好。而且那时候对音乐很单纯很直接,就一直想往前冲,现在就比较成熟,能更多角度的看待一首歌曲,更立体。之前可能就是很直线的把一首歌唱完、创作完,现在多了很多人生阅历,就会从不同角度去诠释它。血和泪啊!
不用手机,不爱运动,八卦女生靠边站
也许是“摇滚歌手”的身份太耀眼,大多数人都忽略了信其实也是一名演员。从《死了都要爱》开始,他已经陆续参与了一些电影、电视剧,从本色出演,到慢慢挑战演技。三年前,他主演了朱时茂导演的一部贺岁喜剧《爱情不NG》,在影帝、军人、犀利哥、西部牛仔间切换,令人意外却又毫无违和感。
Q:除了音乐在表演上有计划吗?
A:会筹划一些小型的演出,但是内容还在思考。我本来是要唱一些以前的老歌,全英文的,但是舞台剧很不错。大银幕的话我有一部足球电影大概六七月份要上映,演一个足球队队长,但是我完全不会足球。(笑)导演是林子聪,就是演《少林足球》六师弟的胖胖的那位,他组了一个不厉害的、每个成员都很衰的团,我觉得会很好看。
Q:身材这么好,怎么保持的?
A:其实运动只占20%,真正的80%是控制饮食,只是我不喜欢运动。
Q:什么样的女生吸引你?
A:腿长,有气质,不八卦,这个很重要,我不喜欢说长道短的女生,把别人的事情当作聊天的素材。可以适当的八卦,因为人的天性,但是不能挖别人隐私然后去散播,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情。
Q:平时喜欢什么样的穿衣风格?
A:我是很gentleman的,下次给我穿西装吧。我一直觉得摇滚不一定要把自己装扮得那么理所当然,应该是自己的生活态度。我很喜欢英国人对待任何事情都很绅士的态度,不管是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