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辉
在深冬的阳光里
这深冬的阳光,并无多少暖意,但不妨碍我久坐其中。
一粒粒地取,一点一点地等待渗透。
光线慢慢扩张,铺展。温暖落入红尘,红尘的事,如冰块一样慢慢消融。
我没有过去,只有现在。
左手握着右手,闭目感受映照。万千平静,万千如水年华。
我也不想未来,就想阳光留得久一些,照得深一点。
双耳淤塞,千遍一律的响声,千遍一律的悠闲自如。
在去远方的路上
在去远方的路上,我会与什么相遇?
有没有留住我的理由?我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而居。
这应该是一件愉快的事。
这里不认识我。我不认识这里。
我把想说的,说出来,说给石头和流水。放下想放下的,放在山岗,丘陵。
然后又踏上旅途?
这也许仅仅是一个驿站,也许是一直在远方的路上的又一个理由。
残 桥
桥没有存在的必要,就由另外的事物来补充。
荒草爬上来,一点一点地蓬勃,占有,直到抹去所有的痕迹。
不知长满苔藓的石头,是否还记得曾经的水花,南来北往。
没有谁是唯一。
没有谁不能被替代。
突出你有理由,吞噬你不需要借口。
火车南去
火车南去,扔下茫茫中原。
窗口一点点变换。后退的白桦树,守候着临时告别的大地。
对应的天空,一个时刻,有一个时刻的色彩。
一个地方远了,一个地方近了,远了的地方还得回来,近了的地方,又得离开。
习惯了奔波的是火车,南去南在,北来北归。
腾空是为了满载。
满载是为了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