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越做越大

王向阳

在新中国成立以前，很多师傅教徒弟时总要留一手，新中国成立后很多师傅对徒弟不仅在艺术上倾囊相授，在生活上也无微不至。上海昆剧团的武旦王芝泉就是一个典型。

从1986年开始，王芝泉先后带了六名学生，号称“六朵金花”。武旦行当平时舞刀弄枪，体力消耗很大，加上学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于是王芝泉就让丈夫王啸麟在家里做好鸡鸭鱼肉，让“六朵金花”每周来家里吃饭。

王啸麟做的老母鸡炖蹄髈堪称一绝，最受“六朵金花”欢迎，也成为了每次聚餐的“保留节目”。为此，王啸麟每周都去肉摊买排骨，摊主一看见他就满面堆笑地招呼：“你家饭店的生意不错吧？”

王啸麟摸不著头脑：“我不是开饭店的。”

“不开饭店，你能吃这么多啊？”摊主不相信。

后来“六朵金花”都找了对象，其中五位是同行。到王芝泉家吃饭的“小分队”壮大了，王啸麟的排骨采购量因此增加了一倍多。这下，肉摊老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话了：“你看看，生意越做越大了。”

有一年中秋，王啸麟到荷兰探望女儿去了，王芝泉下不了厨，只好请“六朵金花”上馆子吃团圆饭。看着这么大“一家人”，服务员忍不住问点菜的王芝泉：“您有这么多女儿啊？”

“要真的是那样我就太幸福了！”王芝泉笑吟吟地说。

“我们就是她的女儿，亲女儿！”“六朵金花”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和“妈妈”搂在一起。

无独有偶。1983年，浙江宁波镇海越剧团到上海演出《柳毅传书》。事后，饰演龙女三娘的花旦方亚芬和一名小生留在上海越剧院学习川剧名家的水袖功。这时，越剧名老生徐天红主动揽下了两个姑娘的食宿，还把她们带回自己家中妥帖照料，视同女儿。

为期20天的学习结束了，方亚芬启程返回镇海之际向徐天红道谢：“老师，你待我们太好了。国家有‘三包，你是‘四包。”

徐天红不明白：“什么叫‘四包？”

方亚芬回答：“你不仅包吃、包住、包穿，还给我们零用钱，不是‘四包吗？”

徐天红听了忍俊不禁。

（摘自《梨园趣闻录》浙江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