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黄梅戏唱念

2016-07-05 01:53:40
黄梅戏艺术 2016年2期
关键词:音乐性剧种黄梅戏

○ 江 霞

唱、念、做、打是戏曲表演中的四种艺术手段,同时也是戏曲演员表演的四种基本功。唱,指歌唱,即演员的唱功;念,指具有音乐性的念白。此二者互为补充,构成歌舞化戏曲表演艺术两大要素之一的“歌”。做,指舞蹈化的形体动作,也就是表演;打,则指的是武功。

黄梅戏的唱腔结构分为曲牌和板式唱腔:如《打猪草》、《闹花灯》、《纺线纱》、《蓝桥会》中的“汲水调”等等,都是属于曲牌类唱腔,也称花腔;花腔中又包括曲牌唱腔和彩腔:如《天仙配》中的“夫妻双双把家还”这段唱腔属彩腔对板。还有另一类唱腔为板式唱腔,如平词,二行、三行、阴司腔、仙腔等等。随着剧目的编曲需要,现在逐渐形成了一些综合性的新腔。

从黄梅戏发展的过程来看,唱腔的伴奏也是由简到繁的。从最早的“三打七唱”,仅用简单的打击乐伴奏,后来引用了京剧中的胡琴,再后来发展为兼管弦乐器伴奏,音乐效果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近代戏曲更加重视伴奏的衬托作用,逐渐增多了乐器的种类,并密切了声乐和器乐的配合,也有些剧目在主要唱段中停止器乐伴奏,由演员独唱、清唱,像《女驸马》“洞房”一折中的“三行”,以突出演员声音、功力,作为黄梅戏中烘托气氛、揭示人物内心世界的方法之一。

黄梅戏的演唱要求清亮自如,柔美流畅,出字行腔讲究含、咬、吞、吐,字领腔行,达到字正腔圆的效果。当演员掌握了这一切时,更重要的则是善于运用声乐技巧来表现人物的性格、感情与精神状态。长久以来,戏曲声腔美学中一直有传声与传情的分歧,有的演员侧重音色和唱腔旋律的美,讲究唱出韵味;有的演员则着重中气充沛、字正腔圆,主张首先要唱出感情。卓越的演员大都把传声与传情结合起来,通过声乐的艺术感染力,表现剧中人的心曲。

黄梅戏的唱,从来不是穿插在戏里的独立的声乐表演,而是塑造人物的重要手段之一。一些优秀剧目,安排唱段是根据剧情的需要,人物性格、思想、情绪发展的需要。通过优美的音乐形象来丰富和加强文学形象,诉诸观众的听觉感官。此外,在叙事、写景、争辩、斥责等场合,一般也常发挥唱的功能,以增强艺术效果,并给人以美的感受。为了便于传达感情、引起共鸣,曲词的文学性不尚典雅,而在于雅俗共赏、简洁明快、涉笔成趣,在黄梅戏表演艺术中,优美动情的唱腔是非常重要的艺术表现手段之一。

对同一剧目的同一角色,由于演员的体验、理解不同,也由于唱腔唱法不同,逐渐形成了演唱上各种意趣不同的艺术风格。

念白与唱互相补充、配合,也是表达人物思想感情的重要艺术表现方法。戏曲念白大体上可分为两大类,即韵白和小白,都是经过艺术提炼的语言,具有节奏感和音乐性,铿锵悦耳,与唱相互协调。

黄梅戏的念白有着与很多地方剧种相似的地方,一方面它是安庆地区的、有着特殊方言等特点,无论小白还是韵白中都有着和地域、方言不可分割的字、声的走向;而另一方面,它的形成起源于以京剧为主要源头的剧种,在一些特定的字、词上有一些必循的规则。黄梅戏的念白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生活化,但又非完全的生活化。表演上,它是程式化之上的生活化,将程式融入无形。念白也一样,它不是说白话,而是音乐性之上的生活化,将念白中的韵律如入无形,让人听起来很自然,也很有音乐性,这对演员个人的音韵领悟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戏谚有云:“千斤白,四两曲。”意思是说看似容易的念白远比唱曲困难得多。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唱曲有着乐队的伴奏,有曲谱可循,而念白只能靠演员自己去摸索,领悟人物的内心情感,然后选择适当的方式,凭着一张嘴念出来,既要念出感情,又要念得有节奏,有韵律,抑扬顿挫,富于音乐性,这样反而不容易了。因此又有“死曲活白”的说法,念白容易,要念得好可就难了。

唱和念都是戏曲的主要艺术方法之一。不同的剧种剧目,对唱、念的运用也有所不同。有的唱得多,动辄三五十句,甚至超过百句;有的唱得较少,在剧中人动情的时刻才设置大段的唱腔。唱得多的剧种,往往以唱代念,或介乎唱与念之间,润腔较少;唱得少的剧种,大都在声乐艺术上刻意求工,对行腔度曲,进行高度的提炼。因此,具备良好的唱腔和念白基本功是黄梅戏表演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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