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世情小说的中“气”及其文化解读

·杨宗红·



明清世情小说的中“气”及其文化解读

·杨宗红·

摘要“气”是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范畴，在明清世情小说中多有反映。小说中的“气”，既体现了传统文化的“气”本思想，又有对“气”与酒色财关系的思考。借助“气”的评论与故事，小说家揭露了“气”贪之害，告诫人们要养气、忍气。受“气禀”论影响，小说中的命定说流行。命与运相关，“气”运行形成的“气运”，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命运，可“变化气质”。小说家鼓励以行善而改变气质，自我“造命”，不断的劝诫言说使小说家流露出浓郁的教化气。

关键词世情小说气“气”本气贪变化气质

“气”是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范畴，进而成为一个重要的文艺理论。历代学者关于“气”的研究多集中在传统文论，从创作主体及客体上指出，“气”是艺术的源泉，是艺术家的综合素质，是作品的风格、内涵，是艺术家的综合素质在作品中的体现与流露①。具体研究以诗歌与散文为着眼点。虽然世情小说不乏“气”题材及相应论述，但学界却鲜有相关研究。小说家以气本说故事，一是以此说明女性乃禀天地秀气而生，故而聪明俊秀，才华出众，为小说讴歌女性才智张目。这类小说中，气虽然是本，却不是小说的重点。二是用以解释人物的性格特征及成因，如《红楼梦》的正邪两赋说中的贾宝玉，他非大恶大善之人，其行迹乖谬，又号情痴，乃是禀了“正邪二气”。这类故事的重点不是气，而是人物的性格特征。三是以气禀说明后天之教的重要性，如《歧路灯》中的有关论述。四是以气说事，说明四贪(酒色财气)中的气贪之害，强调养气、忍气的重要。因为“气”本，小说家在命相叙事时也往往不离气。本文在世情小说气禀论的基础上，主要考察小说中反复言说的“气”贪，以及建立在气本论基础上有关“变化气质”的改命叙事，以抛砖引玉，求教于大方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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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提升路基养护管理效率。一方面，要求提升养护人员专业水平，并确保人员能够定期对路基加以检查，如发现路基路面出现鼓包、车辙以及裂缝等现象必须及时对这些区域进行检查和维修，并加强养护力度，对于维修后和其他正常区域进行有效维护，同时及时对维修区域、维修面积、养护次数、时间等加以记录，为日后的养护和施工留下资料；另一方面，翻浆现象存在一定季节性，为此必须在春、夏两季内增加养护次数，加强对地下水位的检测和控制，如发现有翻浆现象应对该区域立即进行维修和施工处理，提升路基质量和公路使用效率。

一、明清世情小说中的气本思想

明清世情小说中，有关“气”的词语甚多，如真气、怒气、怨气、义气、性气、戾气、晦气、血气、火气、豪气、浩气、锐气等。甚至一些小说篇目中也含有“气”，虽然这些篇目并不专门论述气，却也大致说明了“气”对人物行动的影响。

小说中的气本论深受中国传统哲学气本思想的影响。中国传统哲学认为，“气”是宇宙的本源。道家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所谓的“二”就是阴阳二气。阴阳二气构成天地人，进而生成万物，“夫天地以元气而著成，圣人以性炼而陶真”②。佛教认为，天地人物均仰仗地、水、火、风四气。儒家认为万物都是禀气而生，气的性质不同，受气影响的物的形态也有区别，人是天地秀气所钟。《礼记·礼运》云：“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气还影响人的高低贵贱，善恶贤愚。《韩非子·解老》云：“是以死生气禀焉。”气不仅赋予天地万物之形体，也赋予其善恶之性。朱熹说：“天地间只是一个道理。性便是理。人之所以有善有不善，只缘气质之禀各有清浊”；“人之性皆善。然而有生下来善底，有生下来便恶底，此是气禀不同”③。气构成了生命，也影响了生命的贵贱、贤愚、寿夭等。《论衡·命义》云：“人禀气而生，含气而长，得贵则贵，得贱则贱；贵或秩有高下，富或资有多少，皆星位尊卑小大之所授也。”④朱熹说：“禀得精英之气，便为圣，为贤，便是得理之全，得理之正。禀得清明者，便英爽；禀得敦厚者，便温和；禀得清高者，便贵；禀得丰厚者，便富；禀得长久者，便寿；禀得衰颓薄浊者，便为愚、不肖，为贫，为贱，为夭。……富贵、死生、祸福、贵贱，皆禀之气而不可移易者。”⑤因为气禀的原因，人的命运在其受孕之时就已经决定了。《墨子·非命上》云：“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命夭则夭。”⑥朱熹云：“人性虽同，禀气不能无偏重。有得木气重者，则恻隐之心常多，而羞恶、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发；有得金气重者，则羞恶之心常多，而恻隐、辞逊、是非之心为其所塞而不发。水火亦然。唯阴阳合德，五性全备，然后中正而为圣人也。”⑦根据气禀不同，朱熹将人分为圣人、贤人、众人、下人。

每天扫完厕所，她就偷偷地躲在子弟小学围墙旁的树林里，看坐在教室里的雷钢读书，或者去幼儿园看雷红。留厂察看期间，她每月十八元工资。餐餐吃三分钱一份的青菜，早上就吃一个馒头，一分钱一份的稀饭都舍不得吃。这样，每月能余十块钱，她就用雷钢和雷红的名字存银行，一人五块。

小说不是论说文，小说家也不是擅长思辨的理学家，但小说通过作者与小说人物的陈述与议论，揭示了时人的“气”本思想。这种“气”本思想，深受中国传统哲学影响，大都指向一个方面，即人都禀气而生，气赋予人不同之性。《兰花梦》第一回《小才女家学绍书香老学士文心沉渭水》开头调寄《西江月》词曰：“男子赋形最浊，女儿得气偏清。红闺佳丽秉纯阴，秀气多教占尽。崇嘏连科及第，木兰代父从军。一文一武实超群，千古流传名姓。”然后接着一段论述：“从来天地绮丽之气，名花美女，分而有之。红闺佳丽，质秉纯阴，性含至静，聪明智慧，往往胜过男人。所以词上说男子重浊，女儿纯清。”⑧《英云梦》第一回开头论气，指出天地人三才中，轻清上浮者为天，为风云雷雨、日月星辰，重浊下凝者为地，为山川社稷，人生于天地之中，若得天地之气，钟山川之秀，则能为才子、为佳人。《平山冷燕》第十六回也借燕白颔之口道：“天地既以山川秀气尽付美人。”⑨对女子之才极为欣赏。由此可见，小说家一致认为，天地万物及男女两性的形成都是禀气使然，清轻气上浮为天，重浊之气下沉为地。人居中，既可以是清轻之气所赋，也可是浊重之气所赋。与其他万物相比，人所禀之气又是气中的轻者。秀气、绚丽之气不仅成女，也成就了一切美好的东西，比如名花异木。就人本身而言，秀气之中的浊者成男，清者成女。由于女性禀纯阴之秀气，他们“性含至静，聪明智慧，往往胜过男人”。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坚持“以人为本”的价值取向。在3万多字的十九大报告中,有203次提到人民,3次强调人的全面发展,4次提出以人民为中心。党和国家一直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和措施。习近平指出“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强调“生态惠民、生态利民、生态为民”;“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要持续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打造美丽乡村,为老百姓留住鸟语花香田园风光”。2017年12月,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强调“坚持保障和改善民生,让广大农民有更多的获得感”。

二、世情小说中“四贪”之“气”贪

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掌握长久的生存技能是实现退役运动员成功职业转换的前提。因此，退役运动员安置环节中再就业教育问题就显得非常重要。总体上看，退役运动员安置保障体系的完善是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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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气质、气感与变化气质

既然气为宇宙之本，除了先天的气禀，后天的受气及气感也很重要，生命历程中必须戒除邪气并养浩然之气，如此才能改变自身命运。

⑩ [清]曹雪芹、高鄂《红梦楼》，《名家绘图珍藏全本四大古典小说》，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17页。

结语

中国古代小说中的“气”深受传统“气”文化的影响。无论是长篇大论还是只言片语的“气”言说，都有“气本”论的痕迹。“气禀”说解释了人物的身份地位或品性何以然，“气贪”说又阐释了气与酒色财三者的关系，小说通过诗词、议论与叙事反复告诫世人“气贪”之害及养心、忍气之重要。虽然，他们因气禀说承认命运的先在性，但更多从气的运行与交感言变化气质之可能。小说借助因心气、行善、行恶而改变自身命运的复调叙事，鼓励人们摒除“气贪”，痛下工夫，变化气质，自我造命。由于小说家的“正心”与“正气”，古典小说尤其是话本小说常常流露出浓郁的教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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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张义宾《中国古代气论文艺观研究中的问题及对策》，《文史哲》2006年第1期。

② [宋]张君房编《云笈七签》，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1942页。

⑥ 王焕镳《墨子校释》，浙江文艺出版社1984年版，第282页。

⑧ [清]吟梅山人《兰花梦》，四川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1页。

从图3可以看出，氧化单元对氨氮几乎没有去除效果，氨氮的硝化主要发生在生化单元，出水氨氮一般在5 mg/L左右。

⑨ [清]荻岸山人编《平山冷燕》，春风文艺出版社1983年版，第1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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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文学地理学视域下明清白话短篇小说研究”(项目编号：13XZW008)；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中国古代小说中的西南事象研究”(编号：15YJAZH055)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

责任编辑：徐永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