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国 卞丽娟
摘 要:以联合国人口预测数据与NTA消费水平和劳动力收入数据为样本,测算中国人口红利的起止期,比较美国、日本、韩国、法国与澳大利亚等代表性国家收获人口红利期间与人口红利消散后的经济增长。结果显示,在人口红利消散后,这些国家无一例外进入了经济低增长时代。中国在人口红利消失后同样面临有效劳动人口比重下降、人口老龄化的严峻挑战。因此,在经济社会转型时期,需调整人口政策与劳动保障政策。
关键词: 人口红利;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经济增长;国际比较
中图分类号:F24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003-7217(2016)03-0094-07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中国国民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3645.22亿元增加到2015年的676908亿元,37年间增加了185倍,预计到2018年底,中国经济总量将超越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中国经济奇迹的动力与根源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探讨,其中人口红利被认为是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蔡昉、王德文(1999)[1]测算了人口红利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结果显示,在1982~2000年,人口红利对人均GDP增长率的贡献率大概为26.8%;而王丰、Mason(2005)[2]则认为,人口红利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约为15%,车士义(2011)[3]的研究也得到了相同结果。尽管数据差异甚大,但是人口红利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不容忽视。
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其经济能够得到发展肯定离不开人口红利的贡献,那么,中国的人口红利究竟有多大,第一次人口红利是否已经消失,中国人口红利消失之后应该如何发展等一系列问题仍然存在争议。本文通过构建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测算并比较了几个典型国家的“人口红利”期,以期得到一些有益的结论。
二、“人口红利”期的测算方法与比较
人口红利指人口年龄结构转变导致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结果。尽管人们对其概念内涵与外延并不存在争议,但是对“人口红利”期的起止时点的测算,学者存在不同的看法。用人口抚养比的变动率来定义人口红利阶段是一种最常用的简便方法,其中,人口抚养比可以用有效生产人口除以有效消费人口来表示,当一国的人口抚养比下降时,意味着一国的有效生产人口相对有效消费人口上升,一国具有更多的生产要素禀赋,因此一国的人口红利越强[4]。在实际计算中,人口抚养比又可以分为理论抚养比和实际抚养比,理论抚养比可以用非劳动年龄人口数与劳动年龄人口数之比来表示,由于多数国家的实际抚养比数据难以获得,多数文献利用理论人口抚养比替代实际人口抚养比来测算人口红利的起始时间[4,5]。采用理论人口抚养比的变动率来测算人口红利方法简便易行,但其缺陷在于,首先,采用理论抚养比替代实际抚养比计算忽略了失业以及非劳动年龄就业对有效劳动的影响,因此这种测算方法会对人口红利的测算造成误差;其次,采用不同的标准来划分人口红利消失的时点分析结果会出现不同的结果。第二种测算方法是运用Leslie矩阵人口预测模型来预测人口红利的起点以及终点。Leslie矩阵人口预测模型利用时间变量、年龄结构数据以及基准年的人口数据对未来各年人口数进行预测,是一国以年龄移算为基础的离散模型。Leslie矩阵人口预测模型考虑了影响人口总量与年龄结构的主要因素,能够比较精确地预测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
第三种测算方法是运用经济增长贡献分解法对人口红利变化进行测算。汪小勤、汪红梅(2006)[6]利用科布-道格拉斯函数将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的推动分解为劳动参加率、储蓄率以及劳动力配置率。郭晗、任保平(2014)[7]提出人口红利即为人口结构对经济增长的额外贡献,那么经济增长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正常增长,即不存在人口红利,也不存在人口负债的经济增长,二是人口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所以当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正时,人口红利开始,结束于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由正转为负的时点。
上述三种测算方法从不同的角度测算出了人口红利在中国的持续时间,第一种方法是国内学术界公认使用最多的方法,但是单纯以理论人口抚养比的绝对值及变化率为依据来确定人口红利存在明显弊端,这种方法只能够表现人口结构的转变,无法从人口结构转变中分离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大小;第二种方法虽然从人口总量和年龄结构的角度出发测量了不同年份的各个年龄层的人口数,进而科学地预测人口抚养比的变化,但是这种方法仅仅从人口学角度来分析人口抚养比,不能够排除劳动年龄人口失业情况,以人口年龄结构为单一基础计算出来人口抚养比无法充分反应人口结构与经济的相互关系,忽视了人口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从而会出现较大的偏差;第三种方法从经济增长的角度来度量人口红利的起始,人口红利开始于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正的时点,结束于人口红利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由正转为负的时点。但是该方法使用劳动年龄人口占社会总人口的比重作为衡量人口红利的依据,用年龄来区分就业人口与非就业人口的方法过于武断。
三、中国“人口红利”期的测算与分解
1.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与“人口红利”期的估算。Mason(2005)[8]提出有效消费者人口(有效生产者人口)是指以年龄别消费(生产)水平加权的人口数,假定有效消费者人口表示为N,有效生产者人口表示为L,那么:
N(t)=∑aα(a)P(a,t)
L(t)=∑aγ(a)P(a,t)(1)
其中P(a,t)表示t时刻的人口年龄结构函数,α(a),γ(a)分别表示随年龄层变化的消费水平和收入。(1)式表示有效生产者人口(有效消费者人口)是按年龄区分的生产量(消费量)与每一年的人口年龄结构加权的生产(消费)水平,它充分考虑了年龄结构以及不同年龄层的消费和生产收入差异。
相应地,有效消费者的人均产出Y/N可以用以下表达式来表示:
Y(t)N(t)=L(t)N(t)×Y(t)L(t)(2)
将方程(2)的左右两边对时间进行求导,可以得到:
yn*(t)=L*(t)-N*(t)+YL*(t)(3)
因此,从方程(3)可以看出有效消费者的人均产出yn*(t)等于抚养比的增长率L*(t)-N*(t)和有效生产者人均生产增长率yL*(t)的总和。Mason(2005)[14]认为,人口红利可以表示为有效生产者人口与有效消费者人口比值的变化率,由于该比值的变化率不一定总是为正,当该比值为正时,也就是有效生产者人口的增长率大于有效消费者人口的增长率时,人口红利出现,当该比值的变化率由正值转为负值时,人口红利转变为人口负债,因此人口红利就被定义为有效生产者人口/有效消费者人口的正增长比率。
2.中国的人口红利测算。根据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人口红利阶段估算方法,人口红利的测算依赖于两个变量:一个是年龄结构,另一个是不同年龄层的消费和收入数据。在对中国人口红利进行测算时,我们需要估算中国的人口抚养比,需要注意的,本文所用的抚养比与人们通常所使用的抚养比是不一样的,与Mason(2005)[8]、王丰(2007)[9]等的研究相同,本文的人口抚养比用有效生产者人口与有效消费者人口的比例来表示。使用有效生产者人口与有效消费者人口的比来表示人口抚养比,这样一方面避免了失业以及非劳动年龄人口就业对人口红利计算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充分考虑了不同的年龄层收入和消费需求的差异,使得计算更为精确,能够更有效的测算人口红利开始和结束的时点。
本文年龄结构数据来自于联合国数据库最新的人口预测(World Population Prospects: The 2012 Revision),而NTA(the National Transfer Accounts)项目则提供了不同国家不同年龄层的消费水平和劳动力收入的数据。根据NTA数据,我们定义年龄在30~49岁之间的成年人为有效工人,这一群体的人均劳动收入为有效收入水平,把不同年龄层的消费水平和劳动力收入除以有效劳动力收入水平得出标准化数据,劳动收入的标准化模式使得各个国家的相对有效劳动收入水平均为1,有利于处在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之间进行比较,从而绘制出消费-收入生命周期图。
利用NTA的数据,按对不同年龄层的消费和劳动力收入数据标准化处理之后得出中国2002年的消费与收入生命周期模式图,从而测算出中国的人口红利时点,如图1。年龄别劳动收入模式系数为0.5即表示成员能够生产出50%的年龄组为30~49岁的劳动收入。同样,年龄别消费模式的系数为0.5表示该年龄消费者消费了50%的人均产出。由图1可以看出,中国年龄别劳动收入模式呈倒U型,低年龄人口和老年年龄人口的劳动收入可以忽略不计,人均消费则在一生相对比较平稳。从图1中可以看出,中国人口劳动收入最高的年龄段为22~60岁,人均劳动收入的最高峰在41岁,峰值之后人均劳动收入开始急速下降,70岁之后的人均劳动收入可以忽略不计。
结合图1的中国2002年的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与1950~2100年的人口年龄结构进行加权平均,可以得到中国1950~2100年的有效生产者人口和有效消费者人口,则中国的人口红利就可以表示为实际人口抚养比(有效生产者人口/有效消费者人口)增长率。图2显示了2004年日本及2003年美国生命周期消费-收入模式,由图2可以看出,虽然日本和美国的消费绝对收入水平大不相同,2004年的日本消费-收入模式与2003年美国的消费-收入模式之间存在极大的相似性和高度的重合度,由于在计算实际抚养比中最为重要的是有效生产与有效消费之间的比率,而不是绝对收入水平,因此我们认为对于文中关于不同时期的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大体相似的假设是合理的。
我们根据人口年龄结构与中国人口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以人口年龄结构为权重,对中国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数据进行加权平均,测算出1950~2100年中国的人口红利的变化,如图3。
图3表示了中国1950~2100年的实际人口抚养比以及人口红利。由上图可以看出,中国的实际人口抚养比呈倒U型结构。如果以Mason(2005)提出的有效生产者人口的增长率大于有效消费者人口的增长率作为人口红利出现的起始点,由图3可以看出,从1973年开始,中国有效生产者的变化率开始大于有效消费者的变化率,中国人口红利开始。改革开放后,随着中国国内劳动力人口比重不断加大,中国的实际人口抚养比(有效生产者人口/有效消费者人口)不断上升,市场上有效生产超过有效消费,并于1995年达到顶点。此后,随着出生率和死亡率的不断下降,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不断下降,实际人口抚养比的变化率不断下降,并最终在2015年实际人口抚养比的变化率由正值变为0,中国开始逐步步入老龄化社会。如果以Mason(2005)提出的有效生产者人口的增长率小于有效消费者人口的增长率作为人口红利的结束点,中国的人口红利会在2015年消失。由图3可以看出,中国的人口红利阶段为1973~2015年,中国收获了42年的人口红利。2015年以后,随着中国人口红利的最终消失,传统的以要素投入带来经济的高速增长模式将变得不可持续。四、人口红利消散的经济社会影响国际比较
为了研究人口红利前后经济发展差异,我们按照人口结构和经济发展水平选取了美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法国这几个人口红利消散的国家,首先用消费-收入生命周期的方法计算各国的人口红利情况,然后比较其人口红利消失前后对这些国家的经济社会影响,以对处于人口红利消失边缘的中国提供有益的启示。
首先将各国不同年龄层的消费和劳动力收入除以30~49岁的人均劳动力收入的数据予以标准化,标准化之后的数据以人口年龄结构为权重进行加权平均得出各国每年的有效生产人口和有效消费人口,即实际人口抚养比。当实际人口抚养比的变化率大于零时,人口红利出现,当实际人口抚养比的变化率小于零时,人口红利消失。这五个国家人口红利最终结果如图4所示,表1则显示了这几个国家人口红利的起止时间以及人口红利期间与期后的经济的增长率。
表1显示,人口红利消失之后各国的平均经济增长都较之前有所降低,特别是日本和韩国的变化最大。日本的人口红利开始于战后1950年,战后的日本婴儿激增,婴儿潮时期的出生人口成长为成熟劳动力所带来的人口结构变化给日本带来了32年的高速增长,国民生产总值年平均增长率达到了6.77%,并于上世纪70年代国民生产总值已先后超过法国和德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位经济大国。但这种人口结构带来的经济增长难以维持,1981年、1982年之后,日本的平均GDP增长率开始下降,经济增长速度低于人口红利阶段,仅为2%。日本的人口结构转变不仅使得经济增长疲软,同时社会需求随之减少,劳动年龄人口既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也是社会需求的创造者,劳动年龄人口的减少必然会使得社会总消费和社会总供给减少,而老年人口比重的上升还会加深社会保障压力,社会总供给不足会引起社会保障资金的不足,劳动年龄人口会出于养老的考虑增加预防性储蓄,减少投资和储蓄,进一步压缩了社会的总需求,最终影响经济的增长。
韩国的人口结构转变与日本极为相似,韩国的人口红利发生在1966~2008年,人口红利持续了43年。朝鲜战争后,韩国出现了婴儿潮,当大批的婴儿成长为劳动力,韩国的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不断上升,劳动力数量的上升带来了韩国的经济的快速发展。Bloom(1997)[10]认为人口红利可以解释韩国的经济增长的1/3。由表1可以看出,从“人口红利”期韩国的平均GDP增长率高达8.171%,韩国利用人口红利的这一机遇期实现了举世瞩目的“汉江奇迹”。随着生育率的逐渐下降,韩国的人口红利开始消失,人口红利消失后,人口老龄化正在加重韩国的社会负担,韩国统计局发布的《2014年韩国社会指标》显示,以2013年为基准,韩国人口为5042万人,65岁以上的人口数占到了13%,而1980年韩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仅占总人口的3.8%,同时预测该比例会在2030年上升为24%,2040年为32%,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速,2013年韩国国民人均年龄首次超过40岁。老龄人口比重的不断提高以及预期寿命延长使得社会保障支出大幅提高,政府财政不堪重负,经济运行速度放缓。表1数据显示,“人口红利”期后韩国的平均GDP增长率仅为3.23%,正如预计的那样,美国、法国与澳大利亚也面临上述国家同样的困境:经济增速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而放缓。
虽然上述国家人口红利消失对经济社会的影响表现不尽相同但大体相似:首先,人口红利消失之后国家总人口中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下降,劳动力供给水平下降,进而劳动力价格不断提高,生产成本上升进而影响国内和国际的经济竞争能力,导致国内产业不断外移,影响国家经济长期发展。典型的代表是日本与韩国,由于国内劳动力成本上升,制造业不断向东亚与南亚国家转移,导致了国内产业空心化,损害了国内经济潜力,使得国内经济增长长期乏力;第二,老年人口比重不断提高,社会养老保障支出大幅提高形成沉重的社会负担,拖累了国内经济;第三,人口抚养比例的上升会使得一些社会问题凸显,根据美国联邦局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在2010年谋杀案发生率(每10万人,下同)达到4.8,由于美国的人口结构的复杂性,美国的犯罪率比同等富裕国家如德国、英国等高很多,而法国在2004年谋杀案发生率为1.4,澳大利亚在2002年谋杀率为1.9,均比他们在人口红利阶段的犯罪率要高。此外,人口抚养比的上升会增加劳动年龄人口的负担,适龄劳动力需要分配更多的比例用于老人和小孩,这不利于收入的合理分配和资金的积累,同时会对社会关系以及社会稳定产生影响。
五、结论与启示
文章采用联合国人口预测数据与NTA(the National Transfer Accounts)消费水平和劳动力收入的数据,对中国人口红利的起止期进行了测算,结果显示,以实际有效劳动力收入水平与有效消费水平衡量的中国人口红利开始于1973年,并将于2015年消散。同时测算比较了美国、日本、韩国、法国、澳大利亚等代表性国家“人口红利”期内及“人口红利”期后的经济增长率,结果显示,在人口红利消散后,这些国家无一例外进入了经济低增长时代。尽管中国的经济发展状况与美国、日本、韩国等国家有所不同,但是在人口红利消失后同样面临有效劳动人口比重下降、人口老龄化的严峻挑战,在经济社会转型时期,如何应对人口红利消散后的经济趋缓新状态和老龄化社会新态势是摆在中国政府面前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基于此,我们认为,当前的人口政策与劳动保障政策都亟需调整。
(一)逐步放松计划生育政策,实现新生人口的有序增长
计划生育政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对我国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红利的收获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由于现在我国的出生率和死亡率持续降低导致我国的劳动人口比重下降,出生率已经持续多年位于人口更替率下方,新生劳动力人口严重不足,这将严重损害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潜力,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我国劳动力资源短缺与劳动力成本上升现象将会变得更加严重,因此,适应形势,逐渐放松计划生育政策,适当提高生育率,是解决未来中国经济发展的根本措施。
(二)消除各种制度障碍,实现劳动力城乡之间自由流动
在新生代劳动力成为有效劳动力之前,中国就已经处于人口红利消散期了,其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已经不可避免。从短期来看,挖掘现有人口潜力,实现劳动力城乡之间自由流动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从中国的人口现实来看,中国农村仍然存在部分剩余劳动力,这些劳动力在农村地区没有完全向城镇转移主要是因为各种制度障碍,如户籍制度、社保制度与教育制度的限制等,使得这部分农村劳动者及其子女无法有效的融入城市,降低了这部分农村劳动者向城市转移的可能性。要想真正实现城乡劳动力的自由流动,需要我国政府加快推进户籍制度改革,逐步实现农村劳动力在劳动收入、社会保障以及子女就业等方面享受与城市劳动力同等的待遇,从而延续我国人口红利的持续时间,为我国产业结构改革和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争取更多的时间。
(三)实现延迟退休政策,提高劳动力的参与度
延迟退休政策在发达国家一直作为改革养老金制度的重要工具,国家财政入不敷出的问题迫使发达国家提高退休年龄来降低福利开支。为了缓解劳动力短缺以及养老金支出不断上涨的状况,中国可以效仿日本的做法,采取弹性退休的做法,对不同的年龄层次老人采取不同的退休政策:对于即将退休的劳动者而言,在自愿的前提下延长退休年龄;对于相对低龄的老龄人口,鼓励退休后再就业;对于中老龄人口,可以根据个人情况,鼓励他们到社区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同时制定相应的政策来保护这些老人的合法权益。延迟退休政策正是从消费-收入生命周期模式的角度来考虑,旨在提高老年人口的有效生产收入,使得人口红利曲线向外延伸。
(四)加大人力资本的投入,提高劳动人口素质
根据中国统计局数据显示,2013年中国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仅为9.05年,其中40~44岁的年龄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为9年,20~24岁年龄组的人均受教育年限超过11年,说明我国的新增劳动力的受教育水平在不断提高,但目前中国的在业人口以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为主,占总就业人口的3/4,接受高等教育的就业人员仅占10%。我国的高素质人才的数量和质量的缺乏不利于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的持续增长,美国的经济能够保持高的增长率主要得益于高新技术产业和人力资本的发展,中国应该借鉴美国的经济发展模式,依赖技术以及人力资本来促进经济的持续增长。一方面,我国应该加大教育支出,提高劳动人口素质。另一方面,我国应该改革教育制度,提高教育质量,多方面去开发劳动力资源。同时,应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全方面提高劳动力素质,积累更多的人力资本来维持经济的持续发展,推动我国的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
(五)进行产业结构升级,提高产品的附加值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依赖廉价的劳动力资源优势发展加工制造产业,成为“世界工厂”,但是纵观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低层次的产业无法带动经济的持续发展,所以中国需要进行产业结构的升级,从粗放式的发展模式转变为集约式的经济增长模式,提高第三产业比重,平衡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借力沿海地区经济发展带动中东西部的腾飞。此外,我国企业应该在干中学的过程中大力引进高新技术,注重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利用技术创新带动中国经济持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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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钟 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