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市企业投资中东欧国家的对策研究

孙 琪，王钰祥

（1.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北京100028；2.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浙江宁波315100）

宁波市企业投资中东欧国家的对策研究

孙 琪1.2，王钰祥2

（1.中国社科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北京100028；2.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浙江宁波315100）

目前我国正在大力实施“一带一路”战略，中东欧地区被称为中欧经济合作的“跳板”和“桥头堡”，地位十分重要。中国与中东欧国家之间的合作成为中欧经贸往来的增长点。宁波作为全国首批对外开放城市，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城市，也迎来了对中东欧国家经济技术合作的新契机。近年来，宁波企业在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依旧面临诸多挑战和问题。

宁波企业；中东欧；对外投资

中东欧16个国家处于欧洲的东部与中部地区，包括波兰、克罗地亚、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斯洛文尼亚、波黑、阿尔巴尼亚、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塞尔维亚、黑山和马其顿。2013年，我国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战略，为中国加深和中东欧国家之间的经贸往来带来了新的机遇。宁波市是我国连接“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枢纽，处于长江航线和南北海运航线的交汇处，对内可连接东西、辐射南北。宁波舟山港作为世界五佳港，是东亚地区重要的干线港口，对外可以与世界互通有无，促进加强与其他国家的互利合作。同时宁波市也是2016年东亚文化之都，是连接东西方文化的重要城市。2015年6月，首届中国-中东欧博览会在宁波市成功举办，向宁波市人民展示了中东欧的特色产品，进一步加强了宁波与中东欧之间的经济合作与文化交往，也为宁波企业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提供了新契机。额1 433万美元，占“一带一路”沿线实际中方投资额的2.24%。

宁波市在中东欧国家的企业和机构的数量占其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4.2%，核准中方和实际中方投资规模却只分别占总量的1.32%和2.24%。这一现象表明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的整体投资比重还比较少，基数较低，也预示着宁波市企业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将拥有众多机遇。

（二）注重对中东欧重点国家的投资合作

2004年以来，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主要集中在罗马尼亚，波兰，斯洛伐克，捷克和匈牙利五个国家。中东欧国家的宁波市境外企业中，罗马尼亚有14家，占总投资数量的38%；波兰10家，占总投资数量的27%；匈牙利8家，占总投资数量的21%；捷克4家，占总投资数量的11%；斯洛伐克3家，占总投资数量的3%（如图1所示）。总体上看，自2004年以来，随着时间推移，企业投资数量增长率整体放缓，但是对外投资的企业总数量依旧不断增长。

一、宁波市企业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现状

（一）对中东欧国家投资规模不断扩大

截至2014年底，宁波“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境外企业和机构有793家，核准中方投资154 000万美元，实际中方投资64 000万美元，分布在64个国家和地区。而宁波市在中东欧16国的境外企业和机构有34家，占“一带一路”沿线企业和机构数量的4.2%；核准中方投资额2 037万美元，占“一带一路”沿线核准中方投资额的1.32%；实际中方投资

图1 宁波市企业对中东欧国家投资数量的地区分布（截至2014年底）

截至2014年底，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核准中方投资规模达2 047.04万美元，实际中方投资规模达1 443.44万美元。其中，对斯洛伐克核准中方投资977.57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48%，实际中方投资977.57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68%；对波兰核准中方投资244.12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27%，实际中方投资234.12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16%；对罗马尼亚核准中方投资549.18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12%，实际中方投资131.28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9%；对捷克的核准中方投资83.77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9%，实际中方投资73.77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5%；对匈牙利的核准中方投资规模为192.4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4%，实际中方投资26.7万美元，占总投资规模的2%（如图2所示）。

图2 宁波市企业对中东欧国家投资规模分布（截至2014年底）

从企业的投资数量来看，罗马尼亚是目前宁波对中东欧国家外投资的最大目的地。从投资规模来看，斯洛伐克的实际投资额排名第一，而波兰无论是企业投资数量还是实际投资规模都居次席。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国家2004年前后相继加入欧盟组织，经济发展飞速，急需基础设施、网络通信以及机械制造等方面的发展；欧洲债务危机期间，这些国家表现良好，公共债务得到了有效控制。另一方面，这些国家都是自建国以来就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经贸往来历史悠久，特别是波兰是中国对中东欧贸易的第一大国。数据表明，宁波市对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核准投资规模和实际投资规模存在较大偏差，这是因为这些国家对中国的认识还不够充分，我们对于融入西方世界的中东欧国家也不熟悉和了解。

（三）投资行业主要分布在批发零售业、商务服务业制造业

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地区的投资相对集中在三个行业，分别是批发零售业5家，占比35.7%；商务服务业4家，占比28.6%；制造业3家，占比21.4%（如图3所示）。其中，制造业主要集中在服装制造、小家电、纺织业、电子品制造和机械制造等；商务服务业主要是针对第二产业，对第三产业的商务服务业比重依旧偏低。另外，在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房地产行业开始涉足，这是因为中东欧国家加入欧盟以后急需基础设施建设。总之，宁波市对中东国家地区的投资依旧局限于科技含量较低的产业，主要依靠传统贸易经验，打价格战来开拓中东欧市场。

图3 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行业分布（数量：个）

二、宁波市企业投资中东欧国家面临的挑战和存在的问题

（一）双方相互了解程度较低

近五年来，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企业数量占对欧投资的5.79%，而对中东欧国家的核准投资规模仅占对欧投资的0.49%。这表明宁波市与中东欧国家之间的交往还处于试水阶段。其主要原因是双方缺乏真实性的认知。一方面，欧洲反华势力为阻止中国经济“入侵”，大肆报道中国负面新闻；另一方面，中东欧国家与中国之间历史文化和地理位置和中国相差甚远，使得中东欧国家民众对中国不了解。中东欧地区国家众多，语言、民族、文化、宗教和历史问题较为复杂，这也为宁波市企业了解中东欧平添了许多难度。

（二）中东欧国家政治经济环境不稳定

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受到诸多因素的干扰，其中政治因素有政治稳定性、社会安全、政府干预和国际关系；经济因素有宏观经济、金融体系、财政收支和国际收支和债务危机；商业因素有税收体系、投资便利性、基础设施和行政效率法律因素有法律完备性、执法成本和退出成本。

由于中国企业对中东欧环境不了解，2009年中国企业承包的波兰A2高速公路项目最终在2011年以失败结束，这一事件使中国企业声誉受损。因为A2高速公路是为2012年欧洲杯准备的，这一赛事是全世界瞩目的事件，波兰也希望借助欧洲杯的东风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成长业绩，但中国修建的相关路段不利，使得事件的负面影响被无限期放大，中国对此却无任何防备措施。此案例暴露了中国企业在对外投资中存在的一系列自身问题，诸如，不了解情况，盲目介入；内部管理不完善；操作模式在波兰水土不服等。这也恰恰证明了中国企业在中东欧国家投资中要面临一些难以预料的风险，诸如，经济风险：资本主义市场的不稳定性；政治风险：政府的腐败程度及对待突发问题的态度；市场风险：对当地市场的风险评估及控制是否到位等。

（三）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抵制

中东欧地区是欧洲发展的后续经济体，一直有“欧洲工厂”之称。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国希望把中东欧作为对欧经贸的“翘板”，实现“中国造”的生产、流动和销售在中东欧国家的本土化，并进一步打入俄罗斯和整个欧盟市场。但是，这个举动一开始就被欧盟察觉，他们担心中国这一举动会分裂欧盟，所以不断对与中国有关的成员国和合作企业设置障碍。俄罗斯作为另外一个与中东欧联系密切的国家，也担心中国会对其政治地位和市场份额带来不利影响。中东欧的主要商业国家在与中国经贸往来的同时也要求政府在准入门槛、签证、招标和税收等方面设置障碍，保护本地企业。

（四）投资地区分布少，规模小

虽然宁波市自2004年以来一直对中东欧国家都有投资，并且投资规模在不断增大，但是仅限于罗马尼亚、波兰、斯洛伐克、捷克和匈牙利五个国家，并且投资规模小，只占整个欧洲投资规模的0.49%。究其原因，除了东道国环境不稳定造成项目夭折之外，融资难也是一大瓶颈。

（五）投资结构单一且技术含量低

从整体上看，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行业涉及商务服务业、制造业、批发零售业、水利设施和公共设施业及房地产业5个领域。其中排名前三的行业依次是批发零售业、商务服务业和制造业，水利设施和公共设施行业以及房地产业排名靠后，处于试水阶段。批发零售的产品以纺织服装、灯具、模具、塑料制品等劳动密集型产品或者经过初级加工的资源性产品为主，技术含量不高，产品的附价值比较低，可替代性也比较高。商务服务业大部分都是为了配合制造业而成立的驻外办事处或其他服务性机构。制造业主要集中在宁波市传统的轻纺、家电等领域，所以对于中东欧发展急需的装备制造业投资并不是很多。

由于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行业主要是批发零售和较为初级的制造业，使得欧盟各国、俄罗斯和中东欧核心商业国认为我们是在通过不正当竞争“入侵”欧洲市场，对此设置了许多障碍。

（六）企业抗风险能力差，防范意识和措施缺乏

中东欧16国中尽管绝大部分国家都在新中国成立之初便与中国建交，但这些地区在历史文化和地理位置上都与中国存在较大差异。在政治上企业有可能面临东道国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风险：没收征用国有化、政府腐败效能低、政策变动、外汇管制等。政治条件的变化可能导致跨国投资的企业在东道国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不复存在，企业人身财产安全得不到保证。经济上可能面临不同意识形态国家经济危机的影响，东道国社会、行业、市场经济不稳定。中东欧16国民族文化信仰尽不相同，在这些地区投资的企业一定要了解掌握当地特殊的文化和风俗习惯。

宁波市民营企业是对外投资的主力军，近年来，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加快和中国改革开放的发展，不断有民营企业对海外投资建厂。特别是在我国产业结构不断升级、人民币汇率上升、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下，更多的民营企业渴望到海外投资。但是，由于民营企业规模不大并且往往都是“单打独斗”，缺乏海外投资经验，对于海外政治、经济、技术等风险的预测不准，防范意识淡薄，或者缺乏健全的风险防范体系，一旦出现风险，没有良好的防御措施。有些民营企业甚至为了赶上对外投资的热潮，盲目投资，结果上当受骗。这些都说明了宁波市企业目前在对外投资中抗风险意识淡薄抗风险能力差。

三、宁波市企业投资中东欧国家的对策建议

（一）加大对中小企业“走出去”的引导和扶持力度

宁波市企业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比重少、规模小。其主要原因，一方面是宁波市民营企业大都具有零散小的特点，自身力量薄弱，融资困难；另一方面是中东欧国家历史文化和地理位置和中国相差甚远，相互之间缺乏了解和经济文化交往，投资经验缺乏，中东欧国家政治、经济、商业及法律因素复杂，投资风险大。政府要积极鼓励引导中小企业“走出去”，不仅为企业提供发布境外项目信息、融资、推荐境外成熟保险业务等服务，还要帮助企业解决一些具体的难题，诸如劳工签证、工作许可、长期拘留以及社会保险对接等问题。

（二）投资区域由点及面，优先投资重点国家，再逐步渗透

对中欧国家的投资不仅是宁波市也是全国其他地区投资的短板。必须先在与中国关系发展较好的几个国家进行投资，不断获取合作经验和打开宁波市声誉，待时机成熟之后再整体铺开。匈牙利、波兰这些国家在国际关系和国家利益方面向来支持中国，可以先在这些国家进行开发，获得经济和政治收益之后，再在其他国家进行推广。另外，也可以在西欧国家投资成熟之后再向中东欧发展，例如，宁波华翔电子通过旗下的德国华翔公司在罗马尼亚并购了罗勒姆公司并增资500万欧元，主要用于扩大汽车真木饰件和特殊材料饰件生产。

（三）优化产业结构与重点项目投资

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行业以批发零售业、服装、家电制造业和商务服务业为主，而中东欧地区素有“欧洲工厂”之称，制造业经济亦发达，工业化水平已经高于我国，金融、科技水平更是领跑世界。对此，宁波市企业要发挥自己在技术上的后发优势，扬长避短，向发达国家逆向投资，在东道国设立研发机构和办事处从事技术研发、品牌推广，寻找营销渠道。除了要因地制宜，建立和发挥比较优势外，宁波市企业还要加快对投资产业结构的调整，发展高附加值产业。

另外，中东欧国家自加入欧盟以来，经济发展迅速，在港口、铁公路、新能源和通讯方面有巨大需求，而宁波市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发展，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特别是宁波舟山港的建设经验。基础设施的建设必定需要装备制造业的跟进，宁波市可以把制造业和中东欧基础设施建设结合起来，大力发展交通设施和新能源方面的装备制造业，将传统的制造业向西亚北非转移。例如，宁波南车产业基地继在匈牙利投资设立新能源装备公司后，又与匈牙利VOLANBUSZ签署了现代电车试用协议，目前正在洽谈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两条有轨电车与无轨电车线路改造项目。

（四）积极搭建宁波市与中东欧投资合作平台

开展宁波市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研讨会和推介会，通过会展、洽谈、推介等方式加强宁波市企业与中东欧国家的经济文化了解，对合作项目进行探讨，优化投资环境。

成立对中东欧国家投资的专栏，平台的信息质量和服务水平要进一步提升。对此，政府和行业协会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建设多部门互动协作平台，涉及企业、银行、税务、外汇局等多个部门，形成企业与政府合力；健全信息服务平台，运用“互联网+”和大数据，及时发布项目信息，提升数据分析的准确性和工作效率；与政策性银行合作，创建融资平台，创办“走出去”基金，解决企业“走出去”资金难的问题。

加强宁波-中东欧经贸合作区建设。经贸合作区是我国以开发区为样本，在境外的一个复制和提升。主要是与东道国政府协商建设，以企业经营或者企业与政府联合经营为主，形成的产业链完备、辐射能力强、影响力较大的工业区，吸引更多国内外企业入驻，实现多边共赢。据宁波市政府发布，下一步宁波市将探索建立中东欧宁波合作园区，重点支持国有对外投资公司或有实力的民营企业，通过多种方式在中东欧国家投资建设有一定规模效应、集聚效应和盈利能力的境外工业园、商贸中心、农业基地，推动宁波市与中东欧合作进入全新的3.0版。

（五）构建对外投资风险评估体系和防范机制

宁波市企业多为中小企业，“走出去”的抗风险能力弱，加之“一带一路”沿线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状况复杂，为降低企业风险，必须构建对外投资风险评估体系和防范机制，强化风险防控平台，联合商务部、驻外使领馆、东道国政府等，并在项目招标前多寻找合作渠道、多征询当地专家的意见，提高预测准确率，为企业提供风险预警和防御措施。另外，大力发展境外保险业务，借鉴我国出口信用保险的经验，引导没有外汇的保险公司从事外汇保险业务，提高境外企业的抗风险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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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Countermeasures of Ningbo city of the enterprises investment in the centraland Eastern European countries

SUNQi1.2,WANGYu-xiang 2
（1.Institute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028;2.Schoolofbusiness,ZhejiangWanli University,Ningbo 315100,China）

Atpresent,our country is vigorously implement the"The Beltand Road"strategy,the CEE region known as China EU economic cooperation"springboard"and"bridgehead"position is very important.Between Chinese and centraland Eastern European countries cooperation has become the pointofgrowth ofChina EU economic and trade exchanges.Ningbo as the firstone of the open city,sea silk the starting pointof the city,butalso ushered in a new opportunity for the Middle EastEuropean countries economic and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In recentyears,Ningbo enterpriseshave achieved certain results in the centraland EastEuropean countries in termsof investment,butstill facesmany challengesand problems.

Ningbo enterprises;centraland Eastern Europe;foreign investment

F741

A

1673-291X（2016）23-0153-04

【责任编辑 杜 娟】

2016-08-22

宁波市海上丝绸之路研究院重点课题“宁波企业投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地区）的现状、问题及对策研究”

孙琪（1974-），男，浙江宁波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博士后，浙江万里学院商学院副教授，从事经济管理等方面研究；王钰祥（1991-），男，河南洛阳人，硕士研究生，从事全球采购与供应链管理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