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粮
2016-06-03 10:32:04高雅茹
参花（上） 2016年5期
◎高雅茹
卖粮
◎高雅茹
一车玉米被拉走时
父亲的脸蜡黄得像一块皱巴的玉米馍
去年那个秋天实在是太廉价了
廉价的凌晨三五点
廉价的半夜狗吠
还有父亲的汗水掉在地上时弹回来的吧嗒声
隔壁二小子
年前刚娶了媳妇
过门那天据说她没坐花轿
是几垧地玉米把她抬进院子的
现在 她挺着肚子
要把他们的孩子生在玉米堆里
望着空空的粮食囤子
望着一天比一天“发福”的媳妇
如狼似虎的人
提了提裤子
把裤腰带紧了又紧
据说
今年的土地还要
瘦三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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