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燕
“合适教育”即关注学生的个性差异、尊重学生的情感、释放学生潜能适合学生的教育。“合适教育”不是新生事物,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孔子就将这一教育思想应用在教育教学实践中了。宋代程颐从孔子的教育经验中,概括出“圣人教人,各因其材”,朱熹也说“孔子教人,各因其材”,“因材施教”由此而得。可见,所谓的“合适教育”只不过是“因材施教”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笔者从教20余年,一直在站在农村教学第一线,也想就“合适教育”谈以下几点。
一、政府·教育主管部门·家长
冯恩洪校长针对学生逃课上网现象,一开始是以学校为圆心,三公里为半径,组建搜索队,抓住就行政记大过,处理了一批,可连续处理了几十个学生后,他感到堵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于是他把喜欢上网的同学,召集来研究机器人,并带他们参赛,在全国获得冠军,又代表中国参加美国国际大赛,再次夺冠,换来了高考加分50,还影响甚至改变了上海消防的十年规划。这才是真正的“合适”教育。
此次课程改革的焦点就是要协调国家发展需要和学生发展需要二者之间的关系。新课改的教育理念即是在符合信息社会的客观要求和人的自身要求下应运而生的。新课程提出实行国家、地方、学校三级课程管理。设置地方课程和校本课程是为了充分调动了地方和学校的办学积极性;是为了充分利用其教育资源,增强了课程对地方、学校的适应性;是为了充分尊重和满足学校师生的独特性和差异性;是为了尊重了师生带有地域性和学校特点的发展需要,促进师生个性的健康和多样化发展。
如果只要学生一味地适应老师、适应班级、适应教材、适应考试、适应社会、适应现实,何来独立的人格和独立思考的能力?
二、学校·教师·学生
当前社会上所谈的“合适教育”都是谈老师要主动积极地去创造一种“合适”学生的教育,而很少谈到学校怎样“合适”老师,怎样“合适”学生。
1.学校要“合适”老师
现在的学校争相标榜所谓的“名校”,还拟订了种种硬指标。其实,事情本来很简单:最硬的指标是教师,一个大学拥有一批心灵高贵、头脑智慧的一流教师,它就是一流学校。否则,校舍再大,楼房再气派,设备再先进,全都白搭。
林语堂有一个更形象的说法:理想大学应是一班不凡人格的吃饭所,这里碰见一位牛顿,那里碰见一位佛罗特,东屋住了一位罗素,西屋住了一位拉斯基,前院是惠定字的书房,后院是戴东原的住房。他强调:“吃饭所”不是比方,这些大师除吃饭外,对学校绝无义务,学校送薪俸请他们住在校园里,使学生得以与其交流接触,受其熏陶。
我们这些学校不是大学,也不可能有这些大师,但必须有名师。
学校一天要考勤好几遍,要看老师是不是随时在备课、在批改作业、上班期间不准随便上网等。
校长只是在开大会时给全体教职工讲讲话,所讲的内容也是这样那样的教学工作要求。个别老师出问题了,尤其是多次考试名次靠后,才有可能“享受”到校长单独谈话的机会。有几个校长能做到每学期都能与每个老师平等地交流过工作以外的话题的?
我们这里的学校对老师的考核主要就是“六认真”:教案写得越详细越认真、辅导学生要有详细的记录等,否则量化打分就低。学校仍然要求老师要做蜡烛、要做辛勤的园丁、要做老黄牛、要奉献不谈索取等。
老师工作没有受尊重感,没有自由感,没有幸福感,没有享受感,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去“合适”各种“认真”,不能主动地去读书学习,哪里还有心情去创造“合适”学生的教育?
考核老师也应主要看其是否得到学生的爱戴,而非是得到行政部门或领导的青睐。
2.学校要“合适”学生
現在的学校都有自己的校规,不准学生这样,不准学生那样。学生要穿什么样的服装,要剪什么样的发型都有明确而细致的规定。学生一旦违反就是处罚处分甚至开除。学生始终处于被管制被抑制状态,何来个性的张扬?
北京市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附属实验学校,学校的校园非常小,但是人比较多,以至于学校连个成规模的食堂都没有,上千的学生在地下室吃饭,没有值班老师,没有执勤学生,而且他们吃的饭是自助式的,吃完了饭,倒剩饭的那个垃圾桶竟然是干干净净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现在德育的一个发展趋势是由防范性的教育向发展性的教育过渡。
学校为了扩大规模,不顾自身条件去扩招,一个班级好几十个学生,老师一周要上十几节课,还要备课批改作业等,哪里还有精力去跟每个学生交流谈心?这又怎么能够发现并关注每个学生的个性?
我想如果政府与教育主管部门能够给学校,尤其是基层学校更多的自主权力;如果学校不再唯分数唯“优生”是瞻;如果社会不以学历论人才;如果每个家长能像杜鲁门的母亲那样以种土豆的儿子与当总统的儿子一样骄傲,不再有“狼爸”“虎妈”;如果学校能“合适”老师;如果学校能“合适”学生,那么“合适”学生的“合适教育”也就不再遥远了。
(作者单位:江苏省盱眙县马坝中心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