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伊斯兰国”需要网络战

柯林·克拉克++艾萨克+R.波尔舍

去年年底，计算机和网络研究人员透露，“伊斯兰国”在所谓的“黑暗网络”（dark web）上表现得异常活跃，这一进展首先表明“伊斯兰国”正在建设某种即使当它在地面战争中被击败的情况下也有可能继续部署的网络能力。

在美国及其盟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展开空中轰炸的同时，他们的目标“伊斯兰国”可能正准备在另一条战线上展开报复行动。通过将战争拓展到网络空间，“伊斯兰国”将取得非对称战争的众多优势—除非美国组织起来对抗该组织的工作。

即便对于非国家参与者而言，网络战争的进入壁垒也低得令人不可思议。即使“伊斯兰国”目前还没有能力实施网络攻击，招募具备必要专业知识的追随者对其而言也并非难事;过去，包括基地组织在内的其他恐怖和叛乱组织都成功完成了招募。只要出价合适，肯定不难找到网络雇佣军、同情者和自由职业人士。

专家警告，“伊斯兰国”可能会打击未受保护的私人住宅和基础设施。包括快速成长的物联网在内的、成千上万的工业和商业控制系统，正让越来越多的日常生活领域更容易遭受攻击。核威胁倡议组织提出的警告更加令人不安—这是一家致力于加强全球安全警示的非营利性机构—他们认为许多民用和军用核设施无法有效阻止网络攻击。

去年年底，计算机和网络研究人员透露，“伊斯兰国”在所谓的“黑暗网络”（dark web）上表现得异常活跃，这条消息既不令人吃惊也没有夸大其词。搜索引擎找不到这些网站，它们只能通过专门的软件访问，而且往往是儿童色情、毒品或其他非法产品，包括黑客服务和恶意软件传播人员的庇护所。这一进展首先表明“伊斯兰国”正在建设某种即使当它在地面战争中被击败的情况下也有可能继续部署的网络能力。

到目前为止，恐怖分子在利用比特币等点对点的虚拟货币方面还比不上同行的犯罪分子。但如果西方国家成功打击“伊斯兰国”目前的资金来源，包括石油走私和敲诈勒索，上述情况可能会出现变化。事实上，据称“伊斯兰国”已经开始征集比特币捐款。

该组织还利用黑暗网络来招募和传播鼓动圣战者的宣传攻势。面对持同情态度的观众，有时一次在线鼓动足以引发暴力行为。对于已经激进化的个人而言尤其如此，比如赛义德·法鲁克和塔什芬·马利克，也就是去年12月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贝纳迪诺一次假日聚会上对人群开火的那对夫妇。

也许从操作角度看，最令人不安的莫过于“伊斯兰国”有可能利用黑暗网络在欧美协调执行人员制定并策划大规模袭击行动。恐怖分子一直追求的是领先执法部门和情报部门一步;因此可以预料，“伊斯兰国”将寻找加密用户IP地址的软件，并通过一系列匿名服务器来发送信息。

可以肯定，“伊斯兰国”进军网络空间为西方执法和情报机构进行监视（如果他们具备上述能力）提供了机会。就像事实证明“伊斯兰国”在实体战场上远非无所不能一样，其在网络空间内同样能够被击败。要想在这个无国界领域中组织起有效的打击，美国将必须与国际伙伴展开密切的合作。但美国也可以独立采取某些举措。

近日，国防部长阿什顿·卡特敦促美国网络司令部—即致力于网络空间作战的军事部门—加强反对“伊斯兰国”的战斗。但考虑到战斗将扩大，招募平民志愿者对美国而言将是明智的举动。

在涉及网络攻击时，人数是关键因素。有的国家，已经组建了大型的网络部队，有数十万被招募者负责监控、追踪及缓解对国家造成的威胁。

在美国，密歇根网络平民团已经组织起来应对网络袭击事件的威胁。在全国层面复制这项计划—有时被称为“介于志愿消防队和国民卫队之间的力量”—能够加强美国在这方面的能力。国土安全部已在思考构建计算机专家所提出的“网络储备”，同时，博思艾伦汉密尔顿技术安全公司在一份报告中也建议开展招募更多网络战士以抵御网络袭击的工作。

要想打赢对“伊斯兰国”的战争，美国及其网络士兵必须能在总体战略的指导下反应迅速。网络打击“伊斯兰国”需要连续采取适应性对策。此外还需要招募必要的人力来完成这项任务。

本文由Project Syndicate授权《南风窗》独家刊发中文版。柯林·克拉克是兰德公司政治学家。艾萨克 R.波尔舍是兰德公司高级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