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勘探者

2016-05-14 07:38尼坤
琴童 2016年4期
关键词:李四光行路难道光

尼坤

李四光:中国著名地质学家、教育家、音乐家和社会活动家,是中国地质力学的创立者,中国现代地球科学和地质工作的主要领导人和奠基人之一,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杰出的科学家,2009年当选为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之一。

作曲家陈钢先生曾评论李四光说,李四光有五道光,第一道是救国之光,为将“把开采祖国宝藏的钥匙拿在自己手里”,他先后到日本、英国学习造船、采矿和地质;第二道光是因地制宜地寻找真理;第三、四道光是打破西方人的偏见,发现了我国冰川和石油,这四道光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个地质学家如何为国家尽责、为科技奉献的精神。然而他还有第五道光,并不广为人知,但在他的生活中,是极为重要的,那就是音乐之光。据考证,李四光创作了中国第一部小提琴曲《行路难》,用最爱的小提琴书表达着对当时国家的满目疮痍与科学家的举步维艰的现实写照。

行路难 谱琴曲

李四光出生在湖南省黄冈市一个贫困家庭,父亲是一个私塾先生,启蒙也在父亲的教育下开始的,贫穷的环境造就了李四光吃苦耐劳、坚持奋斗的良好品质。当14岁的李四光得知张之洞创立的新式学堂招学生时,求知心切的他,一个人来到武昌上学。他知道机会难得,所以在学校如痴如醉地学习新的知识,每次考试都拿第一,这样的成绩与努力当然有所回报,他以优异的成绩被省里选作公费留学生,送到日本学习造船。在那里,他呆了7年,却也是极为重要的7年,因为他加入了孙中山的同盟会,吸收了很多救国图存的思想,盼望着有一天政治清明,他可以为祖国贡献自己的热血与青春。然而,希望大展宏图的李四光,遭遇了袁世凯窃取革命果实,最终导致辛亥革命失败。心灰意冷的他就更加醉心于科学研究,希望通过科学为国家建设出份力,因此他又到英国伯明翰大学读采矿专业。这个选择也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就是他开始接触到小提琴。

虽然李四光一直以来学的是工科,但他喜欢文科,特别是音乐。当他由采矿系转入地质系时,遇到伯明翰大学的威尔士教授,也是一位喜欢音乐的教授。兴趣相投,两人交往就逐渐深入。那时李四光会利用课余时间学习小提琴,一有空就会去威尔士教授家演奏,还得到了他们一家子人的好评。

在李四光写的《穿越地平线》一书中,有一份难得的手稿影印件,那是他创作中国第一部小提琴曲《行路难》的乐谱。创作作品时,他刚好从伯明翰大学硕士毕业。当时的留学生活并不光鲜漂亮,不断上涨的生活开销,让他不得不到一家矿场工作。那时生活的压力以及内心的抱负,让李四光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到了这部作品里。其实,最为难得的是《行路难》这首曲子的立意,大概可以用李白《行路难》中那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来反映这位科学家虽感报国之路道阻且长,却仍不失一份热血的激荡情怀吧。在这之后,他放弃了英国一份高薪工作,只为蔡元培一个邀请,那就是“回国吧,祖国需要你”,所以他回来了,在北京大学担任地质学教授。

李四光还结交了许多音乐友人,比如中国著名音乐教育家萧友梅。1920年,李四光一回国后,就立马找到萧友梅,将自己所作的《行路难》给他看,希望他予以指导。正是因此,这部曲谱才得以保存下来。除此之外,年过七旬的“水稻之父”袁隆平在2001年举办的“科学在中国”的文艺晚会上,演奏了这首《行路难》。也许,科学家间的感同身受最能引起共鸣,也最能体现这首曲子的意义,那就是哪怕行路难,依然会为祖国的科学事业扬帆起航,披荆斩棘。

携手共进 相互扶持

科学是理性王国的智者,艺术是感性世界的王者,它们的结合必将绽放更璀璨的光彩。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同钱学森与蒋英的婚姻、开普勒发明三大定律时的感言一样,李四光和许淑彬的相遇、相知、相伴的一生也是科学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一直醉心于地质研究的李四光,在回国后,遇到了比他小9岁的许淑彬。同样有着留学经历的许淑彬,勤奋好学,会英语、法语,音乐也学得特别出色。我国第一首分节歌形式的对唱歌曲《请君对镜》就是由她作曲,其艺术修养可见一斑。共同的爱好让他们走到了一起,虽然许淑彬的哥哥因为李四光家境贫寒不同意他们的交往,但李四光约徐淑彬时常一起作曲、唱歌、拉小提琴、弹钢琴。在这样的时光里,让两个人越走越近,最终说服许淑彬的母亲,让他们终为眷属。

围城里的日子,也有柴米油盐间的平淡、思想上的冲突。一直以来,李四光都怀揣着科学救国的梦想,认为结婚了,家庭稳定了,要更加以科研为主,这必然顾及不到家庭。渐渐地,李四光与许淑彬开始有了矛盾。科学家之所以能有所成就,就在于他们有一个反思的心与态度。当李四光注意到问题的重要性,在家庭与科学事业上进行了调整。所以,在紧张工作之余,李四光会为许淑彬拉上几首小提琴曲,用音乐交流思想、加深感情,就这样,他们之间的冲突就慢慢地化解了。

在1944年,李四光为了躲避日寇的围剿,带着他的地质研究所向西跋涉,在这段恶劣的环境中,他患上痢疾,全靠许淑彬一路照顾。然而,当研究所流落至重庆时,命运之神又给了一个考验,一直辛苦陪伴李四光奔波的许淑彬也病倒了,倔强的李四光独立撑起了家里的重担。为了祖国科研事业,为了家庭,他们在风雨中相互扶持,一路前行。

除了彼此照顾外,他们认为精神对于身体治疗很重要。所以,他们独树一帜地选择了两种疗法,其中最重要的是音乐疗法。那时的李四光和许淑彬,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得一手好钢琴,你为我伴奏,我为你弹唱,生活的艰苦、身体的痛楚似乎没有那么难挨。就这样,在他们相濡以沫的50年里,经历了法国的分离、回国时国民党的百般阻挠,更携手投身到新中国的建设。

当李四光走到生命的尽头,他病房的收音机还播放着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想必这位“中国地质之父”还是同往常一样,用着音乐治疗法来慰藉身体的病痛,希望在《欢乐颂》的乐章下,面对人世的分离,迎接天堂的到来。音乐之于李四光,彰显出音乐强大的治愈力,如同现在的父母一样,希望孩子在面对人生坎坷时,音乐能予以慰藉,让它无与伦比的魔力,抚慰一路走来的艰辛与疲惫,进而能以饱满的热情迎接每一天的新鲜与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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