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消失的军队

沈银法

1941年12月，日本军队对驻扎在菲律宾的美军发动强劲攻势。第二年4月，巴丹岛也被日军攻破。

巴丹岛上美军最高指挥官是赖特少将，但是日军在俘获了全部美军后，却没有发现赖特。海军舰队司令高桥说：“战役还没开始，海军已经全面封锁四周海面，就是一只渔船也出不去。”陆军司令本间下令搜查周围的小岛。

机步耕亲自带领十几人，驾着冲锋舟，前往距巴丹岛15海里的一个岛。该岛是附近一带最大的，按常理，赖特要逃生最好选择这座岛。机步耕带领着小分队登上了岛。

日军小分队沿着小路往前摸去。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机步耕拿起望远镜观察，失声叫道：“美国人！”

机步耕从望远镜里望见开阔地的前面有一条溪流，溪上有一座桥，那些美军已经跑过桥了。机步耕很高兴，叫分队长带人盯在这里。他回到吕宋岛基地后，旋即带领一个大队，乘坐几艘登陆艇，直向无名岛扑去。雾似乎更大，那座桥和桥对面的一切都隐匿在深雾里。

过了足有一个小时，还没有听到枪声。机步耕对旁边的一名随从说：“去看看，怎么回事？”随从跑去也久久没有回来，机步耕忍不住往前跑去。桥边站着大队长渡边，他向机步耕报告，他的第一小队过桥后到现在没有人回来报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机步耕催道：“那你马上去看看，回来向我报告。”

渡边匆匆向桥上跑去，马上隐匿到浓雾中，脱开了机步耕的视线。机步耕等啊等，连渡边都好像一去不回。机步耕有点火了，叫来第二小队的小队长，命他带领第二小队冲过桥去，如果见到大队长渡边，让他马上回来报告。

但第二小队冲过桥，好久也没见一个人回来报告。

情况非常怪异。

“我要亲自去看看。”机步耕抽出战刀要往桥上冲，今井连忙跨前一步说：“指挥官请别急，还是让我前去观察吧，无论有什么情况，一定尽快回来报告。”机步耕也知道今井是员出色的战将，经验丰富，头脑敏锐，就同意了。

此时桥上的浓雾在慢慢飘散，机步耕望着今井跑上桥，对面的一切也清晰起来。今井一直在往一道山梁上爬。一会儿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绿荫中。

机步耕满以为今井上了山，找到部队，然后发起进攻。可是等了好长时间，没见今井下山。

天黑下来了，机步耕只好撤回到开阔地的临时指挥点。机步耕一边喝酒，一边左思右想想不通。

机步耕决定明天要亲自带队，攻上山去。

凌晨时刻，机步耕正睡得香，猛然被一阵枪声惊醒了。他刚想爬起来，轰隆一声巨响，一颗手雷就在帐篷外爆炸，帐篷被炸飞。有一个卫兵向他喊了一声：“美国兵来了，指挥官快跑！”拉着机步耕就往密林中跑。机步耕明白了，美国人趁他们宿营时下山偷袭，他的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拔出手枪，正想命令部队进行反击，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他的肚皮。

两个卫兵架起他就跑。美军的攻势过于凌厉，他只好下令撤退。

撤上登陆舰后，机步耕坚决不愿转回基地，让军医给他包扎一下，要继续留下来，指挥战斗。现在可以确定，他的两个小队包括渡边和今井他们，都给美军给吃掉了。好在手上还有一个大队，明天集中兵力冲上山去。

第二天一早，机步耕由担架抬着，带领部队上岛，为了防止美军反冲，这次指挥所没有设在开阔地，就在密林与开阔地交界的边缘，这样可以通过望远镜察看战情。随着一声令下，两个小队的日军在大队长浅见羊的带领下，通过了开阔地，向着桥上冲过去。可真是见鬼了，两个小队冲过去后，再没有什么声息。

“八格！你们抬着我，一起冲过去！”机步耕暴跳如雷，他要豁出去了。

他的手下还有两个小队。两个卫兵抬着他，冲过开阔地，后面紧紧跟着大群的兵。等快冲上桥时，桥上的浓雾被吹散了，对面的一切清晰显现着。突然对面射来一串串子弹，刚冲上桥的卫兵连忙放下担架趴在桥面上，而后面的日军奋勇冲锋。

机步耕期待的激战终于展开。两个卫兵又将他抬下桥，撤回指挥所。机步耕知道，一旦交上火，美军跑不掉了，他这个指挥官只需要待在一旁观战，等待最后的胜利。

果然，过桥以后的日军蜂拥而上，美军往山上撤。迫击炮响了，燃烧弹也炸开，孤峰上大火熊熊。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残余的美军因为弹尽，不得不放弃抵抗，举手投降。

赖特少将还活着，也成了俘虏。当机步耕得到消息，大喜过望，下令将赖特押到他面前来，机步耕问道：“少将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们究竟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竟不发一枪就吃掉我两个小队，还有我手下的参谋长和大队长？”

赖特却摇了摇头，用同样迷茫的声音说：“这个我本来正想请问你呢。我们躲在山上，只遇上一个日本军人，我们把他给俘虏了，他自我介绍说是你的参谋长。据他说，你们有两个小队过了桥向山上攻击，但我们根本没有遇到。”

“什么？没有遇到？”

“是的。”

“那我的参谋长呢？”

“很遗憾，他因为企图反抗，被我的手下刺死了。”

机步耕不相信赖特的话，叫人上山去搜，结果确实找到了参谋长今井的尸体。但最先攻过桥的那两个小队，连同大队长渡边和两个小队长，都不见踪影，无论死活，他们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找不到他们，机步耕只好下令收队。好在赖特等人已经俘获，战斗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直到日本战败投降后.解甲归田的机步耕成了一名作家。他仍想不通，那个无名岛上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年后他重回无名岛，进行仔细考察研究，终于发现了其中隐藏的谜。

那座桥竟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当他的士兵冲上桥面时，桥面上会拉开一个口子，那些士兵都从口子里坠了下去.下面的溪流深达几十米，而且布满了尖峋怪石，士兵掉下去就都摔死了。

那么为什么前面的士兵掉落，后面的没发现而停止脚步呢？机步耕怀疑，桥面一旦拉开口子，会喷出一种瘴气，瞬间会使人的意识产生模糊，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那些士兵一个接一个从口子里掉下去，无一幸免。又由于大雾笼罩，所以桥这边也根本看不见那一幕幕情景。

但是这个机关是谁造的？机步耕怀疑美国人当时是知道这个秘密的，要不然他们怎么没有掉下去摔死呢？

战争结束后，赖特作为战俘被交还。机步耕找到了他。果然，赖特承认，他不仅知道这座桥是机关，而且当初就是他们操纵机关，把两个日军小队吃掉的。

那么，后来美军为什么不再启动机关，而是让日军冲过了桥，最终战败呢？赖特介绍，经过几次开启，溪水已经少了，闸门开启，冲下来的水不足以带动轮叶，所以桥面的口子开不了。由于机步耕连着进攻，没有再给美军这个机会。

机步耕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座桥是机关的？这应该是一座古桥，不会是你们造的。”赖特说，当初他们驻扎吕宋岛后，就考虑以后撤退的问题。他亲自带人考察过周围一带的小岛，这座岛上的奥秘是那些渔民提供的。

“那么，这是什么人建的？”机步耕问。

赖特耸耸肩：“这个秘密还是你去考证吧。”

选自《文史博览》2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