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族服饰图案的符号意义研究

唐子超

摘要：湖北恩施土家族保存着他们奇特的民族文化，服饰图案处处体现本民族的文化传统以及精神内涵。本文拟从符号意义的研究角度出发，探讨土家族服饰的发展历史、符号的生成原因以及符号的表达意义。通过对土家族服饰图案的符号意义解读，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土家族的文化内涵以及传统民俗。

关键词：土家族；图案；符号

中图分类号：K8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3-0232-01

服饰在各民族的生产生活中占有着重要的地位，具有明显的符号意义。湖北恩施的土家族服饰也是中国少数民族服饰中一颗璀璨的明星，在一千多年的发展中，它们的图案符号意义也有着一定的传承与改变。如今，土家族服饰仍旧留存着本民族的特定文化载体，这为我们探讨土家族文化根源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蓝本。

一、土家族服饰的发展历程

宋代之前的形成阶段。《后汉书·南蛮传》中记载着当时土家族先民所穿饰的“五色衣服”，这是关于土家族服饰的最早史料记载。这时候起，土家族在其民族的形成过程中，其服饰的符号标志也逐步成型。

土司时期的发展阶段。“土司”是从宋代开始一直到清代改土归流之前为止的历史时期。《宋史·真宗本纪》中记载：“大中祥符五年，蛮酋田仕琼等贡溪布”。表明宋代土家族已经非常盛行纺织的工艺。随着纺织工艺提高，土家族服饰开始广泛制作并传播开来。《永顺府志》记载：“头裹刺花巾帕，衣裙尽刺花边”；《来凤县志》：“男女垂髻，短衣跣足，以布勒额，喜斑斓服色”。这些正史以及地方志的文字记载以及现在考古挖掘的实物相得益彰，充分纪录了发展阶段土家族服饰图案的符号特点。

改土归流时期的演变阶段。中原地区的技术和文化传入使土家族服饰在发生重大改变。男子以头巾包裹头发，穿着对襟短衣与宽厚长裤。上衣纽扣以单数对对等排列，俗称娱蛤扣。女子服饰则多采取左右开襟设计样式，配以花样多变的裙子。这一期间土家族服饰的最大变化在于改裙子为裤子，男女之间服饰差异也逐渐加大。由于中原先进的文化传入，桑麻棉种技术和纺织印染技术被广泛地运用在服饰制作的工艺流程上，恩施地区的纺织业得到进一步发展。

二、图案符号的生成因素

服饰是人类社会的必要产物，而服饰上的图案又是具有符号意义。土家族服饰图案符号也是有着本民族所特有的生成因素，其中包括宗教信仰、审美心理以及民俗文化这三个部分。

宗教信仰是其图案符号生成的最主要因素。图腾崇拜在土家族的文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为求得庇佑，土家族人会在自己服装上纹上老虎等图纹图案。一些外来宗教的图案符号也被土家族接纳并应用，土家族服饰图案又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新涵义。如土家族织棉中大量运用了佛教中的“卍”字纹。土家族人把这个特殊的佛教符号字符倾斜45度角之后再运用在他们的服饰上。如此一来，这样一种别出心裁的设计既融合了土家族传统纹样的表现观念，又能传达出佛教的基本教义，达到两全其美的效果。

审美心理在其图案符号生成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土家族人民崇尚简朴，因此这种简朴的风格也大量地运用在土家族服饰的图案设计之上。土家族服饰上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多数是以点缀性绣花为主要基调。服饰纹样上多是自然界的动物以及花草树木，这类符号体现了土家族人对于自然的崇拜。大自然为他们提供食物以及住所，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跃然于其服饰的图案纹理之上。

民俗文化为其图案生成提供必要的条件。服饰的首要功能在于其实用性。因为恩施的地势险要，土家族人往往会在自己的大脚裤上绑上绑腿。这种设计既方便日常生活的便利行动，也为保暖功能提供了可能性。新娘结婚时会穿一种叫做露水装的服饰，其上喜庆的红色也表达了人们对于新人的祝福。这些独特的民俗文化为土家族服饰的符号意义表达增添一层人文关怀。

三、服饰的符号意义特征

弗迪南·德·索绪尔提出：“符号是将直接作用于感觉的‘能指和可以被理解和推知的‘所指相联合的同一体。美国的符号学大师查尔斯·桑德斯·皮尔士将符号分为：图像型符号、指示型符号和象征型符号。按照皮尔士的分类法则，我们将对土家族服饰图案的符号意义特征进行分类概述。

图像型符号，指的是符号能指与事物所指具有形象相似的特点。土家族服饰上的诸多图案与其平日的生产生活有着密切的相似形象对应。韭菜在其文化中有着福禄齐驱、子孙满堂的语义。土家族服饰上常见的韭菜花纹样就是土家族人参照韭菜的形象所创作的。又如另一种常见的岩墙花纹样，是对岩墙花的模拟。这种植物生命力旺盛，对岩墙花的喜爱表达土家族人对生命力的热爱与敬仰之情。除了植物花纹以外，动物花纹的运用，在土家族服饰中也屡见不鲜。阳雀花纹样象征着太阳的纹样表达出土家族人对于幸福美满生活的憧憬。生活器皿类的纹样如桌子花、椅子花也大量运用在土家族服饰上表明族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

指示型符号，指的是符号能指与事物所指具有因果关系的特点。换言之，即所指是能指的结果。土家族服饰上的几何图案纹理和文字图案纹理即表达了这一方面的因果关系。在土家族的观念中，猴子具有机智聪慧的特点。土家族人由此编造出的左右上下都能对称的四十八勾几何纹样，与猴子形象之间形成一种前因后果的关系。在文字雏形方面，佛教的“卍”被运用在土家族的服饰上。这种文字具有慈悲吉祥的涵义，是土家族人寄托其祝福的载体。

象征型符号，指的是符号能指与事物所指具有约定俗成关系的特点。土家族服饰中有一种专门为小孩设计的帽子叫做“菩萨帽”。这种帽子以红色面料打底，内饰金身罗汉，这些具象的造型表达出保佑平安的抽象语义。而在图腾纹样方面，白虎图腾在土家族服饰中运用也极为广泛。自称其为白虎的后裔，白虎的形象在土家族的衣饰上被广泛应用。这样一种图腾在土家族的服饰上起着鲜明的辨识作用，使得土家族服饰具有与众不同的魅力与内涵。

四、结语

土家族服饰的图案符号拥有着丰富的意义。它们的形成跨越着漫长的历史。它们的生成原因又与土家族的民族本身有着密切关系，意义解读又是承载着包罗万象的符号象征。对这些图案符号的研究，便于我们更为了解土家族的文化。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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