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海豹也不是企鹅

王世跃

我和哥哥维克托两个人在家，玩了一会儿，我们就玩腻了。我们瞥了一眼我们家的猫咪——曼迪！

“我们把她当成一头海豹吧！”维克托突然提议道。我很喜欢这个主意，于是我们朝着猫咪走去。曼迪凝视着我们，意识到了我们的阴谋。她非常缓慢地向后倒退。看来小家伙只想做一只猫，而不是一头海豹。我们能理解曼迪的感受，但是我们需要一头海豹。

“抓住她！”我尖叫着跳起来，可是曼迪跑开了，我和维克托撞到了一起。我们两个都摔倒了，磕到了头。我们坐起来，四下看了看，但猫咪曼迪已经不见了。

“她在这呢！”维克托叫喊着赶到床底下。“没错，她在这呢，帮我捉住她！”我拿来一个拖把，也钻进了床底下。我没有看到曼迪，但我挥舞着拖把的柄，想把她赶出来。我在床底下待了好长时间。下面很黑，而且有很多尘土，我开始打起喷嚏。猛然间，我发现维克托也已经不在床底下了，于是爬了出来。

“她就在床底下！”哥哥重复道。

“快钻进去啊！”我说道，“我再也不会到床下面去了。没门儿！”

“我比你在下面待的时间长！”哥哥说。

“真棒！你可以再钻进去一次！”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提议说，“我们去拿一只玩具海豹来玩吧？这样简单多了！”

“那多没劲啊！”维克托表示反对，“我们应该找到曼迪。”

我们重新开始搜索。我们看到了曼迪。她正趴在桌子上，非常认真地看着我们。我们跑向曼迪，而她跳开了。曼迪跳到我家旧衣柜的顶上。那个地方很高，曼迪为自己找到了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我们失望地叫出声来。

“好吧。”维克托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们把她当作一只企鹅吧。企鹅是住在山上的。”

“没错！”我对这个新提议很感兴趣。我跑到厨房，找到一个大盆，装满凉水，又从冰箱里拿出所有的冰块放到水盆里。水盆变得很重，我几乎端不起来了。我把水盆端进房间，挨着衣柜放下。

“我们要把她赶下来！”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企鹅最喜欢跳水了！”

“海豹也喜欢跳水。”维克托若有所思，“我们把她当成一只海豹吧。”

“不。”我还是喜欢长相可爱的企鹅，“她就是一只企鹅！”我们争论起来。维克托推搡我，我也推搡他。我们忘记了为什么而争吵，然而一声响亮的喵呜把我们带回了最初的计划。曼迪站在衣柜顶上俯视着我们。她不喜欢骚乱。

“我们把她赶下来！”维克托这次没有强调要把曼迪当成什么。我们开始叫喊和吹口哨。我吹不好口哨，但我能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曼迪躲了起来，我们再也看不见她了。

“聪明的企鹅！”我赞叹道。维克托瞥了我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我们朝上面扔东西吧。”我提议道，“这样也许能把她吓出来吧？”我们扔了一个枕头，曼迪没有跳下来。我们又扔了三个枕头，还有妈妈的外套、我们的外套，然后是我们在房间里能找到的所有衣服、许许多多书本，还有其他东西。但曼迪还是没有露面。

“你确定她没有出去吗？”维克托终于说道。

我耸了耸肩：“我没有看见她跳下来。所以说呢，她还在上面！”我们又扔了几本书，依然没有猫咪的迹象。我们等待了一会儿，搬来一张桌子放到衣柜旁边，然后搬来一把椅子，把它放在桌子上。维克托爬了上去，但是他还是够不到衣柜顶。于是我们又摞上去一个手提箱，我跟着也爬了上去。令我们意外的是，上面没有猫咪！突然有人走了进来。我们试图回头看，结果两人都摔了下来。

我没看到维克托掉在哪儿。我是直接掉进了水盆。太可怕了！我简直无法相信会有人喜欢跳进冰水里。也许企鹅喜欢，或者海豹，但是人肯定是不喜欢的。我被冻得牙齿咯咯直响，浑身哆嗦。我拼命跨出盆子，水花四溅。盆子被我踩翻了，我四肢着地趴在了地上。

来人是妈妈。她用手抓着头发。“我的天哪！”她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离开你们仅仅一个小时，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们看到曼迪蹲在妈妈的脚边。她在妈妈的腿上蹭来蹭去，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是怎样跳下来的，什么时候跳下来的呢？我们无从知晓。

我和维克托打扫着房间。曼迪在旁边走来走去，洋洋得意地望着我们，分明是在说：“这下你们知道了吧，我是一只猫，不是企鹅，也不是海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