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戏曲要善于借春风

许贤志

[摘要]戏曲的长期低迷让戏曲人饱受煎熬，振兴戏曲是业内多年的期盼。党和政府的重视和关怀让文艺园地春风劲吹，戏曲也获得了传承发展的良好契机。春风又起，春意渐浓，艺术的春天要来了！戏剧的春天要来了！这不是虚无缥缈的猜想，而是实实在在的感知。大家看到了希望、感觉有了奔头，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种冲动，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向往。戏曲行业要走出困境，不能坐以等待，而应调整心态、主动出击，善于把握机遇、善于借春风。

[关键词]戏曲困境举措借春风振兴传承发展

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2015年9月，总书记又亲自主持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尤其是去年7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支持戏曲传承发展若干政策的通知》，从戏曲的保护传承、剧本创作、演出、生产条件改善、表演团体发展、人才培养保障、普及宣传、组织领导等八个方面进行了系统阐述。强调要更好地发挥戏曲艺术在建设中华民族精神家园中的独特作用。总书记的讲话和政治局会议以及国务院文件都高度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对全国宣传文化战线和广大文艺工作者是一个重大鼓舞。戏曲属于传统文化的范畴，戏曲工作者是传统文化和中华民族精神家园的守望者，党中央、国务院的关怀让广大戏曲工作者喜出望外。这些年大家一直喊着要振兴戏曲，盼着上面送春风，如今春风终于来了，而且特别强劲，覆盖面广，影响深远。面对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戏曲人不能麻木、不应迟钝，要乘势而上，主动抓机会，善于借春风。

一、借春风，提振士气聚人心

戏曲不景气由来已久，戏曲队伍士气低落、人心涣散也是不争的事实。原因林林总总，早有专家学者撰文精辟剖析，但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大家却很少论及，这就是院团改革不配套、简单一刀切造成的负面影响。前几年那轮轰轰烈烈的剧团体制改革，上级的意图无疑是好的，却并未收到预期效果。有的地方政府卸担子甩包袱，在条件不成熟、配套措施未出台之时，就急不可耐十分盲目地把剧团改为企业推向市场。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让一些剧团雪上加霜，大伤元气。这是对艺术规律的不尊重，也是对戏曲工作者的不尊重，瓦解了士气、挫伤了信心，加速了戏曲事业的滑坡。在人们深感沮丧的时候，中央明察秋毫，春风又起。常言道，人心齐，泰山移，戏曲人要通过借春风来凝心聚力。

一是要认真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和政治局通过的《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及国务院关于支持戏曲传承发展若干政策精神。不仅要通读原文，还要组织全体人员深入讨论，让每位同仁深入领会、融会贯通。

二是要充分利用自身资源，宣传造势。可以编创表演唱、小快板、三句半等形式活泼的节目，目的不是自娱自乐，而是要利用送戏下乡、广场演出等机会向社会进行宣传，让更多的基层民众和领导知晓党和政府新的戏曲扶持政策，以利扩大影响，赢得支持。去年11月，第七届郴州艺术节的闭幕式晚会上演了笔者创作的音诗画《春风又起》，该节目通过肺腑之言的激情倾诉、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表达了文化人特别是戏剧工作者的心声，引起了包括市委领导在内的在场观众的广泛共鸣。

三是结合当下正紧锣密鼓全面铺开的戏曲普查活动，认真查找戏曲的优良传统、历史地位、历史影响，突出宣传戏曲在人类发展进程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以及传承发展戏曲的重要意义。之所以要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给广大戏曲工作者打一剂强心针，为大家鼓劲加油，同时也是借此向社会发出强烈信号，提高地方政府和社会各界对戏曲的关注和重视力度。让更多的人明白，戏曲特别是地方戏曲，它的产生和繁衍不是无缘无故的，它身上寄寓着诸多当地政治、经济、文化、人物风貌、风俗习惯等方面的符号和信息，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品牌和象征。戏曲在各地尤其是基层农村仍然有着非常庞大的需求群体和广阔的市场空间，它的生命力是极为顽强的，对戏曲加以扶持是应该也是可行的。戏曲人更应树立职业荣誉感，对前途充满信心。

二、借春风，化作甘霖润荒漠

毋庸讳言，戏曲领域的荒漠化广为存在，集中体现在剧种消亡、剧团解散、水土流失、市场萎缩等等。戏曲的荒漠化不同地方有不同的表象，国有戏曲院团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基础薄弱、欠账较多。国有戏曲院团大多按人头实行差额拨款，有的拨款比例极低，不足部分要靠市场演出来弥补。由于市场萎缩严重，许多时候演出收入连发补助都成问题。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是普遍现象。很多基层剧团工资长期发不满，“五保合一”连年拖欠，改善基础条件、开展艺术生产自然是可望不可及的一种奢望。基础设施薄弱，没有办公场所，没有排练场地，没有演出剧场，有的县市甚至整个城区没有一个像样的剧场，以致要劳心费力到外地借剧场连排和彩排。

2、实力悬殊，发展不平衡。由于各地重视程度、支持力度不同，导致各地剧团发展速度有快有慢、结局有好有坏。即便是同级剧团，实力也大相径庭。拿郴州来说，全市保留建制的剧团有省级、市级剧团各一个，县级剧团五个。剧种涉及到昆曲、歌剧、湘剧、祁剧、花鼓等。这些剧团中，昆剧团因为昆曲进入了联合国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而左右逢源、一花独秀，其它剧团实力参差不齐、发展现状好坏不一。有的剧团生存困难，打造精品力作有心无力，长期没有剧目参加省里艺术赛事；有的剧团只能小打小闹，十多年没有推出一出新创大戏；有的剧团仅剩一块牌子，基本不能成建制地开展戏曲演出活动，可谓名存实亡。

3、行当不全，阵营不整。这一问题深深困扰着整个戏曲界，省级院团如此，市级、县级院团更是如此。继续拿郴州市的情况来举例说明。

先说编剧，除市艺研所设有专职编剧外，七个专业戏曲团体没有一个专职编剧，兼职的也几乎没有。再说导演，全市在职戏曲工作者中没有一个专职导演。接着看作曲，全市没有一个水平突出、能挑大梁的专职戏曲作曲。乐队方面，除了湘昆，其他团都凑不齐一支完整的乐队，更别说进行高水平的演奏了。至于舞美、灯光、服装、化妆等其他方面基本都是胡乱凑合、简单应付。演员这一块问题尤为突出，呈现出严重青黄不接、后继乏人的状态。几乎每个剧团，不论是与外地同行横向比还是与本单位过去纵向比，都有若干距离。

4、戏曲领军人物、高素质戏曲人才短缺。这是一个带普遍性的问题，市县尤为严重。譬如郴州，戏曲领军人物和高素质戏曲人才，不是没有，而是远远不够。市里有梅花奖获得者，有曹禺剧作奖获得者，还有一批正高、副高文艺人才。但与一些戏剧强市相比，无论是人才密度还是人才高度差距都十分明显。市里仅有的两名一级编剧都早已退休，三个一级演员都集中在昆剧团。市歌舞团是一个历史上发挥过重要作用，产生过重要影响的市级剧团，但在职在岗的没有一个一级演员。县级剧团人才匮乏问题更加突出，有的团从建团至今甚至连一个副高都没有，中级比例也很低。人才奇缺，后劲不足的问题严重制约了戏曲艺术事业的发展，集中反映在精品与佳作的创造、生产能力欠缺上。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指出：“繁荣文艺创作、推动文艺创新，必须有大批德艺双馨的文艺名家。要把文艺队伍建设摆在更加突出的重要位置，努力造就一批有影响的各领域文艺领军人物，建设一支宏大的文艺人才队伍。”政治局会议强调，各级党委要把文艺工作纳入重要议事日程，抓好宏观指导，把好文艺方向。各级政府要把文艺事业纳入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落实中央支持文艺发展的政策，制定本地支持文艺发展具体措施。国务院文件则用大量的篇幅十分具体地要求加大政府购买力度，改善戏曲创作生产场地条件，支持戏曲艺术表演团体发展，重点资助基层和民营戏曲艺术表演团体……党和政府为戏曲人指明了方向，只要坚定地依靠党和政府的支持，戏曲荒漠化必将得到有效遏止。在党的文艺春风吹拂下，戏曲领域定会春雨播洒、甘霖普降，迎来柳暗花明、万紫千红的明媚春天。

三、借春风，推出发展新举措

最近两年，党和政府文艺扶持政策密集出台，各级政府对戏曲的重视和关心力度逐步加大。戏曲人要善于趁热打铁，借中央的春风来促地方下雨，确保中央政策不变形、不打折扣、完美落地。要主动汇报、反映问题、提出建议，大力呼吁地方政府及时出台与中央精神相吻合的一系列推动戏曲传承发展的新举措和新办法。

1、制定本地包括戏曲人才在内的艺术人才培养计划。

2、根据国务院关于完善戏曲艺术表演团体体制机制、戏曲工作者扎根基层潜心事业的保障激励机制文件精神，迅速出台戏曲保障激励措施。

（1）营造全社会关心支持戏曲工作的氛围，对戏曲人才要在工作上给予理解、事业上充分尊重、生活上不断关心，让戏曲人感觉活得有尊严、有价值，产生职业荣誉感和使命感。

（2）重视剧团排练、演出场所等基础性建设，改善剧团生存环境和生产条件，解决市区剧场严重滞后问题。

（3）加大剧目生产扶持力度，鼓励剧团一方面做好传统保留剧目的挖掘整理，一方面与时俱进推出优秀的新剧目。通过对剧目的精雕细琢来提升演员，达到出人出戏的目的。

（4）加大政府购买力度，增加下基层、进农村演出场次和演出补助。

（5）尽快出台文艺成果奖励办法，对获得省级、国家级重要奖项人员给予重奖，从而增强我市戏曲队伍的凝聚力和吸引力。

3、改革人才引进考试录取办法。戏曲人才培养有其内在规律，过去主要是师傅带徒弟，像梅兰芳、周信芳等京剧大师，周传瑛、王传淞等昆曲名家以及其他戏曲剧种的名角，乃至目前各剧团的当家老师傅大都是这种途径出来的；现在多了一条院校培养的途径，但艺术院校的毕业生往往看不上我们的基层剧团，浮在上面不肯下来，因此基层剧团更多的时候是采用以老带新、校团结合的方式来培养演员。可新的问题又产生了，自己培养的演员基本没有文凭，校团结合培养的学生往往文凭很低，达不到人事部门的录用条件，也就难以被正式录用。因此改革人才录用办法很有必要，应实行考试、考察并举，重能力、轻分数。考试出题要有针对性，要充分考虑艺术行当和岗位特点，切忌简单照搬公务员考试办法。

4、按照国务院文件要求，扩大职称评定范围。对有真才实学、业绩突出人员在职称晋升上开绿灯，职称评聘不受职数限制，正高、副高职数设置要灵活性。电脑考试科目不要简单一刀切。对演员、演奏员、年龄大的技能型艺术人才适当放宽条件。

5、注重技能传承。一是要把高校的人才培养功能发挥好，让高校与戏曲联姻；二是要鼓励剧团内部广泛开展以老带新，老艺人授徒活动，如能形成制度更好；三是要集中优秀师资分门别类举办培训班；四是要创作条件送人外培，如选拔好的戏曲苗子到艺术院校对口进行周期较长的培训。

结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年诸葛亮借东风实现了赤壁大捷，今日，戏曲人要借春风实现戏曲振兴。可喜的是，春风已经实实在在吹起，春天的气息正在扑面而来，戏曲同仁们，准备好了吗？春风阵阵，时间逼人，被动等待无疑会错失良机。务必振作精神，抢抓机会，坚定地依靠党和政府的关心与支持，力争有新作为、有新突破。只要广大戏曲工作者善于借春风、迎春雨，戏曲的传承发展势必进一步加快，戏曲人的天空势必更加广阔，戏曲振兴的目标才会有望实现。

（责任编辑：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