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语言维度下的空间框架与空间观念的言语表述

李立民 黄春蕊

摘 要：本文通过对比空间观念在俄语、英语、法语和日语中的言语表述方式，找出空间框架制约言语表达的机制与规律，进而得出空间框架在四种语言层面上的共同点和差异性。

关键词：观念；框架；语言认知；模型

空间观念是人们在认知世界的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思维模式。框架作为一种观念的结构在空间关系言语的表述中体现出了制约性和稳定性。俄语、法语、英语和日语是比较有代表性的四门语言，它们在空间关系的言语表述中形成了A+V+r+L （俄，法，英语模型）以及A+V+L+Z（日语模型）。在现实的言语表述中空间观念反映在了不同语言代表者认知中空间框架结构中，包括容器的空间框架和平面空间框架。总体来说，法语和日语的平面空间框架不是很明显，更多的用容器的空间框架表达空间位置，而俄语和英语的空间框架界限分明，对空间位置关系作出了明确的判断。

一、容器空间框架

是指客体A在空间参照物L的内部或外部等空间情景。俄语用в， внутри， вне 等前置词与L连用。容器框架被激活的情景可以是：

（1）人创造的外部环境里；例如，在房间里（俄语：в комнате，法语dans la chambre，英语：in the room， 日语：部屋の中に）；在走廊里（俄语：в коридоре， 法语：dans les couloirs，英语：in the corridor，日语：廊下の中に）；在楼里（俄语：в доме，法语：dans l' immeuble，英语：in the building，日语：ビルで）。在街道上（俄语：на улице， 法语：dans la rue，英语：on the street，日语：道で）。英语和俄语在表达《在...里面》的时候，都会激活空间容器的框架，选用前置词 ?in? 和 ?в?， 而法语和日语更强调处所的限定范围，无论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还是一条开放的街道，都可能用同一个前置词（dans）或助词に。

（2）国家，省，市，地区等行政区划单位：在中国（俄语：в Китае，法语：en Chine，英语：in China，日语：中国で）；在河北（俄语：в провинции Хэбэй，法语：dans la province du ...，英语：in Hebei，日语：河北で）；在唐山（俄语：в городе，法语：à Tangshan，英语：in Tangshan，日语：唐山で）；在岛上（俄语：на острове，法语：dans l'?le，英语：on the island，日语：島で）；在美国 （俄语：в США，法语：aux Etats-Unis，英语：in the USA，日语：アメリカで），在日本 （俄语：в Японе，法语：au Japon，英语：in Japan，日语：日本で）。在国家、省、市以及地区行政区划中四种语言在表述客体A位于某个地区时都会把L观念化为容器的概念，即容器空间框架被激活。有所不同的是俄语和英语严格按照容器与平面的框架来选择前置词，在一个国家里用 ?в?， ?in?，在岛上用?на?， ?on?；而日语对容器或是平面的空间框架并不是很敏感，主要强调区域的限定范围，因此所有的地区都用同一种助词で。法语是无论是国家还是某个岛屿，都受到容器的空间框架制约，《在岛上》法语表达成《在岛里》。

（3）人将自身观念化为一种拥有“灵魂”，“智慧”和“心情”的容器。如， 在心里（俄语：в душе， 法语：dans le c?ur，英语：in the heart，日语：心の中に）“人”作为一个整体可以沉浸在某种情感中，如，他沉浸在悲痛之中（俄语он в глубокой печали， 法语：dans la tristesse，英语：he is immersing in grief，日语：彼は悲しみに沈んでいます）四种语言对沉浸在某种感情中都激活了容器的空间框架。

（4）某些抽象概念是被观念化为容器的空间框架：例如，在生活中（俄语：в жизни，法语： dans la vie，英语：in life，日语：生活の中に）；爱情中（俄语：в любви，法语：dans lamour，英语：fall in love，日语：恋の中に）；快乐中（俄语：в радости，法语：dans la joie，英语：in happiness，日语：楽しさの中に）；喧嚣中 （俄语в шуме，法语：dans le bruit，英语：in hustle日语：うるしさの中に）。这些抽象的概念四种语言都无一例外地观念化为容器的框架。

（5）某些时间范畴可以被观念化为容器的空间框架。例如，在某年（俄语：в...году，法语：Il y a douze mois dans une année，英语：in one year，日语：一年の中）；在某月（俄语в месяце，法语：au mois de juin或 en juin，英语：in one month，日语：ある月）；一周有七天 （俄语：в неделе семь дней，法语：Il y a sept jours dans une semaine，英语：there are 7 days in a week，日语：一週間、7日あります）；

（6）社会团体，机关等组织机构被观念化为容器框架。例如，学校（俄语：в школе； 法语：dans une école，英语：at school日语：学校で）；银行（俄语：в банке，法语：dans une banque，英语：in the bank，日语：銀行で），医院（俄语：в больнице，法语：dans un h?pital，英语：in the hospital，日语：病院で）。

二、平面空间框架

是指客体A处在空间参照物L的表面。前面提到的高山，海洋，河流等自然地形地貌，在俄语和英语中既可以由容器框架，也可以由平面框架激活，根据实际情况选择不同的前置词。

（1）自然河流，平原等地形，如河， 平原， 海洋等强调处于其表面，而不是在其内部。俄语和英语中客体A是否与参照物L的表面接触是选择前置词的核心问题。俄语中如果A接触到参照物L，用前置词на， 如果，没有接触到表面，则用前置词над表示在其上空，用前置词у或рядом 表示在其旁边、附近。俄语、英语和日语对纸张，卡片以及人体的某个器官表面都观念化为平面容器。如：地图上（俄语：на карте，法语：sur la carte，英语：on the map，日语：地図に）；脸上（俄语：на лице，法语：le visage英语：on the face，日语：顔に）；额头上（俄语：на лбу，英语：on the forehead，法语：le front，日语：額に）；鬓角上（俄语：на висках，英语：on the temples，法语：les tempes，日语：髪に）。法语则对平面的空间位置关系保持规避的观念，使用中性的前置词le.

（2）客体A贯穿参照物L其中。例如穿过墙（俄语：сквозь стену，法语：à travers le mur，英语：go through the wall日语：壁を通ります），穿过马路（俄语：через улицу，法语：à travers la rue，英语：walk across the street，日语：道を横断します）；透过窗户（俄语：смотреть сквозь окно，法语：à travers la fenêtre，英语 look through the window，日语：窓を通って）

（3）客体A沿着参照物L移动。例如，他沿着街道走（俄语：Он идет по улице，法语：le long de la rue，英语：he walks along the street 日语：彼は通りに沿って、歩いています）；水沿着墙流（俄语：вода течет по стене，法语：Leau coule le long du mur，英语：water flows down along the wall，日语：水が壁に沿って流れています）

平面的空间框架在不同的语言中可以观念化为不同的框架，俄语中很少说“在门前”，而说在门旁边（у входа），这是因为俄语把门观念化为房子的一部分，是空间容器框架的填充部分。俄语中说一个人在书桌后写作业（за столом），而不说“在书桌前”，英语和日语都观念化为书桌的“前面”，法语则规避前后的观念，对空间位置做模糊的处理用中性的前置词，如Il y a une chaise devant le bureau.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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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卢植 认知语言学的研究方法 [J]四川外国语大学学报 2005（5）：84-88.

[3]马伟林 框架理论与意义识解 [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10）18-21.

[4]束定芳 语言的认知研究 上海外国语大学 [J] 外国语言文学2003（3）5-11.

项目来源：2015年河北省教育厅青年基金项目；项目编号：SQ151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