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穆斯林的葬礼》中的民族性

2016-05-09 16:54普子倩
青年文学家 2015年12期
关键词:穆斯林的葬礼民族性穆斯林

摘  要:回族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在回族文学史上举足轻重,本文将通过对小说中的伊斯兰习俗、民族审美意象对小说进行分析,探索小说中的民族性。

关键词:穆斯林;民族性

作者简介:普子倩(1990.11-),女,彝族,云南建水人,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硕士在读,专业: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2-0-01

小说通过一个穆斯林家族,一个玉器匠人家庭60年三代人的命运,生动详尽地描写了回族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的生活状态,并以无比骄傲的感情歌颂了穆斯林的圣洁。

一、伊斯兰习俗;

冰心先生为这部小说所写的序中提到:“看了《穆》这本书,就如同走进了一个完全新奇的世界,书里每一个细节我都很陌生……”冰心提到的书中所描写的一个个“陌生”的细节指的就是小说中所描写的浓郁伊斯兰文化特色的回族习俗。

1、伊斯兰饮食习俗;

作为伊斯兰宗教的一条基本教规,在饮食方面最应该注意的就是不食猪肉。《古兰经》中对猪有一种天然的成见,认为猪是“不洁的”。小说的第一章中就写道:梁亦清正在做活,璧儿在他身后轻轻喊了声:“爸,歇会儿尝尝鲜吧!”梁亦清头也没回,只说:“那些汉人吃的可不能买。”在这段文字记述中提到的就是猪肉。可见,在回族人心中从小就有教育孩子不食猪肉的意识。一处更加直白的描述是:“早晨起来一开城门,日本人的队伍就如狼似虎的涌进来了……跟他们能讲理吗?连清真寺都被日本兵占了,在院子里架起锅煮大肉!真主啊!”就是在这段文字记述中 “大肉”指的是猪肉。在提到日军在清真寺中架锅煮大肉时,文中更是用了最为无助也是最难以接受的笔触来抒发其中的情感。由此,我们也可见伊斯兰民族对猪肉的忌讳之深。

除了猪肉,伊斯兰对饮酒也是明令禁止的。小说第九章中,当子奇和玉儿刚刚踏上异国的土地,亨特设家宴款待他们,亨特尊重回族的习俗特地没有设酒。此外,当韩子奇和玉儿在异国遭到空袭,即使在极为困难的境况下,他们也没有被美酒所动,始终虔诚地恪守伊斯兰教规。

2、《穆斯林的葬礼》中的婚嫁习俗;

在伊斯兰民族婚嫁习俗中,冰玉和子奇的爱情不得善终。“诚然,梁冰玉是有罪的,韩子奇是有罪的。他们的结合,没有‘古瓦西,没有证婚人,没有婚书,也没有举行宗教仪式,当然是非法的,是真主和穆斯林所不能容忍的……”与异教徒缔结也是明令禁止的。当新月义无反顾地爱上楚雁潮时,上一辈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由于楚雁潮是一个“卡斐尔”(汉族),他们两人之间的恋情遭到了新月家庭的极力阻挠,其母斥责新月:“我宁可看着你死了,也不能叫你给我丢人现眼!”在其内心深处认为伊斯兰教义高于一切,这正是导致新月与雁潮爱情悲剧的一个主要的原因。

3、《穆斯林的葬礼》中的丧葬习俗;

在《穆》中有关于伊斯兰民族丧葬习俗的详尽描述,而这段记述就出现在新月的葬礼上。透过书中的文字,我们可以体会到伊斯兰民族重死如重生,也能体会到其对生命的虔诚与尊重。在新月的葬礼上,一整套极具伊斯兰色彩的丧葬习俗完整展现在读者面前。从洗礼、守斋到忏悔、穿“卧单”,从阿訇诵经、送葬到最终的封闭墓穴,每一个环节浸透着对逝者的爱与尊重。在小说中,霍达对新月的葬礼做了如下描述:“穆斯林的葬礼隆重,庄严而简朴,没有丝毫的浮华……参加葬礼的穆斯林必须是洁净的,而且必须是男性。”这些描写为读者展现了回族独特的丧葬习俗。

二、民族审美意象;

小说中极力为读者展现一个极富特色的回族世界,其中选取了玉石与月亮这两个极富回民族特色的意象,鲜明地为我们描述了穆斯林世界的多彩。

首先,月是穆斯林宗教的标志,在《穆》中也有许多关于月亮的描写,形成对主人公命运的暗示。例,新月出生于一个月夜,子奇看见天上的一弯新月正朝着他微笑,便为女儿取名新月。新月在斋月去世,乡亲们认为这是真主怜悯她,是好的造化。新月站在北京大学的校园里,写到未名湖的月夜,这时的新月刚刚走进校园,美好的青春刚启程,正如一轮缓缓升起的明月。在描写韩新月和楚雁潮的爱情中,也灵活运用到月的意象。新月十九岁生日那天,楚老师从上海发来电报,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楚”,可以看出楚老师心中的新月是那样的独一无二。当新月病逝后,楚伤心欲绝,他觉得“从此天上无明月,人间无明月,明月只在他心里。” “西南天际,一弯新月出来了,虚虚的,淡淡的,朦朦胧胧,若有若无……”新月的离开,却让所有爱她的人心中留下了明媚美好的记忆。“天上,新月朦胧;地上,琴声缥缈。”月亮不仅仅只是环境的一部分,更是新月命运和爱情的象征。

另一条交错的线索,是以玉展开的。《穆》中主人公和“玉”的关系紧紧相依。韩子奇是一个为玉而生的人,从第一次摸到玉,“滑腻的玉质摩挲着他那粗糙的手指……他感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满足、兴奋和欢乐……被玉魔摄住了魂魄。”玉,也真的贯穿了韩的一生。他继承师父的高超技艺,将家庭产业发扬光大。为了保护玉器,他远走伦敦避难,并和冰玉产生了爱情。然而他又再一次为了玉放弃了爱情。他的玉藏品被洗劫一空,彻底摧毁了他最后的支柱,玉没有了,他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此外,小说中无时不透露回族人民另一个特殊的审美追求,洁净美。作家描写到韩新月葬礼中的洗礼:“韩太太手执汤瓶,为女儿冲洗……汤瓶里的水在静静地流淌。伴着妈妈的泪水,洒在女儿的脸上、手上、脚上……她那冰清玉洁的身体一尘不染!”这样的描写不仅将韩新月冰清玉洁的高贵品质烘托到了极致,也再一次向读者展示了回族对洁净之美的向往和崇敬。

参考文献:

[1]霍达:《穆斯林的葬礼》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7

[2]赵慧:《回族文化透视》宁夏人民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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