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解读《米德尔马契》

2016-05-09 13:04简海红
青年文学家 2015年6期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父权自然

简海红

本论文为2012年河北省社科基金项目“乔治·艾略特小说的心理描写艺术研究,HB12WX024”阶段性成果。

摘 要:本文从生态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对十九世纪英国女作家乔治·艾略特的代表作《米德尔马契》中女性人物的分析,指出在文学中女性与自然的内在联系,批判父权文化价值观对妇女和自然的控制。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父权;女性;自然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06-0-01

文学领域的生态女性主义将生态学与女性主义结合起来,分析父权统治对女性的压迫与对自然的压迫之间的内在联系,以解放女性和拯救自然为使命,深化对父权制文本的批判。《米德尔马契》中对女性和自然的描写彰显了女性和自然的内在关联,全面深刻地揭露了女性身处父权社会的处境,控诉了父权制对女性精神的控治,对女性理想的扼杀和对自然和女性的双重压迫。

一、女性与自然的相似性

在文学作品中,女性与自然的联系体现在符号上的联系和地位上的相似性。《米德尔马契》中的女性都具有自然的特征。多萝西娅的声音“是天使的声音”,她的眼睛像“刚开放的西番莲”。罗莎蒙德天生丽质,“生得花容月貌”。“镜中的她和镜外的她,像遥遥相对的两个仙女”,“两位仙女用蓝盈盈的眼睛互相对视着,那些眸子真像蓝天一样深不可测”,[1]“她的衣服好像是用蓝天织成的,她本人那么白,仿佛一尘不染的仙女,躲在一朵很大很大的鲜花中。”[2]女性是“天使”、“鲜花”、“蓝天”,是大自然员,纯洁,美丽,温柔,纯朴,庄严。

大自然像母亲一样哺育着万物,而女性也具有相似的特征。玛丽·高思身材矮小,相貌平平,可是她有一颗高贵的心。她经常陶醉在周围宁静的气氛里,和自然融为一体,远离世人的恩怨和愚昧的欲望。她的恋人佛莱德是一个没有生活追求的纨绔子弟,当玛丽看到他遇到困难灰心丧气时,便会像一个母亲想到淘气的孩子在饮泣,便会手忙脚乱。她对他的仁慈就像大自然包容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她的话语像“一线阳光”射到了佛莱德的身上,使他感到“乌云已经散开”。在玛丽母性之爱的感染下,弗莱德成了一名农业家。由此可看,女性和自然都是孕育人类的母亲,人类获得勇气的源泉,指引人们走向正确道路的领路者。

二、女性对自然的热爱

男性伦理的基调是对自然的仇视,而女性则原意接近自然、崇敬自然。从多萝西娅多身上,读者可以感受到女性对自然的热爱和对自然相悖事物的反感。多萝西娅“喜欢呼吸新鲜空气,欣赏乡村风光”。[3]她不喜欢珠光宝物,对妈妈留下的首饰毫无兴趣,可是她接受了一只镶翠绿宝石的钻戒,只因为“它们像天上的彩云”。在罗马度蜜月时,她的丈夫苏卡朋乐此不疲得参观“罗马帝国和教皇残留的遗迹”、“豪华的教堂”、“废墟”、“宫殿”等地方,这些地方在男性眼里是世界的精神核心,其实这些都是男性权威在政治、经济、宗教、军事等领域的体现,是男性权力的象征,而且这些建筑物的建设就是对自然地一种破坏和糟践。多萝西娅看到这些废墟,宫殿和巨型石像出现在污浊的现实中时,感到它们“压到她的身上,使她透不出气,混乱的思想仿佛越积越多,把她的感觉直流也堵塞了。”因此,她总是驱车出游,“她要独自与天地威武,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实际的假面舞会”。[4]她经常被大自然的美景吸引住,对着它出神,表现出女性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崇敬。她对自然地热爱远多于那些在破坏自然地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人文景观。这恰恰印证了生态女性主义的思想,“男性是把世界当成狩猎场,与自然为敌;女性则要与自然和睦相处。”[5]

三、“父权制”对女性和自然的摧残

“父权制”是生态女性主义的批判重点。在以父权为中心的社会里,妇女被看做与物质相等的低等群体,她们的身心都受到父权制的压抑和迫害。读者在《马德尔米契》中随处可感受到这种“父权制”的存在。例如:“一个男子的医院,不论它怎么样,既然它属于男子,他就占有优势……因为哪怕他愚昧无知,他的力量仍比她大。”[6]不仅仅男性甚至女性自己都认为女性劣于男性,可见“父权制”的毒害之深。受过正规教育的高思太太就认为“女人天生只配服从男人。”[7]她的文法知识是一流的,但只能做一个家庭教师。由于父权意识,她只能在她有限的活动领域内发挥她的作用。

多萝西娅一心想要超脱周围的世俗环境。但是在父权为中心的社会,妇女不能从事社会工作,她只能把理想寄予婚姻。她认为卡苏朋能够满足她“心灵的饥渴”,但是卡苏朋接受多萝西娅的“统治”是因为他知道“一个丈夫随时可以推翻这种统治”。[8]婚后,她处于令人窒息的世界里,处处服从她的丈夫。她“遇到了精神上的禁锢,这与那阴冷、单调、狭隘的冬日景色……那仿佛见不得阳光的、苍白空虚的世界中那头幽灵似的鹿,是完全一致的。”[9]作者再次把多萝西娅和自然进行比较,但这是受了摧残的女性和自然。多萝西娅的理想最终被夫权和男权扼杀,她只能附属于男性。作者通过多萝西娅理想的破灭和女性处于社会边缘的现状,揭示了父权制对女性理想的扼杀,控诉了父权制对妇女的压制。

结语

自然和女性是生命的源泉。社会要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必须实现男性、女性和自然的平等地位。因此,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挖掘文学作品的生态内涵和女性主义内涵,可以使读者对生态和女性更加关注,使作家们更关心人类生存的环境和女性的关系。

注释:

[1][2][3][4][6][7][8][9] 乔治·艾略特. 米德尔马契[M]. 项星耀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p.110, 153, 243, 187, 19, 231, 27, 19.

[5]李银河. 女性主义[M].山东:山东人民出版社,2005. p.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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