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兆升
(黄山学院外国语学院,安徽黄山,245000)
散文英译与鉴赏的理论指导模式研究
——从刘宓庆的翻译审美理论看《故都的秋》三个英译版本
童兆升
(黄山学院外国语学院,安徽黄山,245000)
刘宓庆的翻译审美理论;散文英译;指导模式;深层理解
基于翻译美学家刘宓庆的翻译审美理论,选用《故都的秋》的三篇译文为研究个案,从语言结构层、超文本语言美以及风格美三个层面对这三篇译文进行比较分析,探讨它们在再现原文美学特质方面的优势与不足。目前,散文英译研究依然缺乏有效的理论指导,研究结果表明,刘宓庆的审美理论能比较全面深入地检验译文的质量,为散文的英译与鉴赏提供了一个有效的理论指导模式。
散文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文学样式,作品数量庞大,但时至今日,国内散文翻译研究还比较滞后,远没有达到诗歌与小说的翻译研究的广度和深度,相关研究成果大都是对译文进行感性的语言层面的赏析,缺乏理论深度。在当前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大背景时代,为散文英译研究引入合适的理论,以便形成比较有效的散文英译的理论模式和体系,显得十分重要。放眼国内外的翻译理论,能够契合散文英译研究的并不多见。散文应该是美文(贾平凹语),美文就应该美译,因此,从美学的视角出发分析和鉴赏散文译文才比较符合散文这一文体本身的美学特质。刘宓庆教授从事翻译美学研究几十载,著作等身,成果斐然,在他最新著作《翻译美学理论》一书中,他将翻译审美的文本结构分为三个层级:第一层级语言结构美,第二层级超语言(超文本)的语言美,第三层级风格美。[1]101-109基于这一理论展开研究,原文文本和译文文本无疑都能得到全面深入的扫描和剖析,译文文本能否传递原文文本的语言美、意蕴美以及风格美等美学特质也可通过比较一见分晓,因此,该理论为散文英译与研究带来了理论的曙光。
郁达夫的《故都的秋》堪称散文中的名篇,这样文情并茂的美文精品自然会受到业内学者的青睐,目前,比较引起大家关注的主要有四个英译版本,分别是张培基的译本、王椒升的译本、张梦井的译本以及徐英才的译本,对《故都的秋》的英译研究也主要围绕这几个译本展开。笔者以“《故都的秋》翻译”作为主题在中国期刊网检索到十四篇相关论文,但大多数论文是从语言层面展开探讨,如字词的转化、句法结构的调整等[2]48,有的文章虽然是从美学角度展开,但文章内容主要停留在语言层面的赏析。[3]102本文以刘宓庆的审美理论为指导依据,从语言结构层、超文本语言美以及风格美三个层面分析《故都的秋》的三个英译版本。鉴于篇幅的限制,本文选择了张培基的译本(以下简称张译)、王椒升的译本(简称王译)、以及最近发表的徐英才的译本(简称徐译),探讨它们在再现原文美学特质方面的优势与不足,从而检验刘宓庆的审美理论在散文英译与鉴赏方面的效果,为散文英译实践与研究的理论指导模式研究做出有力的探索。
(一)语言结构美
把握了语言结构美,也就把握了文本在基础层面上所承载的内容和意义。刘宓庆认为,语言结构美包括语音美、用词美、句子结构美、句段结构美以及篇章结构美。[1]101-104《故都的秋》一文中,郁达夫善用语音修辞来营造语言音乐美,讲究字词的平仄和排比结构的使用,使得文气通顺,富有声律美。
“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平),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平)、钓鱼台的柳影(仄)、西山的虫唱(仄)、玉泉的夜月(仄)、潭拓寺的钟声(平)。”
这句话把汉语的声律美发挥到极致,“平平仄仄仄平”的尾字安排十分接近中国古诗五言七律的格律,读起来起伏有致。“芦花”两字都是草字头,属于“联边”,有音韵和视觉美感;“虫唱”和“夜月”两词属于双声。从句法上分析,宾语部分由五个偏正结构构成,句式整饬优美。
王译:In the South,the return of each autumn would bring memories of the Pavilion of Happiness nestling among reed flowers,the Fishing Terrace canopied by the shadows of willows,the chirp of insects in the Western Hills,the glamour of moonlight over the Jade Springs,the chime of bells in the Tanzhesi Temple.
徐译:In the south,every year when autumn came,I would always miss the reed catkins at the Joyous Pavilion,the willow silhouettes by the Fishing Tower,the chirping of insects in the West Hills,the midnight moon above the Jade Spring,and the chiming of the bells from the Poolside Mulberry Temple.
三段译文都复制了原句宾语部分的平行结构,显得整齐流畅。从音韵美角度来看,鉴于英汉两种语言的表现形式不同,无法像复制排比结构一样在译文中复制语音修辞美,因此,一般采用语音补偿的方式,即采用英语的头韵、尾韵以及句内韵等方式来营造音韵美,使译文达到与原文一样的审美效果。[4]90从这个角度来看,王译略胜一筹,译文中长元音和双元音出现的频率颇高,尤其是shadows,willows两个词都有双元音,形成句内韵。同时,王译省略人称代词,从句法上讲更忠实于原文,读起来也很自然流畅。原文五个偏正结构的中心词,应该是“的”字后面的名词,即“芦花”、“柳影”、“虫唱”、“夜月”和“钟声”,从这一点上讲,徐译更加准确,但张译用reverberating bell翻译“钟声”,多音节词reverberating的使用营造了一种余音绵绵的效果,恍若钟声在耳际回想,富于联想。
(二)超文本的语言美
刘宓庆认为超语言、超文本的语言美包括意象美、意境美与情感美。[1]103这些属于深层次的美感,要充分把握好这些美感,需要结合作者的创作背景。“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刘勰《文心雕龙.知音》)译者在一定社会、历史和文化语境下去理解和把握原文作者的思想感情和精神风貌,做到“知人论世”(孟子语),知道作者的为人和他所处的社会背景,才能全方位、深层次地理解超文本的语言美,确保最大程度地实现美文美译。
《故都的秋》写于1934年8月的北平,发表于当年9月1日出版的《当代文学》第一卷第3期。对于当时的郁达夫来说,无论国事还是家事都令他忧劳。1933年,日寇进犯到距北平仅五十多里的密云,北平危在旦夕。郁达夫三岁丧父,中年丧子,仕途与婚姻多舛。“自古逢秋悲寂寥”,作者不远万里从南方赶赴北平,就是想把“秋味赏玩到十足”,以获得一种情感的宣泄。译者翻译时,要紧紧抓住作者的情绪,用词要准确体现作者的情感。
“故都的秋”这个标题高度概括全文主旨,当然要翻译出其所承载的内涵。一般来说,“故都”指已被改朝换代的旧王朝的都城。历朝历代中,北平曾几度成为国都,文化底蕴深厚,然而,从鸦片战争到1934年近百年的时间里,北京城频频遭受帝国主义列强的武力、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侵略,因此,“故都”一词极易令人发出“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哀叹!因此,相比较张译过于平淡的Autumn in Peiping,王译Autumn in the Old Capital从一定程度上传递了千年古都的况味,而徐译把“故都”翻译成My Old Capital,虽然读起来很亲切,但格局变小了,而且郁达夫的故乡在浙江,北京也并非他的常住之地,所以无论从个人经历还是从历史背景来看,用my这个物主代词有些画蛇添足。
开篇“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可以称得上《故都的秋》的“文眼”,“清”、“静”和“悲凉”道出了作者钟情北国之秋的原因,也构成了全文的基调和底色。
林露白是被这句话伤到的,那晚没有回复他,但是细想也没什么,爱情第一,她打算同他说,跟父母再商量,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魏舟就跟公司里的人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张译:In North China,however,it is particularly limpid,serene and melancholy.
王译:But autumn in the North is especially clear,especially serene,especially pathetic in its coolness.
徐译:...but autumn in Northern China,especially,is less diluted,quieter,and more melancholy.
对于“清”字的翻译,徐英才认为“清”不是“清晰”或者“清澈”的意思,它是“清纯”、“不混杂”的意思,也就是说,北国的秋是真正的、地道的、标标准准的秋!......我们绝对不能把这个“清”译作clear或者limpid。[5]但从语义上来讲,徐译的diluted这个词与“清”字似乎关联性不是很强。钱虹认为,从文章写作和发表的时间来推断,文章中所描写的秋景不属于比较萧索荒凉的晚秋,文章所描写应该是秋高气爽的清秋。[6]22这样看来,“清”可以理解成褪去了暑热后的“清凉”,翻译成cool似乎最为贴切,“静”翻译成serene给人厚重之感,比较吻合“故都”的庄严,悲凉用melancholy比较准确,王译用pathetic(可怜的,悲哀的)显然不符合郁达夫笔下悲凉而不是可悲的秋味。
“故都的秋”里还有一幅“闲人叹秋”的画面,孙廷忠认为,尽管国难当头,但这些‘都市闲人’们却是一副听天由命,慢条斯理的模样,在他们身上,我们看不到传统知识分子身上那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也许,这才是郁达夫感到“特别的悲凉”的最主要的原因。[7]46张译用idle townsfolk翻译“闲人”,但townsfolk通常指小镇居民,不太符合皇城根下的北京人的身份,徐译a leisurely townsman也有词义偏离之嫌,而且leisurely(悠闲的)一词不能准确诠释他们颓唐的精神状态,相比之下,王译用city idlers比较准确,而且用的是复数,比较吻合一群闲人众生相。
郁达夫才思敏捷,心思细腻,善于捕捉细枝末节,在大街上行走,他会被清扫落蕊后留下的细痕所吸引,因此留下了一段情景交融的文字,这段文字细腻清新,情境交融,意蕴绵绵,古城的苍凉、人生的孤寂跃然纸上。从选词的角度来看,“细腻”、“清闲”、“落寞”与主题句中“清”、“静”和“悲凉”相呼应。因为篇幅的限制,本文省去了原文和译文,而直接进行比较,具体的文本可以按照参考文献查阅。
词语 张译 王译 徐译细腻fine exquisiteness delicate清闲quiet serenity a sense of leisure落寞 a feeling of forlornness a suggestion of loneliness a little feeling of desolation深沈 the same depth of implication something as profound as this the profound meaning
郁达夫在这里诠释了中国文化从容淡定的审美追求,结合“扫帚后留下的细纹”这一具体情况以及整个意境,“细腻”翻译成delicate比较好,fine(美好的)、exquisite(精美的)都不太符合原文略带哀伤的意境,“清闲”翻译成quiet比较贴切,王译用名词serenity显得过于庄重,徐译leisure(休闲取乐)也不大符合清秋的氛围;“落寞”译成loneliness比较到位,forlornness(被遗弃,绝望)和desolation(荒芜)都不符合文中优美的意境。短语“深沉的地方”应该指北京深厚的文化积淀,用profound比较好的体现这种深厚的文化底蕴,张译the same depth of implication虽然能引起读者遐想,但最后一句译文改变了原文的句式(The same depth of implication is found in the ancient saying that a single fallen leaf from the wutong tree is more than enough to inform the world of autumn’s presence.),读起来感觉在介绍一个新的信息the ancient saying,没有突出重点,王译读起来不够顺畅,相比之下,徐译最后一句译文(This is perhaps where lies the profound meaning of the ancient poetic line that“A falling leaf from a Chinese parasol manifests the arrival of autumn.”)重点突出,与作者的表达意图相吻合。
郁达夫的一生颠沛流离,偶有颓废,但每有国难发生,还是会心有所系,爱国情怀溢于言表。《故都的秋》中,他对最不值得称道的破屋、牵牛花、秋草、槐的落蕊、蝉的哀声,都爱得细腻深沉。全文收尾的“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可以看成是作者直抒胸臆的最强音,是作者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发出的最忠诚的誓言。三个译文中,只有张译用了两个感叹句,语言流畅,语气有力,而王译和徐译都只是用了虚拟语气没有用感叹句式,从一点程度上削弱了原文的强烈的情感表现力,但对于“换”一词的翻译,张译是batter,徐译用trade,都只译出了表层意思,王译用give up更能体现郁达夫毅然决然的气概。
(三)风格美
风格美集中于行文风格美与整体气势(气韵)美。“风格通常表现出艺术家的笔触特征,是一种‘表现法的个性化倾向’,常常与作家本人的气质、风貌有关。”[8]291刘宓庆先生认为,文章的风格往往表现在具体的语言形式中,如果译者尽可能地在词语、句法和篇章等层面接近原文的表现形式,那么译文就会自然而然地再现原文的风格[1]270
郁达夫一向主张自然韵律,《故都的秋》正是他文学理论的实践,语言表达自然流畅,情感真挚,“形散而神不散”。郁达夫善用平行结构,开篇就有“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同样的平行结构在全文中共出现六次,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非常符合郁达夫笔下的云淡风轻的秋味。对于这样的平行结构,三篇译文基本上“模仿原语”,也都采用排比结构,基本上还原了原文的语言节奏。
中文善于营造含蓄朦胧的韵味,在《故都的秋》中,郁达夫也偏好用略带模糊的语言表达营造一种难以言明的况味,如“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等。这种典型的中文句式翻译起来并非易事,张译比较巧妙,对第一个例子进行了重组,翻译成“Unlike famous flowers which are most attractive when half opening ,good wine which is most tempting when one is half drunk ”,译文读起来既流畅且符合逻辑,易于英语读者的理解。王译something in a state of half-open or half-tipsy中open没有opening更能体现“开”的状态,而且of后面带两个形容词做宾语,不符合英语的语法习惯,tipsy表示醉得走不稳,太过具体,还是drunken表示醉酒的状态,用half来修饰也不突兀。徐译That state of halfblooming and half-intoxication中half-blooming指花,half-intoxication指人,从逻辑角度来说,这种并列关系有些错乱。对于“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的翻译,张译用flower-like pistils过于简洁,王译(with their fallen petals,which still have something of the look of flowers,though actually not flowers any longer)又太冗长,徐译(stamens and pistils—which look like flowers,but are actually not)长度恰到好处,且富有韵味。
虚词常用于承转,自然地形成高下、缓急、顿挫、转折的声调,有助于表达作者的语气和微妙的情感,《故都的秋》里,郁达夫也借用虚词营造舒缓的文气。
对于例1的翻译,张译把however放在句中,前后用逗号隔开,比较好地模仿了原句的语气;对于例2的翻译,徐译用了感叹句似乎更能传递原文的情感;例3中,郁达夫用“唉”、“么”和“了”三个虚词取得缓慢悠闲而又带着慨叹意味的声调,把人物的神情透露无遗。张译意思有些偏差,王译忠实但不够清晰,徐译用gosh这个词很好地传递说话人哀叹的语气,“凉”翻译成chilly也比较准确,并发挥译者创造性,用it’sss达到语气延长的效果。对于“可不是么”的翻译,张译比较合适,王译Yes,isn’t it?反问有些多余,徐译用Exactly!稍显强硬,而且王译和徐译都用到saying(谚语),但英文里并没有类似谚语,可能会使英语读者疑惑。
在散文创作中,郁达夫注重才情的流露,但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对语言的提炼,《故都的秋》中甚至出现一些带有语法结构的欧化表达。例如,“我的不远千里”中“的”字多余;“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中“饱尝”是充分地品尝,“尝一尝”则是吃一点试试,语义矛盾;“已将近十余年了”,将近十年是不足十年,十余年是十年有余,自相矛盾;从语法角度来分析,“这秋蝉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可以缩成“嘶叫像是家虫”,明显出现搭配不当。
对于这些语法不是很严谨的句子,译者不能愚忠,还是要把握原句的主旨,“尊重译入语”,按照“择善从优”的原则,用得体的译文来翻译。对于上面四个例子的翻译,三种译文基本上达到“拨乱反正”的要求,只有王译用almost ten-odd years来翻译“已将近十余年了”,不太符合讲究逻辑之美的英文表达习惯。
综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故都的秋》三个译文版本在传达原文美学特质方面各有千秋,从语言结构美层面来看,三名译者都比较注重语言的音韵与节奏,通过复制原文的排比句式,使译文表达流畅优美,尤其是王译在语音修辞弥补这一方面做得很好,善于运用元音等手法营造音韵美;从超文本的语言美角度来看,三名译者对于原文中的一些意象的内涵和作者的情感美的把握出现偏差,这需要结合作者的写作背景和思想状态来分析,通过译文比较,可以看出,张译与徐译对于一些关键意象的理解缺乏深度,译文只是做到了表面的对等,而王译在这方面的把握更为精准,译文比较传神;从风格美这个层面来看,三个译文都比较注重保留原文的语言风格,但总体来说,张译做得最好,用词比较得体,松散句(loose sentences)和独立主格结构的频繁使用都在一定程度上还原了原文自然随性的韵味,译文地道流畅,这也比较符合郁达夫一贯追求的自然韵律,但不足之处是个别地方过于简洁;徐译更注重发挥译者主观创造性,某些句子翻译得很好,语言流畅优美,很好地传递出了原文的韵味,但也有逻辑不通的地方;王译虽有不少字词和句式翻译得很传神,但整体看来,译文略显生硬,有时为了忠实原文而牺牲英语句法,出现一些语法不规范的英文句子,没有很好地传递出原文的自然韵味。
例子 张译 王译 徐译1.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In North China,however,it is particularly limpid,serene and melancholy.2.还有秋雨哩,But autumn in the North is especially clear,especially serene,especially pathetic in its coolness.but autumn in Northern China,especially,is less diluted,quieter,and more melancholy.As for autumn rains in the North, Then there is the autumn rain. Don’t forget the autumnal rain! 3.“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Oh,real nice and cool—”“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Sure! Getting cooler with each autumn shower!”“Yes,it’s getting cool really…”,with the last word raised to a high pitch and long-drawn-out.“Gosh,it’sss really getting chilly—”(Emphasizing the progressive“s”by highly pitching and dragging it.) “Yes,isn’t it?‘A spatter of autumn rain,a spell of cool’as the saying goes,you know.”“Exactly! Hence,the saying ‘Each burstr of autumnal rain adds a burstr of chilliness!’”
刘宓庆的翻译审美理论主张从语言结构美、超文本的语言美以及风格美三个层面对文学文本进行解读,这样文本的美学特质一个不漏地被扫描出来,这为散文译文的鉴赏与研究有效地搭起了一个架构,能够全方位多层次地构建译文的评价模式。本文基于刘宓庆的审美理论比较分析《故都的秋》的三个译文,全面细致地分析和对比三个译文在语言层面、超文本语言层面以及整体风格美层面的优势与不足,从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该模式的可行性。本文研究结果表明,刘宓庆的审美理论能比较全面深入地检验译文的质量,就目前国内散文英译研究的理论支撑不足的现状了看,该理论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理论模式,指导散文翻译实践与研究。目前,对外译介成功的散文作品并不多,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大背景下,需要加强散文英译研究,本文尝试引入刘宓庆的审美理论鉴赏和评析《故都的秋》的三个译文,以期能够对今后的相关研究带来一些启发和参考,共同推动散文研究与翻译事业的发展。
注:王椒升译文“Autumn in the Old Capital”见《英语世界》2008年第2期286页;张培基译文“Autumn in Peiping”见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英译中国现代散文选》1999年版第204页;徐英才译文见徐英才《英译中国经典散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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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亚辉.汉语文内重复在英语译文中的处理——以《故都的秋》为例[J].黄石理工学院学报,2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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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钱虹.渴慕清静的秋士心态与细、清、真的艺术追求——《故都的秋》课文导读[J].名作欣赏,2004(8).
[7]孙廷忠.爱的悲啼——郁达夫《故都的秋》象征意蕴探[J].名作欣赏,2007(8).
[8]刘宓庆.翻译美学导论[M].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Theoretical Guidance Model and Appreciation of Prose Translation from Chinese to English
TONG Zhao-sh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angshan University,Huangshan Anhui 245021,China)
Liu Mi-qing’s aesthetic theory on translation; essay translation from Chinese to English; guidance model; deep understanding
Based on Liu Miqing’s aesthetic theories on translation,this article gives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three English versions of“The Old Capital”from the three aesthetic levels of language,hypertext and style,so to explore their respective merits and demerits of representing the aesthetic attributes of the source text in the target text.At present,there is still short of adequate theories applied as guidance models for essays translation.The findings of this article show that with the application of Liu’s theories,the quality of a translated text can be assessed in an overall and in-depth way,so Liu’s theory can be regarded as an effective model of guiding the practice and study of C-E essays translation.
H315.9
A
2095-2708(2016) 02-0105-06
2015-12-03
2015-12-30
2014年度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点项目“传统美学观照下的现当代散文翻译研究”(编号SK2014A389) ; 2016年高校优秀中青年骨干人才国内外访学研修重点项目(编号:gxfxZD2016227) ; 2015年度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点项目(Sk2015A528)。